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34心痛
Chapter 034 心痛 / 庾闕和單渡關系確立之后,兩個人在非正式場合基本上都毫不避諱地親近。但也并不過度,卻能夠讓人一眼看出來兩人的關系絕對是不簡單的那種。 庾闕有想法請她身邊朋友出來吃飯,意思還是一個一個意思,就是公布兩個人在一起了的這碼事兒。 突然是突然了點,畢竟是一樁喜事,誰會埋怨它不該來呢。 而且時隔多年后生出的結果,也算是對當年那段關心給眾人了個圓滿的交代。 不過單渡全身心投入到項目里,現在正是deadline,她恨不得劈出兩個自己來用,根本挪不出時間來組局,也沒有那個放松的心情。 庾闕理解,也就在吃飯的時候和她提過一次,并不急。 又擔心她太投入工作把自己憋壞,庾闕沒少在她空閑時間里下功夫,這對他來說并不是一件得心應手的事。不過他學習能力很強,也懂如何對癥下藥。所以單渡每次都會因為要和他說或做什么而踩點下一個視頻會議。 單渡把鍋都推給庾闕,庾闕接得甘之如始。 在這樣一邊和庾闕黏在一起,工作的效率居然出奇地創了新高,連軸轉的辛苦近一周后,在第二天要向證監會提供材料的前一個晚上,她組織所有人完成了所有資料的審核。 她興奮地第一時間要找庾闕分享這份愉悅。 突然插進來一個陌生電話,天津的。 她預警該不會是臨時有了變故,立馬接通,聲音都不自覺嚴肅起來:“喂,你好?!?/br> 電話那邊沒立即說話,單渡生出兩分緊張。 這么久的高強度工作,正是見成果的時候,她沒做好萬一的準備。 直到對面傳來一道熟悉的中性嗓音,她微蹙起的眉心這才散開。 是梁烏。 嚇她一跳。 她看了眼手機,已經是凌晨兩點,帶著剛才的余驚未定,佯怪道:“你這個點給我打電話干嘛?” 梁烏的話音并不太清澈,混著酒味:“你好?”她還在糾結于她剛才的那句你好上面。 比起是工作電話,此時任何人的電話都會是單渡更樂于接到的。 所以是梁烏而不是其他,單渡反而松了口氣,嘴角微揚起,玩笑:“不然呢?” 糾結這個問題沒什么意思。 她問梁烏是不是喝酒了。 梁烏說是。 單渡又看一眼時間,“還沒回家?多大人了還玩這么晚?!?/br> 梁烏就停在路邊,在風里等車,微瞇著眼睛看街景,模樣沒什么清醒。 但仔細聽她說話,倒也沒醉得太過。 她還知道問單渡:“你在關心我?”問的語氣里攜帶一種希翼。 單渡怔了兩秒,神色未做什么變化 ,大抵是隔著電話,能省掉很多面對面的麻煩。 “有人接嗎?”她問。 梁烏:“你要來嗎?” 單渡沒答。 梁烏哈哈笑出兩聲,好似在嘲笑她突然沉默把她的玩笑當真話了。而后又說:“慫樣兒?!?/br> 單渡失笑。 以前梁烏就老喜歡笑她這笑她那的,嘴上說著嫌棄,轉身又都把她的麻煩一股腦解決掉,然后喜樂滋滋地在她面前嘚瑟。 “梁烏?!彼苷J真的叫她。 梁烏捏著手機,看漆黑的遠夜,太專注于某項感官,以至于沒有察覺到逐漸駛近的車燈。 “嗯?!绷簽鯌?。 她或許知道單渡要說什么。 她早就習慣,被她排除在生活之外。 人活著,總要妥協的。 所以她做好了接受的準備,聽單渡說說過去的那些無情話,不好聽也罷,能讓她回憶起過去的她們其實是有多親密。而且,不止她一個人記得。 誰知。 對面的單渡卻是清脆的笑出一聲,宛如散落一城市的水鉆,那么動聽。 同時也令她心灰意冷。 單渡說:“梁烏,你知道我有多感激這個電話是你打來的嗎,而不是公司?!彼玑屩刎摪愕目谖?,像一記重拳錘在梁烏的胸口上。 如此生疏、又與她無關的一句話。 梁烏感覺身體里被人抽走大部分力氣,說話也是:“是嗎?!?/br> 她的這句話并沒有得到回復,因為電話那邊傳來一道男人的低沉嗓音,溫雅和潤。 是在問單渡:“在和誰打電話,這么開心?!边€帶著不易忽略的親昵。 單渡的心情還在,跟那個人說話也是同樣雀躍的口吻,“沒什么,你也還沒睡?!?/br> “你也還沒睡?!蓖嘎冻鏊麄円呀浲拥氖聦?。 梁烏微啟唇,任干燥微涼的風鉆進嗓子眼,澀澀的滋味,開不了口。 單渡率先掛了電話,措辭也相當得體:“我先不跟你說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币獟祀娫挼臅r候,她后又想起來問她一句:“你怎么回去?” 