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mama點點頭，看向江行起：“好好幫人家，聽到沒有？”

    江行起笑了下，一言不發。

    媽，你詳細問他追的是誰，你看他敢不敢回答。

    今天一起吃了晚餐，江行起稱順路有事，送宋澤回住處。很早就停了車，但宋澤不想下車，僵硬地坐在副駕駛座上。

    “你說想去尼斯坦玩，記得安排好簽證?！?/br>
    他說話了，近似關心的話語，也記住了自己和江mama閑聊的內容，他應該開心的。但宋澤反問：“關你什么事?！?/br>
    很輕的笑聲傳到他耳邊，對方并不在意他這樣帶刺的態度，即便他這一整天的行為都堪稱過分。

    這實在是一件令人難過的事，怎樣都無法緩和，只能等時間去消化。宋澤問：“你是不是生氣了?！?/br>
    “我有什么好生氣的?！苯衅鸫?。

    宋澤看向他：“我拆穿你，讓你尷尬?！?/br>
    “哦，事實就是令人尷尬?！苯衅鹨矀冗^臉來看著他。

    宋澤繼續細數自己今日的罪狀：“我嗆你聲?！?/br>
    他答：“姑且就當你在撒嬌吧?！?/br>
    宋澤想，江行起不能這么柔和，至少現在不可以，眼神也不能這樣，會讓他有很惡心的念頭，他會有。所以他故意提醒自己，要自己去正視這一切：“我還把你老婆氣跑了?！?/br>
    “那是我媽干女兒?！?/br>
    宋澤先是一愣。

    他眼睛又睜大，表情還是和從前一樣直白，接著轉為重重的疑惑和難以置信，江行起看著看著，好想伸手捏捏他的臉：“準確來說，是我小姨的女兒，我的meimei。昨天你讓我閉嘴的?！?/br>
    宋澤靠在座上，大腦還在接受堪稱驚喜的一切，有點呆、懵。和冷靜銳利的那個人完全不同，嘴唇張合著吐出幾個字，更像是自言自語：“你沒結婚?！?/br>
    “結婚了，就不會來見你?！?/br>
    江行起伸出手在他面前搖搖，把他喚回神，宋澤依他動作再度側臉看來，江行起順手打開車內燈，解釋：“去年我外祖母去世，我外祖父因此生病，也沒心思結婚了?！彼⒁獾剿螡缮裆淖兓?，繼續說：“不用顧慮，我早就從那種情緒里走出來了?！?/br>
    這止住了宋澤要出口的抱歉，而后他們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驚喜之后，心緒平靜下來……阿克利的雨又來得好突然，估計只下兩分鐘就要匆匆離開。

    宋澤看著這個人，嘴上說：“又下雨了?！毙睦锵?，他沒有忘記我。其實他也一直還喜歡我。這是我的勝利。

    江行起點點頭：“不會太久?！?/br>
    他說的是雨，宋澤想的是一年時間，不久嗎……他覺得足夠。

    轉瞬之間，他抑制不住將自己投近，抱住江行起：“我還有機會?！币呀浭强隙ǖ目谖?。因為聰明地知道自己被人記憶著，沒有從腦中刪去。

    一只手一如既往地輕拍他的背脊，接著略微收緊，將他擁住，再也不是之前那樣疏離的社交距離、朋友間的安慰，是戀人。最光明正大地可以展現的獨占。

    有嘆息聲。他說，“試試吧?！?/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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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或者靠近

    初戀總是令人興奮。

    回到房間后，宋澤狂滾三圈床，隨后望著天花板，一點點理清來路和思緒。

    朋友路過，看著他臉上的神色，十分稀奇：“澤澤？你怎么了？”

    “……”宋澤眼底有笑意：“我進步了?！?/br>
    夜晚他繼續復習麻將技巧，誓要做一個登峰造極的麻將人?；蛟S是因為過于興奮的原因，身體不斷分泌激素，他的效率也飆升，第二天見面時，他驕傲地告訴江行起，說明自己又學會了新的麻將打法。

    “你和我談戀愛還是和我媽談??？”江行起牽住他的手，很自然的動作：“今天不打麻將，我們出去玩?！?/br>
    當然是和他談。宋澤反扣住對方的手指：“去哪里？”

    “一個小鎮，現在去機場大概三個小時到?！苯衅饐枺骸澳慊┰趺礃?？”

    “不會?！彼皇菦]有嘗試過這些運動，但平衡感實在不太好，別說滑雪，就連普通的滑板都踩不上去，當初學自行車也用了很久。

    “那我們觀光，那邊夜景不錯?！?/br>
    “我想去滑?！彼螡捎袆菰诒氐玫淖孕?，側頭看他：“你教我，我能學會?！?/br>
    然而事實證明，電競少男還是玩不來這些運動，穿上雪板并適應過后，在滑雪場劃分出的新手區域，宋澤緊張地跟著他的指令進行。

    “重心往左壓……好，起身往右。再來。很棒?！?/br>
    夸獎完畢時，江行起接住宋澤的手扶穩他。頭盔下的宋澤悄然舒了一口氣，幸好他沒有在江行起面前摔得四仰八叉、無比狼狽，且每次都被江行起扶住了。目光隨江行起所望的方向看去，身后的雪山在耀日的照射下白得純凈，很有名，但是看起來真的只是好大一個崎嶇三角形。將目光拉近一些，環山被鋪設出的滑雪道上，一個個人影快速閃過，身形放松，全然是享受的姿態，如同一只只飛鳥，這應該才算融為一體。

    至于再往下看……不能再往下看了，他怕自己腿控制不住會發抖。

    “我什么時候可以單板滑雪？”宋澤問。

    “雙板比較好保持平衡，也容易上手?！苯衅鹫f：“要不要休息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