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了。倪菲望又來找江彥周了。

    今天是12月24日平安夜，她提著一大袋的零食，還有一顆包裝得很精致的蘋果。

    他知道平安夜要吃蘋果的事，也在抽屜里準備了一顆。

    他將手肘放在課桌上，撐著下巴看倪菲望和江彥周，眼神并沒含著什么多余的感情，毫無波瀾。

    但是前桌紀書沁都發現他情緒不對了。

    她回頭問他怎么了。紀書沁自認為和后桌關系還不錯。雖然這個后桌平時冷漠，但在她請他幫忙的時候，他還是會將事情辦得妥帖。

    褚杭沒說話，把眼神收了回來，略搖了一下頭。

    紀書沁訕訕轉身，心里覺得褚杭這些行徑實在是奇怪。

    褚杭低頭看自己的課本，倏然聞到一點淡淡的香氣。心臟猛地開始狂跳，他壓下快要揚起的嘴角。

    “好點沒有？”倪菲望站在褚杭旁邊問他。

    她其實本來并不想在學校里跟他說話的，一說話，大家就有可能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她并不是很想讓大家知道……

    可她看到褚杭一臉陰郁地坐在這里，又想到她硬塞給他的茄子害他吐了許久，  愧疚感莫名從心底里竄了上來，她這才來關心關心他。

    褚杭側頭看她，問：“什么？”

    倪菲望又覺得自己是傻的，都過了好幾天了，他吐都吐完了，怎么可能現在有事？

    她聳聳肩膀癟嘴：“聽不懂算了?！毖b作高深的樣子要離開。

    “等一下?！瘪液冀凶∷?。

    倪菲望回頭。

    褚杭從抽屜里拿出一個紅彤彤的大蘋果。真的很大，他在超市里挑最大買的。

    “給你?！瘪液歼f到她面前，表情很自然，自然到倪菲望以為這蘋果是倪蓉送給她的。

    “姑姑給的？”倪菲望接過來，比自己買給江彥周的那個大多了。她掂了掂，嘴角往下，嘟囔著吃不完。

    “不是?！瘪液嫉吐曊f，“我給的?！?/br>
    又和她對視上，他嘴角微揚，“平安夜快樂?！?/br>
    倪菲望像是被雷給劈了，愣在原地一會兒，抑制住心中那點異樣的柔軟感覺，嘴硬：“給我送干嘛？黃鼠狼給雞拜年?！?/br>
    “罵自己做什么？”褚杭輕問，眼里帶著揶揄。

    倪菲望反應過來后，狠狠地瞪他，心底里的異樣霎時間無影蹤了，她啐他一口：“我就知道！”

    說完就氣沖沖地走了。

    褚杭看著她帶著情緒的背影，覺得惹她生氣似乎也不錯。她能對他有情緒，眼里有他，他就覺得很不錯了。

    收下嘴角的笑意，他發現有兩人在看他。

    一個是紀書沁，一個是……江彥周。

    他瞥了江彥周一眼，又輕飄飄地將眼神收回來，落在紀書沁身上。

    紀書沁怔了一瞬，轉了回去。

    -

    那個大蘋果很甜，倪菲望啃了半天，每一口都咬得很兇，像是把那蘋果當成褚杭了。

    虞昕然覺得她被冷空氣給凍傻了，把一顆蘋果當仇人。

    “江彥周怎么說？”

    “老樣子，不肯收，但是我放下就跑了?！蹦叻仆X得牙酸。

    “你這……強送??？”

    “那能怎么辦，他又沒反應，我這追夫之路應該很是漫長?！蹦叻仆鄲?。

    “換個人追唄，褚杭……褚杭你知道嗎？江彥周同班。也很帥?！庇蓐咳慌d致勃勃地同她介紹褚杭。

    “神經病?！蹦叻仆姿谎?，她跟褚杭要是真算起來還是……堂兄妹呢？

    “不喜歡就不喜歡，怎么還罵人？”

    “我沒罵你，我說他，他神經病?！?/br>
    “小聲點，聽說他脾氣不好?！?/br>
    “脾氣不好？我脾氣也不好，比他還不好?！蹦叻仆殉砸话氲奶O果砸在桌上。

    “行……知道了?！庇蓐咳桓胶?。

    ——

    倪菲望給江彥周準備的圣誕禮物是一雙球鞋。

    從陳磊那里問出來的碼數。

    她買了一雙據說是男生都喜歡的球鞋，花了不少零花錢，但是是買給江彥周的，她并不覺得心疼。

    可當那個鞋盒被江彥周“啪”地一聲扔到地上的時候，她心疼了。

    很疼。

    沒想要哭，但是眼淚自己流出來了。

    “不喜歡就算了……”她擦了擦眼角。

    “停下吧。我不會喜歡你?！苯瓘┲苷f這話時語氣很無奈但是也很堅定。

    兩人在學校食堂后門邊上。來往的人不多，但是經過的總是會回頭看他們兩眼。

    褚杭也經過了。

    不過倪菲望只顧著掉眼淚，沒注意到褚杭的手握成了拳頭。

    ——

    突然就不困了，太凍了這天，手指都不麻利了，碼字好累。求個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