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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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蘊兒,”玳香公主俯下身來,抬起蘊兒的臉,細細打量著:“我到底是姜國派來和親的公主,齊國和姜國剛剛止戰,雖說齊國勝了,但也需要時間休養生息。就算我有再大的嫌疑,齊國的皇帝也不會傻到在這個時候動我的人,你放心好了?!?/br> 雖然玳香公主這樣說,可蘊兒還是嚇得渾身發抖:“公主,萬一齊國的皇帝真的敢在這時候和姜國撕破臉皮呢?” 玳香公主摸了摸腰間的一個荷包,莞爾一笑:“就算他們最后查出事我做的又能怎么樣,別忘了,這里還有我父君給我的保命符呢?!?/br> 第62章 半個時辰后,蘊兒果真被趙潛帶走問話了, 這一問, 便是一整夜。誠如玳香公主所說, 審問蘊兒的人確實沒有對她嚴刑逼供, 對她甚至還有幾分尊重。 直到次日清晨,唐墨帶著白云庵的一個尼姑進了宮, 指認蘊兒曾去過白云庵。 蘊兒一驚,立即否認:“奴婢沒有去過白云庵!” “那日你隨玳香公主前來唐府拜訪, 阿寧身體不適未曾接待, 所以你們只在府中待了很短的時間便離開了?!碧颇贸鰧m門口侍衛所記錄的玳香公主出宮和回宮時間, 說道,“侍衛記錄你們在外面呆了三個多時辰, 你們從唐府離開后, 去了京城中最有名的鳴鶴樓,選的是二樓東側的紫婷閣雅間。在這期間, 玳香公主在雅間中喝茶休息, 而你, 則去了白云庵,將宋子云的事情告訴了云曦公主, 并讓她假裝摔傷腿得以回宮醫治……” 蘊兒聽唐墨述說當日的情形, 與那日她做的事情確然無誤。她心中慌亂,嘴上卻不能承認:“奴婢那日一直陪公主在鳴鶴樓喝茶, 并未去過什么白云庵?!?/br> “是么?”唐墨咄咄緊逼, “那你說玳香公主那日喝的是什么茶?吃的什么點心?點了幾道菜?我這里有鳴鶴樓提供的菜單, 你說出兩三樣便可?!?/br> “這、這……”蘊兒慌張地低下頭,不自主地往后退了兩步,小聲道,“奴婢、奴婢記不清楚了?!?/br> 唐墨指著身旁的尼姑道:“這是白云庵中負責看守云曦公主的人,她清楚地看見你將云曦公主拉到偏僻處同她說了好久的話。這是云曦公主的供詞,她也承認是你告訴了她宋子云的事情,是你幫她籌謀劃策,演了一出苦rou計?!?/br> “不可能,奴婢根本就沒有見過云曦公主,你說的都不是真的!”蘊兒的臉一下子就白了,她拼命地搖頭,極力地否認。 “收買照看小魚兒的嬤嬤,利用宋子云的事情讓李云曦回宮,借由小魚兒的香囊迷暈阿寧,引開看護李云曦的侍衛放李云曦出來行兇,你們主仆二人在背后cao控這一切,當真以為不會留下半點痕跡?”唐墨氣勢凌然,說出的話沒有絲毫情緒色彩,卻叫蘊兒啞口無言。 話音剛落,便有侍衛將小魚兒的嬤嬤帶了進來,將一對翡翠鐲子扔在蘊兒面前。 “你……”蘊兒驚愕地看著嬤嬤,那嬤嬤淚眼婆娑,身上傷痕累累,顯然也是被折磨了一番。 唐墨輕蔑地笑了一聲,看著蘊兒:“在大齊的地盤上,豈容你們這些跳梁小丑耍手段?你若現在承認,還可以少吃些苦頭,若是還是執迷不悟,妄想以你的玳香公主為后盾,以為我們大齊不敢動你們,那你就大錯特錯了。我們齊國不懼你們姜國,更不懼與你們姜國打仗。你們三番兩次敗在我們手里,還奢望我們看在姜國的面子上放過你們,你們可真是太天真了?!?