梁烏睜開眼睛,這才看到車子已經在自己面前停下,她剛才一直沒注意。 “有人接?!彼幌氲⒄`單渡的私人時間。因為她想也起不到作用。 掛斷電話。 梁烏的肩上被人從后摟住,是熟悉的柔軟和體香,還有讓她心寬的長發,輕輕貼住她,而后那人踮起腳來吻她,正要碰觸到她的唇,被她躲開。 面前的人愣了一下,昏暗中梁烏沒看清楚她此時臉上的表情要多黯淡,和受傷。 “怎么了,你不是喜歡我這樣子的嗎?”口吻聽上去有點委屈。 梁烏不想解釋什么,錯開她,朝車子走去,說:“不是現在?!?/br> 步子剛邁出去,被人從后叫住。 并不算過分的要求徐徐傳進耳內,“你能不能喊我一聲全名?!?/br> 梁烏的背影在車燈和路燈交雜的光線中變得朦朧,良久的沉默讓這個請求變得無理取鬧似的。 “算了?!彼灾鞣艞壛?,“我們回家?!?/br> * 單渡的心情很好,不出意外的話她職業生涯里即將又添一筆輝煌戰績。這絕對是她得意的資本。 但她純粹是高興,可以暫時歇一歇了。也就意味著,接下來有大把的時間留給眼前這個男人。 庾闕進書房的時候手里端著一杯護肝湯,專門給她準備的,單渡也相當自覺,伸手接過。同時回答他剛才問的那個問題,攜著喜悅的愜意口吻:“你猜?!?/br> 庾闕進來的時候有聽到她喊梁烏的名字,不過他并無興趣計較這個。 單渡和梁烏,他向來持有最大的寬容。 而支持的底線是,她們之間已成過去。 他亦不再年少,很多事情選擇忽略是絕對正確的應對方式。 于是他跳過這個話題,配合她此時的好心情,接話:“我不猜?!?/br> 他走過去 ,咬她的唇瓣,齒間傳來曖昧不清的輕語:“我想干你?!?/br> 單渡倏然察覺到體內涌出一道溫熱,再熟悉不過的感覺,她心呼這個時候真是巧妙。 在庾闕正欲做近一步動作時 ,她伸手抵住他的胸膛:“恐怕不行了?!?/br> 庾闕鼻息濃厚:“為什么?” 單渡已經感受到他腿間的兄弟已經勃起,雖然很掃興 ,可她不得不先去一趟廁所。 她很真心實意的,滿臉愧色:“我親戚先一步來了?!?/br> 說完,就朝廁所方向奔去了。 那晚。庾闕真沒碰她,甚至還體貼為她準備好紅糖水和暖宮貼。提都沒提硬了那回事兒。 單渡這幾年忙于工作,身體上的疏忽是難免的,而且還不小。有的時候時隔叁月不來例假都不奇怪,她的心也大,反而覺得省去了一個麻煩事,多出不少可用來工作的時間。 所以這次來例假,她整個人懨得不像話。 也壓根把庾闕事后是怎么解決,還是直接硬抗過去的,完全忽略掉了。 直到她后來親眼看到庾闕和別的女人不干不凈時 ,她這才聯想起來上次庾闕被晾在一邊的槍。 * 有人說,男人都有管不住自己的時候,區別就在于,說謊話的本事誰比誰更勝一籌。 從前單渡覺得荒謬,原來當證據確鑿就擺在眼前的時候,甩在臉上的巴掌要多疼,她自己最知道。 視頻里的男人是庾闕,她不會認錯,畫面也太高清,只要不是高度近視的人都能認出來那張臉。 那張臉、那身型、插入對方身體的姿勢、用皮帶縛住雙手的動作、低喘聲、高昂的浪叫。 屏幕外的她,快要被畫面里的兩具火熱身體灼燒。 單渡呼吸都急促起來,一掌將電腦拍上,可那畫面就是他媽的揮之不去,她甚至還能嗅到熟悉的庾闕jingye的味道。射進別的女人身體里。 她沒那么強大的理智在第一時間還能去思考事情發生的時間,以及傳她視頻人的用意。 她現在很抓狂。 以及她不知是后知后覺還是憑空生出的,這兩天在庾闕身上所感受到的冷淡。 好像就是從那天晚上開始。例假阻礙他們做的那晚。 她越想越亂,越亂越難自制的發酵情緒。 她給庾闕打電話,那邊在忙。 很好。 正式關系確立才不到一個月,他就開始不接她的電話了。 她給他連續轟了好幾個電話,終于還是通了。 庾闕最近才開始的忙,這個她知道,但她現在不在乎,不想管。 嗓音被情緒撕啞,她開口卻發現自己并沒確定好要說什么。五指穿插進發絲,來回在房間里踱步,她亂的無法自拔。 最后放棄掙扎,原地蹲下,電話那邊庾闕擠出時間在等她。 她突然不爭氣地哭了出來。 庾闕心臟突顫,瞬間跟著慌了,問她怎么了。 單渡吐不出清楚的詞兒,只是一味的哭。 電話那頭的庾闕卻聽清楚了,她說的是,“心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