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亂朝綱的貴妃(20)
隔日,不僅是那戴妃孕育的小皇子被抱來了撫春殿,一道冊封皇貴妃的圣旨也來到了撫春殿。 春曉從貴妃升到了皇貴妃,雖還是摸不到后位,卻對皇后沒什么興趣,接了旨后,她便看向那位在襁褓內的小皇子。 這個世界的男主角,將來要將她挫骨揚灰的小皇子陸拂。 如今的陸拂還只是個小嬰兒,被包在深藍色的綢緞襁褓內,春曉走到他身邊,看了一會,那嬰兒濃密的長睫毛緩緩扇動,而后睜開了眼看著她,雙眸沉靜乖巧,膚色極白帶著淡淡的紅暈,小嘴紅潤,靈秀可愛。 春曉戳了戳他的腮幫子,軟軟乎乎很好玩。 小嬰孩才一個月,什么都不會,人說四抬五翻六會坐,七滾八爬周會走,這個一個月的小豆丁,大概還只會吐口水吧。 春曉甩了甩小崽子咧嘴笑后流出的口水,嫌棄地用帕子擦了擦,“抱下去吧?!?/br> 她只是想打擊報復戴妃,可并沒興趣養什么崽子。 哭哭鬧鬧的嬰兒還不如一條會撿東西的小狗狗有意思。改天叫謝關元送她一條狗解悶吧。 白嫩嫩的小嬰兒伸出了小手爪,在半空里抓了抓,嬰語幾聲,聽也聽不懂,被戳過的左腮有些紅,在池月懷里動呀動,被她慢慢抱下去,出了殿門的時候嚎哭了起來。 春曉掃了一眼大開的殿門,搖了搖手中的絨扇,懶洋洋地倚在貴妃榻上,將那一張冊封皇貴妃的圣旨翻來覆去地看,在那玉璽印刻的位置摸了摸,彈了彈。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九月的午后依舊是有些燥熱,大約傍晚會有雨要下,午膳做得輕淡,剛剛擺好就來了一位不速的貴客。 春曉傾身帶著周圍的侍從拜了下去,“恭迎陛下,陛下萬安?!?/br> 視野里是一片明黃龍紋的袍角,陸慈遲遲沒有叫她起身,她便這樣一直躬身拜著。 半晌,才聽見磁性的男聲響起,帶著捉摸不透的意味,道:“朕的,皇貴妃?免禮啊?!?/br> 春曉抿住唇,慢慢站直身子,不語。 “抬起頭來?!彼?。 春曉慢慢抬眼,仰頭看向他。比起記憶里中面容,兩年后的陸慈俊美威儀的眉眼間多了幾分看不透的陰郁,也有可能這份陰郁是只有見到她才顯露出來。 眉眼間,那小皇子陸拂與他極為相似,都有著一抹威儀貴氣的帝王之相,不落凡塵的貴態俊逸。 春曉在打量他,陸慈的目光也在她的面上反復描摹,最后落在她的眼中,薄薄的唇角勾起,眉頭壓低,走了幾步至她面前,捏起了她的下頜。 幾乎是額頭貼著額頭的距離,身體記憶令她下意識繃緊神經,那些日夜被折磨的記憶反復在這具身體里的肌rou記憶里掠過,她咬牙忍住戰栗。 今日她并未怎么打扮,發髻也只是稍挽,陸慈忽然抬指掃了掃她額角落下的碎發,將其壓在她耳后,淡淡的龍涎香氣息涌入她的鼻腔,他輕聲喊了兩聲,“謝春曉,謝春曉?!?/br> 下頜被他捏得微痛,這位正值盛年的帝王鳳眸微瞇,深不可測,“你可是怕了我?” 她眼睫微顫,張口欲言,他便松開了手,“陛下何出此言,臣妾怎會懼怕你,陛下英明神武,臣妾自然愛重,談何怕字?!?/br> 陸慈笑笑,目光落在她的唇上,“好久不見?!?/br> 春曉差點站不穩,有過被謝關元認出的經歷,她一時竟分不出陸慈這句好久不見,指的是兩個月未來撫春殿,還是……認出了她。 “陛下……”她顫著聲音,叫了一聲。 陸慈淡淡應了一聲,背著手在撫春殿走了幾步,四處看了幾眼,最后坐在她的軟榻上,單手支頤,看向那一桌未動的午膳,“朕打攪到你用膳了?” 