/br> “不、不……”蘊兒垂下了頭,無力地否認著。 唐墨站累了,侍衛便搬了凳子讓他坐下。他只等了一刻鐘,見這蘊兒還不肯開口承認,便給侍衛遞了個眼色,輕輕吐出兩個字:“用刑?!?/br> 侍衛立即上前將蘊兒按住,蘊兒臉上血色盡退,掙扎道:“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玳香公主的婢女,玳香公主不會放過你的,姜國也不會放過你的!” 唐墨嘴角浮起一絲冷意:“正巧,傷害阿寧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br> 一個時辰后,唐墨從審問蘊兒的暗室中走出來,對坐在外面的李昱輒端端正正地行了一個禮:“陛下,她全都說了?!?/br> 李昱輒擱下手中早已涼透的茶,對趙潛說:“去捉拿玳香公主?!?/br> “是?!?/br> 趙潛領命而去,李昱輒看了一眼唐墨,問他:“人還活著嗎?” “還活著?!?/br> “朕指的是云曦?!?/br> 唐墨微微頷首:“臣說的便是云曦公主?!?/br> “愛卿方才說,傷害阿寧的人,你一個都不會放過?!崩铌泡m眼尾上挑,一臉的高深莫測,輕飄飄道,“也包括朕嗎?” 唐墨不慌不忙道:“臣不敢,方才不過說了句氣話?!?/br> “你不敢,這天下還有你唐墨不敢的事情?!崩铌泡m陡然變了臉色,臉嗓音也沾了幾分陰沉和慍怒,“作為你一個男人,尤其是唐家的男人,你天生患腿疾,又生了一副孱弱的身子,叫所有人都以為你是最與世無爭的一個人??删褪强雌饋砼c世無爭的你,居然藏著這樣深的城府。從阿寧受傷到現在不過一天一夜的時間,你竟有能力將所有的事情都調查清楚,上至宮里的嬤嬤、宮門的侍衛,下至白云庵的尼姑、鳴鶴樓的掌柜,這偌大的京城,天子的腳下,哪里沒有你的人?” 唐墨單膝跪下,抬手抵著額頭:“陛下謬贊,臣若真有陛下說的這么厲害,阿寧現在就不會躺在那里生死未卜?!?/br> 李昱輒站起身來,圍著唐墨轉了兩圈,指著他,惱火道:“唐墨,朕早知你暗中培養勢力,那時朕只當你是為了自保,又對阿寧心存愧疚,故而對你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赡悴辉撟龅饺绱说夭?,你縱然有滔天的勢力,也不該把手伸到朕的面前,挑戰皇家的威嚴?!?/br> 唐墨將身子又伏低了幾分,緩緩道:“待臣為阿寧討回公道后,臣自會向陛下請罪,解除所有的勢力?!?/br> 李昱輒用力閉上了眼睛,復又睜開,眸中滿是陰霾:“唐墨,朕不信你?!?/br> “陛下,”趙潛走了進來,“玳香公主帶到?!?/br> 李昱輒點了點頭,看著還跪在地上的唐墨,說道:“起來吧,朕不方便審問玳香公主,由你接著代勞吧?!?/br> 唐墨拾起拐杖,慢慢站了起來:“是,請陛下稍回避片刻?!?/br> 李昱輒走到屏風后面,帶侍衛們將玳香公主帶進暗室之后,李昱輒便從屏風后面走出來,唐墨沖他行了個禮,便轉身回到了暗室。 玳香公主一進暗室,便看到了被折磨得半死的蘊兒,以及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快要嚇傻了的小世子的嬤嬤。 玳香公主眼中閃過一絲慌張,但很快被掩飾了下去,她黛眉蹙起,惱羞成怒,咬著牙斥責道:“唐少傅,你好大的膽子,敢這么對本公主的婢女?” 