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祐番外(二)H夏日又綿長
淳祐 番(二) 趙岫因年少遭遇苦傷,經年積累便養成心事不與外道的壞習慣,且他自認善掩辭色,總覺得在楊舒桐面前掩飾的很好。 但其實,每次他心境不佳時總跑來慈元殿臨窗安靜坐著,不準人在旁侍奉。 楊舒桐許多時候不愿與他計較,他總為些不值當的小事傷懷,另加他自己亦很能想得通,無需她多言多行。 若是哪次趙岫獨坐的時間長些,楊舒桐也有她的辦法哄得趙岫一時忘卻煩惱根兒,便是—— 色誘。 但通常趙岫好哄,用不上色誘,楊舒桐只需與他纏綿著吻一吻,他便能高興起來。 時間一長,楊舒桐也能將他的心事猜個八九不離十,大多是自己近日于他有所忽略,細細揣摩一回,多纏著他些時日,或是略略關心他幾次,也就好了。 故而多年夫妻,兩人鮮少吵架爭執,多是趙岫自個兒悶悶不樂,楊舒桐及時發現,柔聲哄一兩遭。 唯一一次鬧得不愉快,是因為阿咩嬌縱,沖撞了進宮來請安的一位有孕命婦,幸無大礙。 楊舒桐早有約束阿咩之意,奈何前有趙岫袒護,后又難忍慈母之心,未能施行。此次阿咩惹禍,正著她心肺。 晚間,楊舒桐將阿咩拘在殿內,罰她跪了一炷香的時候,又借了夫子的戒尺來,狠狠打了幾下她手心。且邊打邊說,言辭激烈懇切,從《論語》說到《女戒》。 小女兒手心細嫩,經不住揉磨,幾下之后,手掌骨腫起來高,泛著紅血絲。 阿咩亦知此次禍端與往日不同,忍淚受著。 清潭在殿外光聽著里間“啪啪”的戒尺敲打皮rou之聲,心寒膽顫,飛奔去福寧殿請趙岫。 待趙岫風風火火趕來慈元殿時,楊舒桐已不打了,阿咩在矮桌前跪著,手心腫脹,卻還被罰著抄《論語》,已細細密密抄了有兩叁頁紙了。 楊舒桐眉間不虞,臉頰被氣的通紅,端坐著正吃茶,手邊還放著油光水滑的戒尺。 趙岫一進殿,先奔去阿咩身旁瞧了瞧她的手,因為散過一時,兩只小手此時顯出些青紫,手腕嫩白,手掌卻五顏六色,腫脹不堪,趙岫一乍眼瞧去,心疼的差點掉淚。 忙叫了太醫來又是揉膏子,又是包扎。阿咩原本也不委屈,但父親的心痛見之言表,加之從小人人敬順無敢不從,手上的疼痛麻木又變成了不堪忍受之屈辱,倒進父親懷里哭得抽抽噎噎,眼睛一片紅腫,淚珠兒化成珍珠,成串兒成串兒地掉。 趙岫看在眼里,猶有絞心之痛。 將阿咩哄睡之后,他自來正殿里間,楊舒桐已沐浴過,火氣消了大半,正不樂著,也不愿講話,在榻上歪著頭乘涼,叫清浣給她捶腿。 見趙岫進來,懶懶地掀起眼簾,問:“她睡了?” 趙岫揮走殿內宮人,深呼了口氣,“阿咩畢竟還小,你將她打成那樣,她日后在宮中如何立足?且她自幼未受過皮rou之苦,你如此一回,要是給她落下疤痕怎么辦?” 楊舒桐進宮將近二十載,從未見趙岫如此辭言厲色,今日他如此不分清白,倒叫她原本已沉寂的火氣重燃起來,此時也有些口不擇言,道:“你這父親天下頂頂尊貴,連給女兒治手上疤痕的法子都尋不得,我看你這皇帝也不必做了,跟了太醫院去潛心治醫倒是一條很好的出路!你要做慈父我不攔你,你也休要來干涉我做嚴母。她今日敢沖撞孕婦,明日便能上街馬踏活人,趙岫,我不信你不懂得寸進尺之意!” 趙岫原本只是一時氣話,楊舒桐一番講辭,倒將他說醒了。 但還是心疼阿咩,并不愿與楊舒桐認錯,只梗著脖子在內室椅子上坐下來,與楊舒桐大眼瞪小眼。 