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無良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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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王府娶王妃的排場,不比當初迎娶柳憶的時候低。 眾人看著敲鑼打鼓的隊伍,忍不住唏噓,寧王也不是第一次迎娶王妃了,雖然上一個迎娶的,是出于露國和夏國關系,不得已娶進來的和親王妃,可哪里跟這會兒一樣,熱鬧非凡,顯然這次寧王殿下,對這個王妃是認真的。 不過如今天下太平,眾人對這樣的喜事是樂見其成的,故而紛紛道賀,基本沒人提起那個不知已經跑到哪里去的和親公主。 柳憶看著婚禮的兩個主角,有些恍然,當初她成親的時候,便覺得身邊的一切,美好的不真實。 她一個亡國公主,何德何能讓握住這樣的幸福? 可偏偏她就一路順暢的走到現在,望著燕瑾和顧慎禮成,忍不住揚起唇角。 “阿演,我覺得我現在真是太幸福了?!?/br> 顧演挑眉:“這就滿足了?還太早?!?/br> 如今四海平定,海晏河清,他已經完成了曾經對柳憶許下的承諾,但這還不夠。 思及此,他愈發理解自家父皇為什么要詐死卸任皇位了,山河平定了,他也想跟柳憶一起去過逍遙日子。 坐在皇位上,每日批閱奏折處理國事,這樣的日子他看不到盡頭,也少了許多夫妻間的樂趣。 顧演望著柳憶抱在懷里的小東西。 現在,將父皇顧沛抓回來重新執政是不可能了,顧慎這廝,上輩子為了皇位跟他爭得頭破血流,這輩子有了媳婦兒也什么都不想管了。 他能指望的就只有自己的這個兒子了,希望他能快些長大,掌權天下,讓自己提前退休啊…… 顧演和柳憶的兒子,取名顧堯,在他五歲的時候,便培養他對朝政的興趣,在他十歲的時候,便抱著他到朝堂上聽政。 原本眾朝臣以為,自家陛下是太過疼寵他們的小太子,也就沒當回事。 直到小太子十五歲的時候,他們的陛下以要帶皇后微服私訪,外出散心為由,將朝政全都交給小太子,眾臣才發覺,他們的陛下一步一步是下著套的。 如果顧演直接讓十五歲的小太子獨當一面,他們會同意嗎? 當然不會! 可小太子他五歲就開始接觸朝政,十歲開始出入朝堂,對朝堂很是熟悉,如果非要小太子掌管朝廷……他們竟然意外的可以接受? 唯有十五歲卻被逼地跟二十五一樣的太子殿下,無奈的扶額:這都是套路! 父皇就是無所不用其極的在母后面前與自己爭寵,不讓他跟母后一起玩! 從很早之前開始就是如此! 顧堯掰著指頭算自己究竟被父皇坑過多少次。 比如小時候,母后喂他吃點心,父皇以男子漢大丈夫,自己的事自己做為由,逼著他學會自己吃飯。 再比如,他不想學習,偷跑跟母后、和寧王叔家的meimei玩的時候,會被父皇耳提面命的說,他已經長大了,要懂得男女避嫌,不可以和母后太過親密,至于meimei…… 父皇語重心長:你倒是可以和meimei接觸,只要不怕她把蠢傳染給你了就行。 畢竟他寧王叔和寧王嬸的腦子就不太正常。 對這點,顧堯倒是深以為然。 可現在想想,父皇所做的一切,都是盡可能的不讓他和母后接觸,好達到獨享母后的目的! 想到這里,生氣的顧堯表示,他決不能讓陰險狡詐的父皇陰謀得逞,他得到母后面前去拆穿父皇的真面目! 十五歲的少年皺著眉頭,一臉嚴肅的去了柳憶的寢殿。 柳憶此刻正在收拾著跟顧演一起微服出巡的行李,既然是微服出巡,那自然要一切從簡,那些貴重的衣服收拾都不能帶。 偏偏宮里的宮女,為了表現將很多好東西都給柳憶裝了起來,柳憶無奈扶額,將那些她認為不需要的東西,一樣一樣的掏出來。 其實在她看來,出門在外也不需要帶什么,微服出巡的樂趣就在于融入百姓中,帶這么多東西,豈不是顯得她太講究矯情? 其實只要帶幾件換洗的衣裳,和足夠的銀子就萬事大吉。 大抵是燕國亡國后,顛沛流離的經歷,讓柳憶學會了一切從簡,隨遇而安,太夸張的準備,反而會覺得奇怪。 見狀,顧堯第一瞬間皺起了臉,上前道:“母后,這些東西不能卸下來?!?/br> 柳憶懵懵的眨眨眼睛,看著才十五歲,卻已經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少年:“堯兒怎么了?” 顧堯也同樣望著這位年齡增長,卻容顏依舊年輕的母后,語氣頗為語重心長:“母后,現在是秋天了,你不帶幾件保暖的棉衣狐裘怎么行?” “雖然帶著銀子可以買,但狐裘這種東西,有錢也不好買到,萬一你正好到了個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難不成就那樣凍著?” 顧堯說著,將狐裘放進了柳憶的包袱里,又拿起了另一樣東西,細數起柳憶必須帶著,不可或缺的原因。 一來二去,竟然將柳憶拿出來的東西,又全都塞進去,并且理由讓柳憶無法反駁。 柳憶愣愣的看著自家兒子的俊臉,好像有什么不對,最終只能悵然的將全部行李打點,命人裝好。 顧堯看著乖巧的母后,心滿意足的退出去,半晌才反應過來:等等,他好像是為了告狀才來的,怎么把目的給忘了! 可看著自家母后開心期待的樣子,顧堯重重一嘆,他是一個好兒子,母后想要出門他當然不能攔著。 這次只能又讓父皇的jian計得逞了。 家國大事自己擔,讓父皇和母后去逍遙。 但后來,顧堯才知道這僅僅是個開始,往后一有什么事,自家無良父皇便會帶著母后偷跑出去玩,到了他二十歲,更是將皇帝的位置都傳給了他。 顧堯也迷茫過,史書上經歷那么多朝代,為了爭奪這個位置多少爾虞我詐,陰謀詭計,到他這竟然如此干脆,無良的父皇甚至還很迫切? 他也問過顧演,顧演給他的回答同樣干脆果決。 權利地位對你來說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