唐墨看著虛張聲勢地玳香公主,深邃的眸子里亦是盛滿了駭人的殺氣:“你的婢女已經將你們做的事情交代清楚了,你蠱惑眾人,借刀殺人,殘害忠良,在京城里興風作浪,你們姜國國君送你過來,到底是和親還是別有居心,現在已經一目了然。我懶得浪費時間逼你招供,只問你一句話,為什么要針對阿寧?是因為阿寧三番兩次帶兵擊敗了你們姜國,你心里不服氣么?” “本公主聽不懂你在說什么?”玳香公主氣鼓鼓地瞪著他,“陛下呢,我要見陛下!” “你會被送到這里來,還奢望陛下會來救你?”唐墨冷笑一聲,“蠢貨,你們姜國是戰敗國,送你來和親本就是討好之意,我們敬你三分,并不是因為你有多么高貴,而是因為我們齊國是禮儀之邦,愿意將你捧得高一些以示尊重??赡銋s沒有自知之明,仗著一張清純無害的臉蠱惑眾人,背地里耍幾分小聰明就妄想將我們大齊的水攪渾,實在天真!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的婢女也已經畫押認罪,現在就算是處死你,你們姜國國君也不會為你辯解一句?!?/br> 玳香公主大驚失色:“不,你不敢!” “你難道沒有懷疑過么?為什么你父君只派了你過來,并未差遣其他的使者?!碧颇瓜乱暰€,目中盡是嘲諷之色,“他是不是一開始就打算,舍棄你的?” “你胡說!”玳香公主被他激得失了儀態,伸手想要打他,卻被兩旁的侍衛死死地按住。 唐墨鉗住她的下巴,逼視著她的眼睛:“告訴我,阿寧中了什么毒?解藥在哪?” “沒有解藥!”玳香公主癲狂地笑了起來,“她辜負了赫連大哥,她親手殺死了赫連大哥,她有什么資格活在這世上!我就是要她死,要她痛苦地死去!” “怎么會沒有解藥?”唐墨聽她這樣說,眸中的殺氣更甚,鉗住她下巴的手一事忍不住用力幾分,掐得她險些喘不過起來,“你不說,是不想要你的婢女活命了么?” 玳香公主看了一眼蘊兒,殘忍道:“她幫我為赫連大哥報了仇,她死得其所!” “公主……”蘊兒痛苦而錯愕地看著她。 “是么?”唐墨慢慢松開了手,倏忽笑了,“玳香公主,方才我為你的婢女準備了三十六道酷刑,她受了三道便挨不過了,余下的,便由你這個做主子的嘗嘗吧?!?/br> 玳香公主視線掠過地上鋪著的和墻上掛著的刑具,陡然變了臉色。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用力掙開侍衛的桎梏,拽下腰間的荷包,從中拿出了一件金晃晃的東西:“我有這個,這是我父君給我的!你們不能動我!” 侍衛從她手中奪下來交給唐墨,唐墨低頭掃了一眼,眼神忽然一窒。 那是一只金鎖,樣式獨特,小巧而別致。 這只金鎖,阿寧也有一只。 那是當初南平王離開京城前,親手送給阿寧的。 阿寧同他說過,南平王有三個孩子,每個孩子出生后南平王都會命人打這樣一個金鎖送給他。阿寧假扮安歌郡主做過南平王的女兒,所以南平王才會送一只緊鎖給她。 而真正的安歌郡主,早在幼時走丟了。 唐墨將視線從金鎖中抽回,難以置信地看向玳香公主:難道,難道…… 第63章 唐墨將玳香公主拿出的金鎖交給李昱輒,對比玳香公主的年齡、樣貌以及她在缺失了年幼時的一部分記憶, 猜測出她極有可能就是南平王曾經走丟的那個女兒。 原本唐墨便同唐寧商討過, 為何玳香公主如此膽大, 敢在大齊的國土上動歪心思, 原來是因為這個。 可是看玳香公主的樣子,她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她只是把這枚金鎖當成她的保命符,至于這金鎖到底代表著什么, 她并不知道。 