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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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的深夜里,就許柚一個人的時候,她也會想,如果爸爸mama還活著,她也沒跟mama唱反調,如mama的設想和計劃那般走了理科。她的成績也像現在這樣高不成低不就,怎么提也提不上—— mama,你是否也有那么幾個瞬間會后悔呢? 可是再沒有人能給她答案了。 這將是一個窮極一生都無法解出的偽命題。 …… 桌上的星星鬧鐘輕擺著,時間慢慢走到了十一點半。對于高三學生來說,這個時間尚早,不是在刷題就是在背書,反正是沒有人會這個點就睡覺的。 ……宋祈年也是。 許柚知道他的作息,被別人稱作“宋神”的天賦型少年,其實背地里付出的東西,遠比常人所見到的多得多。 出租屋的書桌上,永遠堆著做完的幾摞試卷和剛買的幾摞試卷,草稿紙永遠在桌子腿邊擺著,筆芯用完就扔進旁邊的紙盒子里,漸漸要堆滿了。 攀登過山頂的人不會停滯不前,他們想的是,下一次我要去挑戰珠穆朗瑪峰。能上,我就昂首挺胸地在峰頂插旗,不能上,我也要倒在離峰頂最近的地方。 吾輩當自強。 少年筆耕不輟、挑燈而戰的樣子,許柚高一就見識過了。 他這個點,是不會睡的。 仔細算起來,從那天出租屋不歡而散過后,兩個人已經快要將近月沒怎么說過話了。 這是許柚和宋祈年第一次冷戰那么長時間。 也是許柚第一次那么久都沒有跟他主動破冰和好。 她跟宋祈年兩個人像是突然斷聯,隔著山海般互不聯系,許柚微信置頂的那個聊天框,從沒彈出過紅點提示。 那天的事情仿佛被兩人遺忘,沒有提起,沒有談及,連帶著許柚在那天涌出來的慍怒、失望、難過,也隨之漸漸埋沒在回憶里。只是還有沒有別的什么東西,也一起跟著埋了,無人知曉。 只有調皮還撓門的小貓,偶爾提醒著許柚:宋祈年的貓還在她這里。 小貓在她這兒也養了快一個月,胖了很多,毛茸茸的小肚子摸起來軟乎乎的。睡覺還喜歡打小呼嚕,咕嚕嚕地叫,醒來又調皮地撓門要人摸,黏人得很。 跟宋祈年一點也不像。 要不是許宴最近有事要回京北一趟,張媽老家那邊也催著她提前回去,許柚也不會在刷題刷得快要魔怔時,半夜想起來憨居居還在她家。 其實真要送回去,許柚還有點舍不得,可這到底不是她的貓。 手機一直停在打電話的界面,許柚靜靜看了會兒,遲疑地按了下去。 “嘟——” 本以為要等一會兒,沒想到電話很快被接通,那邊的人沉默了幾秒,而后低沉清澈的聲音傳出,“喂?!?/br> 驟然聽見的那刻,許柚愣了一下。 因為剛剛,她竟然覺得兩人好像一別多年,說不上來的一種陌生感。 就好像你一直熱衷于吃某個牌子的面包,日復一日的喜歡,可突然有一天你發現面包的口味變了。于是你很著急,去問了許多同樣喜歡這個面包的人,可所有人都說沒有變。 只有你覺得變了。 于是你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去嘗那個面包,嘗到快要吃吐了,你還是覺得,變了。 這種莫名其妙竄出來的感覺并不好受,甚至是有點讓人慌亂的。 因為認識、相處、相知許久的一個人,某一天你倏然發現,他好像并不是你印象里的那個樣子了。就像在應驗她那天對宋祈年說得那句話一樣,“宋祈年,我好像快要不認識你了?!?/br> 許柚陷入了長久的緘默里。 那邊的宋祈年可能有些疑惑,過了漫長的幾分鐘,他先開了口:“有什么事嗎?” 許柚才猝然回神,她不自覺把手機拿遠了一些,結結巴巴地說:“你、你的貓,還在我這里……” “你什么時候拿回去?” “最近事多,有點忘了,”手機對面的人回,安靜的通話音里是少年清淺的呼吸聲,他似乎頓了頓,“對不起?!?/br> 好像是在為小貓麻煩許柚好多天而抱歉。 “可能還得過幾天,”像是以為她沒聽清,少年又說了一遍,嗓音淡淡,一貫的輕頹而懶散,卻又有一種說不上來的違和感,“對不起?!?/br> 許柚低聲道:“沒事?!?/br> 然后又是一陣沉默。 兩人的氛圍說不上來的生硬和僵滯。以前也一樣,但是許柚會東拉西扯,會調和氣氛,會軟下聲音故意跟他拉近距離。所以一旦許柚沒這么做了,兩個人之間的問題,好像一下子暴露出來。 便是連最普通的交流溝通,都變得如此生疏。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突然,另一邊的宋祈年說:“馬上要a9了?!?/br> 許柚怔了怔,后道:“那祝你考試順利?!?/br> “祝我?”宋祈年冷淡地笑,“怕我考不了第一?” 即便是隔著手機,許柚也能自動腦補出少年此時的樣子。 應該是背脊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臉色稍顯疲倦,眼皮耷拉著蓋住那雙攝人心魄、亦壓迫感極強的眼睛,唇角微揚,自信強大還有些玩世不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