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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摸底考試不嚴,各班桌子拉開,按入學考試成績坐就行。 林箏折騰好自己這邊,叼了根不知道從哪兒揪來的野草在嘴里,一邊哼著小曲一邊幫時七把書往教室外面搬。 時七坐在桌子上,囧囧有神地看她。 四人小團體里,林箏和時七認識得最早,那會兩家都還沒搬到市里,一上一下住在縣城的出租房,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 聽時七奶奶說,林箏四歲多那會兒被父母派出去打醋,回來經過公園,看到和家人走散的時七被大孩子欺負,林箏二話不說就上去打人,成功解救時七于危難,臨走還把打好的醋送給了她。 老話說患難見真情,兩人就此建立了深厚友誼,也奠定了林箏在這段友誼里的地位——粗活重活打架的活都是她的,時七只需要負責美。 “坐穩了?!绷止~搬完書從外頭回來,準備拉桌子之前提醒時七。 “穩了!”時七兩手扒住桌沿,已經非常期待被人搬走了。 林箏看準方向,腳板懟著地,屁股用力向后坐,“刺啦……!” 桌腿兒摩擦地面發出一串刺耳響動,吵得剛進教室的顧南枝忍不住皺眉,看清楚搗亂的兩人是誰笑笑沒吭聲。 課間休息,吵點無所謂,不鬧翻天就行。 看桌子搬得差不多,顧南枝曲指敲敲黑板說:“迅速找到自己的位置坐好,十分鐘后開始考試?!?/br> 亂得能逗狗的教室在一分鐘內完全安靜下來。 顧南枝拿了個凳子坐在講臺上,優雅地翹著二郎腿,隨意挑了幾條考場紀律念。 林箏一直覺得教師這個角色一定要嚴肅得能鎮得住人,再不濟也得會吼。 這會兒顧南枝往講臺上一坐,右手熟練地轉著鋼筆,左手夾著考場紀律手冊念,不激情,不高昂,態度還沒他們端正,怎么看都不像古板教條的正宗教師,理論上說應該得不到他們這些正處在叛逆期少年的尊重才對,然而據林箏觀察,全班45個人,除了她,無一不在認真聆聽。 “叮鈴鈴!”考試鈴響,顧南枝放下考場紀律手冊,拿起試卷走下講臺。 “第一場考語文,試卷共12頁,考試時間120分鐘?!鳖櫮现叿衷嚲磉呎f:“拿到試卷后先確認有沒有印刷問題,確認無誤后填寫班級姓名再開始答題?!?/br> 林箏前后翻看試卷,考試范圍和中考差不多,難度稍微小點,這次…… 林箏踢了下前面宋安樹的凳子腿。 宋安樹身體后傾。 “第一有沒有問題?”林箏小聲問。 宋安樹,“嗯?!?/br> 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宋安樹考第一,四人的座位就有人幫忙占了,也就是說,這場考試他們三個‘混混’就行。 林箏暗戳戳地想,而且,她不需要第一…… “嘶!”后脖子忽然一陣冰涼。 林箏縮著腦袋扭頭,神出鬼沒的顧南枝正站在她身后,用鋼筆勾著短袖領子往后扯。 “好好考試?!鳖櫮现τ每谛驼f。 林箏爪子放在腦袋頂,比了個ok的手勢。 顧南枝收回筆,繼續往前走,“自己做自己的,不要和前后左右的人交頭接耳?!?/br> 林箏,“……”被公開處刑了呢。 考試時間過得很快,林箏寫完作文一抬頭只剩下三十來分鐘,她快速檢查一遍,確定沒什么問題后交了試卷出去遛彎。 宋安樹緊隨其后,“考得怎么樣?”他問。 林箏咬著碎碎冰,涼得直吸溜,“就那樣,要不要吃?”林箏拿著另外一半碎碎冰問他。 宋安樹剛準備接,就聽見風風火火的時七老遠喊了一聲,“箏兒!” 林箏立刻收回碎碎冰朝時七揮手,“這兒!” 時七跑過來,問都不用問直接拿走了林箏手里原打算給宋安樹的碎碎冰。 林箏當做什么都沒發生一樣,被時七挽著胳膊往cao場走。 宋安樹望著兩人的背影,無奈笑了笑,隨后走進小賣部拿了四瓶水和幾包零食。 等于川柏考完試找過來,三人已經吃飽喝足只等回家。 “今天放學早,要不要去我哥店里唱歌,我請客?!庇诖ò爻灾鴼埜渲艘廊徊煌鼫嘏蠹?。 時七一盆冷水兜頭澆下,“你唱歌要命,給錢我都不想去,但我還是決定給你一個面子,箏兒你去嗎?”時七扭頭問林箏,林箏搖搖頭,“不去?!?/br> “那你干嘛呀?” “回家,預習功課?!?/br> “……我箏兒也太勤快了叭?!睍r七抱住林箏就是一陣猛夸,完了突然垮下臉說:“可是初二之后,你就沒再考過第一了。宋安樹,你考試的時候怎么不讓點箏兒?!” 矛頭突然指向宋安樹,后者掃她一眼,不咸不淡地說了三個字,“豬腦子?!?/br> 一場以靜制動的大戰被迫開始。 林箏和于川柏開心圍觀,時不時鼓掌發言,“十七,撓他臉,抓他頭發,掃他下盤……” 炙熱陽光下的打鬧聲傳得很遠,他們放肆地追著時間跑,時常艷陽天,或遇暴風雨,就像美好青春偶爾也會強顏歡笑。 “箏兒明天見!”回家的路口,林箏放下后座的時七和她再見。 林箏家和時七家在一個方向,每天放學會載她一起回,不過林箏家稍微遠一點,要在半路放下時七,再一個人騎到路的盡頭拐個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