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這些年,余賢與杜亦遇到的愛慕者與情敵啥樣式兒的都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應付得得心應手。 但倒是第一次遇著個上來就表白順便要求身體接觸的,還是當著人家伴侶的面。 杜亦笑笑:“恐怕不能?!?/br> 包廂里一時鴉雀無聲,鮑豹喝了點酒,這個點有點多,他戰起來晃晃悠悠地喊:“嘛呢?都給老夫嗨起來!” 經他這么一嗓子,氣氛才恢復如常。 失望立即掛得錢周滿臉都是,年輕人也不會藏,悶頭坐了會兒,心里頭又有些活絡。時不時想往杜亦跟前靠,靠來靠去沒挨著人倒是先把自己給撲空。 錢周整個人重心不穩地往地上摔,杜亦輕嘆拉了他一下,不想這年輕人竟順勢往他懷里撲棱,杜亦向后躲,腰眼正正好好磕到身后尖銳的桌角,臉登時一白。 不知道是不是包廂里的光線太昏暗還是人沒啥眼力勁兒,錢周不退反進,逼得杜亦后腰卡在尖角退無可退,不得不考慮是否該動用瞳御術。 這一來二去的舉動一下子觸碰到了行動部部長的逆鱗。 掌心泛起的殊力光暈化作一條藍色的光繩緊緊捆住錢周,余賢微勾手指,就見錢周的身體直接向后飛去,又在即將撞到墻壁時停住。光繩消散,錢周直接坐了個屁股墩兒。 余賢閃身到杜亦身旁,小心地攬過人,將自己的手護在杜亦的腰后。 “你爸媽沒教你怎么走路嗎?” 在場除喝蒙了的鮑豹外,所有人都停下動作齊刷刷地看向錢周,更有后輩嚇得面如土色。 近幾年的傳言都說行動部部長很好相處?怎么這么兇? 不料這錢周直接坐地上開嚎,字字句句都是講述自己無依無靠無家可歸。 “我為我剛才的話道歉,但也請你以后注意分寸,”余賢沉聲道,“你仰慕他可以,但請不要超過界限。記住,杜亦是我的伴侶,不是你想碰就能碰的?!?/br> 杜亦從頭到尾都沒說話,閉著眼靠在余賢身上。余賢半擁半抱著人出門后才開口:“隊長,你還要暈到什么時候?” 他知道他的隊長腰傷嚴重,但倚在身上的人呼吸輕緩,余賢一猜便知杜亦一定沒昏。 杜亦先勾唇再睜眼:“余部很帥嘛!” 余賢頗為無奈,但一想到錢周的身世,心中便莫名地升起一種危機感:“隊長,你不許心疼那個小家伙?!?/br> 杜亦笑道:“他父母健在,家境富裕。雖不如秦少爺家里那么闊綽,在甘城倒也是有頭有臉。他那么說,是故意騙你的?!?/br> 余賢輕輕擦過他的鼻尖,輕喚:“隊長啊——” 見杜亦有說有笑,余賢原以為他傷得不嚴重,誰成想到家給人上藥一看,杜亦的后腰青了一大片,正中一點都禿嚕皮了。 余賢心疼得呲牙咧嘴,杜亦倒是安慰他:“抹點藥過兩天就能消?!?/br> 后半夜,余賢睡得稀里糊涂但身上關于杜亦的雷達依舊精準,枕邊人輕微地抽氣,余賢晃了兩下頭把自己搖醒,連聲問:“怎么了怎么了?” 打開床頭燈,余賢才注意到外頭淅淅瀝瀝的雨聲。 “腰疼了?” 杜亦胡亂“嗯”了聲,雙唇微啟費力地忍了會兒痛,最后仍未能阻擋沖出口的悶哼,再開口聲音已經開始打抖:“小漁,我腰疼得有點受不了?!?/br> 余賢嚇了一跳,如臨大敵。 “我這就帶你回局里!” 拖鞋左右反著套進腳,將人剛抄起來,杜亦在他懷里就是一顫,余賢低頭便見著咬唇不吭聲的慘白面頰。 余賢登時急得腦門出了一層汗,顧不得給自己套衣服,拎著大衣直接裹杜亦身上。 下了智浮車,余賢穿著睡衣挾著一身冷風抱著人直沖向研測中心。 “我沒事,你別急……衣服,衣服套身上,凍壞了小漁……” 痛得在他的懷里渾身僵直的人,話都說不清仍在費力地把自己的外套往余賢的身上搭。 余賢候在治療艙外,從里面傳出的一聲短促的“啊”,打在他的手上,讓他直接摳破了掌心。 這么多年,余賢無數次做這樣的動作,經歷這樣的場景。 多年來,心中焦急不減。動作更為熟練,雙臂更加結實,腳步愈發沉穩。 就因為他的伴侶,在每一次痛苦的懸崖,都努力一點點地往回拖自己的雙腳,努力地離崖邊遠些,再遠些。 杜亦在重返神控部一個月后,再次住進診療區。 神控部個個上班繞著行動部走。 “咱部長腰傷復發了,現在人在診療區呢?!?/br> 早上一來,神控部的幾個就圍到一起。 “不會是昨天被磕的那一下吧?我早上來的時候遇見行動部的人,一瞅著我身上的名牌,立馬兇神惡煞地要吃了我似的,”這人心有余悸地抱肩,“說起來咱部長在行動部的威望好像比余部還大呢?!?/br> 這時,錢周剛好背著雙肩包進來,有人見了便好言相勸:“人家余部和咱們部長是經過大風浪才在一起的,我說你可別再打部長的主意了。你別看他脾氣好,遇到余部的事可是一點都不馬虎?!?/br> “余部能做的,我也可以!” 這人搖頭感慨:“太年輕啊,何必呢?雖然部長確實長得俊,但天涯何處無芳草。比如咱副部,那才叫漂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