春曉搖了搖頭,“午膳才剛擺下,陛下可用了膳?不若在臣妾這里用一些?” 放屁,她才不想和這個SM愛好者一起吃飯,鬼知道什么時候踩中了他的興奮點。 春曉到現在都深刻地記得入宮的那一夜,新婚夜這個男人溫文爾雅地牽著她的手,和她說了一堆動聽的情話,她暈陶陶地覺得這個皇帝真是溫柔和善得不可思議。 直到她喝了交杯酒,不知是什么酒,清香外帶了淡淡的酸味,她喝完擰擰眉,朝他笑了一下,剛打算開口吐槽,就看到男人的眼神變了。 從溫文的柔和,到閃爍著詭異的興奮,這個皇帝從床下取出一箱奇奇怪怪的器具,她記不清他說了些什么sao話,只記得他綁住了她,又是澆蠟,又是鞭打,擺出各種羞恥的姿勢cao干,痛苦到天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直到她脫離世界才算擺脫這個抖S。 陸慈不過坐了片刻,還未回她,外頭便匆匆跑進來一個小侍女,春曉認得,是戴秀兒宮里的丫鬟。 “陛下,戴妃娘娘忽然身體不適暈倒在寢殿,口中叫著您的名字,求您去看看她吧?!?/br> 那丫鬟抹著眼淚跪在地上。 寵妃病倒,陸慈卻隨手撥著桌上一盞茶,這是春曉愛喝的花茶,茉莉花與雨前的龍井一起烘烤,花香與茶香四溢,涼了之后風味更佳。 春曉靜靜地看著這陸驪龍要做什么妖,那姓戴的小賤人動不動就生病,最好快點擺駕去看她,別杵在這影響她干飯的心情。 陸慈揭開茶蓋,垂眸品一口冷茶,眉眼淡淡,似乎那戴妃死活都毫不關心。 一片只余泣音的寂靜中,他忽然開口:“陸拂,可還討你喜歡?” 春曉愣了愣,這指的是那位剛抱來的小皇子,她傾了傾身,道:“小皇子乖巧可愛,像極了陛下,臣妾十分喜愛?!?/br> 陸慈聞言笑容綻開,眉眼間的陰郁散去,目光落在她的臉上,“朕也覺得,那孩子像極了朕?!?/br> 他又道:“怎不見你,愛不釋手地將他抱在懷里,帶在身側?” 那是孩子又不是玩具,怎么還能愛不釋手? 春曉道:“小皇子睡著了,我便令宮人抱去偏殿安置了?!?/br> 陸慈無可無不可地嗯了一聲。 “我去看戴妃了,你慢慢用膳?!彼鹕?,背著手走到殿門處,又停下,掃了一眼那桌面,吩咐旁邊的太監,道:“給皇貴妃,加一道紅燒rou,一道海棠煎梨水?!?/br> 他回眸凝了春曉一眼,“朕記得你嗜rou嗜甜,平白無故,食什么素?” 然后帶著一群宮人,前呼后擁地走了。 春曉絞緊了手中的帕子,有些搞不懂這皇帝在想什么,這陸驪龍怎么還這么清楚他的喜好,據她所知,他已經兩個月沒有踏足這撫春殿了。 cao,煩人。 心不在焉地吃完午飯,春曉無聊地去看陸拂吃奶,小家伙不愿意喝奶娘的奶,正拱著小嘴巴,一勺一勺喝侍女喂下去的羊奶。 乍見到披著墨發走過來的春曉,那小家伙像是高興極了,小rou團在小床上掙扎,小手拍打著,張大嘴巴,說了幾句嬰語,便急促地小聲咳嗽起來。 這是嗆奶了。 讓他不好好吃飯,看到美女激動個什么勁,春曉猜測這陸拂長大多半是個色胚。 小崽子才一個月大,春曉看了一會,撓撓他頭頂短短的胎毛,就走了,滿手滿衣袖都是這家伙的口水,可臟死了。 回到正殿的時候,外面的雨已經下起來了,淅淅瀝瀝的小雨,一場秋雨一場涼。 謝關元又來了。 (追-更:yanqingxiaozhu. (woo18.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