楊舒桐見他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氣極了,下了塌披衣便出了門。 趙岫眼巴巴盯著她飄然而去,又不知要如何行事。 楊舒桐出了殿,去阿咩處瞧了瞧,她睡得正香,手被御醫包得如果子一般圓滾。 清潭將御醫之話“并無大礙,修養些時日也就好了”,轉給楊舒桐。 夏夜晚風微涼,樹梢上藏著幾只不知死活的蟬,吱吱的叫不停,惹人煩心生厭。 楊舒桐不覺逛進了御花園,走了一遭,實在無趣,遣了人去取了一壺酒,來人還帶了幾碟小菜。 清酒一盞,芬芳四溢,落了一彎弓月,一口入喉,長長呼出一口酒氣,爽利無比。 楊舒桐自小飲酒不多,今日由著性子,一杯一杯,及至深夜竟飲了半壺,已是醉如詩仙了。 清浣不敢阻攔,只能垂頭默默守著。 趙岫尋來時,楊舒桐正提著白玉酒壺,在一簇花紅柳綠的花叢里“澆花”。 楊舒桐此時已醉的不認人,趙岫將她抱進懷里時,她掙扎得厲害,連呼“趙岫,救我”。 趙岫瞥見她指尖勾著的酒壺,其間盛著朗闊天地,待他抬頭時,又不期然看見楊舒桐蕖紅的雙眼,水迷迷覆著一層薄霧,映著清輝萬里,那比阿咩腫了的手更令他方寸大亂。 楊舒桐猛然眨了幾下眼,腦中方擠出兩屢清明來,瞧清楚了眼前人,撐著趙岫胸膛便要離開,趙岫一時晃神,被楊舒桐著力一推后退幾步,來不及伸手牽住她薄紗衣袖,已見她踉蹌著摔了酒壺拉上清浣往前去了。 趙岫疾步追上,彎腰將楊舒桐抱起,懷中之人自然免不了掙扎,趙岫早有準備,挾了她雙臂,緊緊抱著。 出了御花園,趙岫驚覺懷里的人安分下來,但他心中隱隱有不安之感,不敢低頭瞧她,只加緊步伐趕回了慈元殿。 清浣帶著眾人自覺止步于殿門口。 趙岫進了門小心翼翼將人抱至桌上,雙臂環著她,俯首卻發現她垂著眼睫,下頜處掛著兩滴淚。 楊舒桐極少掉淚,趙岫見過的更是寥寥兩叁回。 趙岫慌了神,扯了巾子來給她拭面,楊舒桐并不扎掙,甚至很是配合著微微仰面好叫他擦得更方便些。 趙岫更慌,只得認錯。 “衣衣,我知錯。一不該與你爭辯;二不該不分是非;叁不該過分寵溺阿咩;四不該拒不認錯死不悔改;五不該任你出門;六不該惹你傷心…” 話匣子一打開,簡直滔滔不絕。 楊舒桐腳尖一頓輕輕踢了他一下,“聒噪!” 趙岫彎腰與她對視,兩人鼻尖相抵,呼吸可聞,清而淡的酒氣,微而沁的花香,溫而雅的衣衣…… 趙岫不知要如何形容楊舒桐于他的引力,時至今日,他依舊為她傾倒,如新婚那日卻扇掩過,他瞥見一抹驚鴻之色。 她今日未施粉黛,淡唇微張,眉攜黛山,眉間鼻骨一點極輕朱砂,眼眸惑惑,人瀅如月。 趙岫笑出來,往她櫻唇上輕啄一下,淺嘗杜康。 真是教人欲罷不能啊,他想。 楊舒桐浸潤酒氣,并不清醒,被他吻過一下,還呆呆坐著,只稍稍掀眼,盯著趙岫瞧。 趙岫不知為何,從她神色之中擇出一點孩子氣,她極少如此。 “衣衣,阿桐,桐桐,我的小桐花兒?!壁w岫今夜簡直難以自拔,他心里盛滿萬般柔愛,世間言辭皆難罄書。 楊舒桐聽聞有人呼她,眼前之人眉目柔和,長了一副她心上之人的面孔。她猶記得先時心中惴惴,見了他惟剩滿腔委屈。 她眨眨眼,又哭了。 趙岫伸手接住她兩滴淚,俯身將她圈進懷中,在她耳畔輕喃:“我的好桐花兒,饒我這一次,可不要哭了吧?!?/br> 說了這話,猶覺不夠表意,扯開自己身上迭迭錦服,牽了她手按在心跳之處,只盼她能感知一分兩分。 楊舒桐指下一片滑膩肌膚,柔潤生溫,不覺遍上下摩挲過幾下,手感不錯。 “阿岫,要覺覺?!?/br> 阿咩幼時覺少,楊舒桐想了諸多法子哄不睡她,唯有聲音低柔地說些迭詞她才肯賞臉合眼。如此說過幾年,竟將這些話兒記下來了。 趙岫聽她如此說,又添了許多寵愛之心,分明她比自己年幼叁歲,自己卻依賴更她多些,今日還要鬼火上頭惹她不快。 悔不該! 趙岫自覺將她此話視作撒嬌,哪能不答應的。 “好,哥哥抱衣衣覺覺去?!?/br> 楊舒桐聽懂此話,乖順地伏在他肩頭,趙岫托臀撫背將她抱起來,幾步走進里間,在榻上為她除去衣衫,摸到了她腰腹處的涼意,便拉過錦被來給她蓋好,自己亦將衣物褪去,進被與她膚rou相貼,攬她入懷。 楊舒桐此時還未睡,被人兩臂抱著,稍稍抬些頭,瞧見了頭頂處一方流線合暢的下頜,抻頸吻去。 趙岫頸間一柔,低頭時,楊舒桐正狡黠地笑著。 趙岫將她往身前提了兩分,盯著她不動,一只手從腰間往上觸,直至下乳邊緣不動,用指腹來回感受那一小段柔潤圓弧。 錦被之內,四腳交纏,趙岫有意往她小腿處游離,額間輕觸她眼瞼,閉眼細細感受她一次一次呼吸撲在臉上的溫和。 漸翕,楊舒桐輕合上眼,兩腿纏上趙岫,呼吸促狹,淡淡的酒氣在帳間彌漫。 趙岫輕笑一聲,手捏緊她乳邊,楊舒桐哼了一聲,帶著淡淡一絲柔音。 趙岫適時送上一吻,又稍縱即逝,楊舒桐不滿,追著他離開的方向,喘息不已,挺胸將自己送至他掌心,乳尖輕蹭,尋到他唇際,勾舌一過,嘗到了一點他的滋味。 趙岫不忍她饑渴,翻身覆她,撅過她呼吸,探舌將她潤濕一尾舌拉進自己,一手揉捏著掌下柔軟,另一只手去撩起她一條腿,伸掌蓋至她腿間,那處早已潤澤淋漓,他方送了一指進去稍稍擴一擴,被里傳來小小的水漬聲。 楊舒桐挺腰附和著他,趙岫卻在此時抽指離開,感覺到腰間的手緊了幾分,挺腰而進,楊舒桐掐指更緊,喉間哼了一聲,兩腿盤上他腰間。 趙岫直起身,狠戾出入,楊舒桐夠不到他,只好緊抓身下一方錦被,咬緊牙關承受,臻首后抵,細頸高揚,憋出一方輕紅。 趙岫見她不出聲,更極速重搗,將她雙腿交迭扛至肩頭,低頭瞧著兩人交接處因皮rou相撞濺出一朵又一朵“花兒”,落在楊舒桐小腹處,點點熠熠。 終于,楊舒桐受之不住,一口氣呼出,咿呀著出了聲,滿是嬌氣。 趙岫方滿意。 如此過了一時,楊舒桐淚花兒不知被他撞出幾許,枕邊印出兩片痕。趙岫一時淺,一時深,一下重,一下輕,不急不緩地動作著,饒是這樣,楊舒桐還是沒一會便痙攣著、吸著腰,將趙岫箍得緊緊的,淋了一片熱湯給他。 趙岫一時不察,被她裹挾著隨她一同攀至云霄。 他當然未盡興。 但衣衣確實疲累,哭意未歇,期期艾艾之聲還在帳間流緩,已幾近淺眠。 趙岫吻啊吻,楊舒桐終于打起一點精神。 “阿寶,再來一次?!?/br> 楊舒桐眼含星淚,搖頭無濟于事,她已被趙岫翻過身,裹著腰提臀擺好姿勢。 趙岫生怕她不愿,急急插了進去,低頭一點一點吻過她清瘦后背,于后頸出停下,咬了她一點rou皮,蓄了力,想要速戰速決。 這一次確實時間短,但抵不住他力大迅猛,楊舒桐幾近昏厥,他將她送上巔峰,又拋她入九霄,快意不斷,慢慢將她吞噬,只剩一點柔柔細音還在掙扎,但最后在他又一次解力伏在她后背深喘時,她又一次賁薄著顫抖,身下尿溺一般,聲音險入無境之地,無可安放。 夜極暗,鳴蟬似被人趕走,四下皆靜無人聲。 而夏日又綿長,歲月緩流淌。 # 稍微改了改。 明天去看牙醫,今晚熬夜寫完,好困! 好夢呀! 觀文愉快,多多留言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