唐墨命人回唐府取來唐寧身上的那一枚金鎖, 一同交給了玳香公主。 玳香公主看到兩枚一模一樣的金鎖, 區別只在于一枚是新的,一枚是舊的。舊的那枚金鎖是她的, 那新的那枚是誰的? 唐墨看出她的疑惑, 說:“你應該聽說過我們齊國唯一的一位異姓王——南平王,南平王有一個女兒叫安歌, 幼時出去游玩時不小心走丟了, 一直未曾尋回。南平王每一個孩子的身上都有這樣一枚金鎖, 阿寧曾拜過南平王為父親,所以南平王也專門打造了一枚一模一樣的金鎖送給阿寧, 便是新的這枚?!?/br> 玳香公主張大了眼睛, 不敢相信地看著手中兩枚金鎖,雙手微微顫抖起來:“你的意思是說, 我就是南平王當年走丟的女兒?” “姜國國君敢讓你在我們齊國如此放肆, 許就是憑借這個?!碧颇f, “陛下已經給南平王去信了,南平王應該很快就會歸來?!?/br> “不、不可能,我是姜國的公主,我怎么可能是南平王的女兒?”玳香顫抖地搖著頭,將兩塊金鎖扔到地上,“你們騙我,你們是想讓我說出解藥,所以才編了這個謊言騙我!” “我們是否騙你要等到南平王過來確認?!碧颇珦炱鸬厣系慕疰i,輕輕拍去上面沾染的灰塵,抬眸,冷冷地看著她,“不過我倒是希望你不是,南平王于阿寧有恩,你若是他的女兒,我便將你交予他處置,你若不是,但凡阿寧有個三長兩短,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br> 七日后,南平王攜著南平王妃趕來。 看到南平王妃的時候,唐墨心中一沉:玳香公主和南平王妃竟有三四分相像,所以她的確是南平王的女兒么? 南平王妃見到玳香公主,問她右腳腳心是否有一顆小痔。玳香公主懵懵懂懂地脫下鞋襪,果然如南平王妃所說,有一顆灰色的小痔,在這之前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腳心下面還有這個。 南平王妃看到那顆小痔,便落下淚來,抱著玳香公主說:“是了是了,你就是我的女兒。我可憐的孩子,娘這么多年想你想的好苦……” 玳香公主看著南平王妃真情流露的樣子,內心愈發得惶恐不安。她推開南平王妃,大聲道:“不是的,我怎么會是你的女兒,我明明是姜國的公主,一定是你們弄錯了,你們到底想干什么?” “沒有弄錯,你就是娘的女兒。你記得嗎,你小時候最粘娘了,每天晚上都要娘唱著歌哄著你入睡……”說著,南平王妃輕輕哼唱了兩句,她的歌聲中帶著哭腔,又因為太過激動而唱的斷斷續續。 玳香捂著耳朵不肯聽,可歌聲還是傳到了她的耳朵里,那一刻,她的腦中忽然一片空白,隨即而來的是一段模糊的記憶,記憶中是一個攢著兩個丸子發髻的小女孩,在一個溫柔的婦人的哄聲中漸漸睡著,那婦人的臉,與南平王妃的臉慢慢重合起來。 眼睛里一下子涌出了淚水,玳香慢慢放下捂著耳朵的手,癡癡地看著南平公主。 “娘親……”她恍若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句,卻又捂住了嘴巴,噙著眼淚無助地看著南平王妃。 南平王妃聽她叫的這一聲“娘親”,心都要碎了。她伸手又將玳香攬入懷中,哭著叫出了玳香原來的名字:“安歌,娘的寶貝女兒,娘還以為再也聽不到你喚我娘親了……” 南平王妃與玳香聊了好一會兒,然后出去告訴了南平王和李昱輒以及唐墨,確認玳香就是他們的女兒。 唐墨的眉頭微微蹙起,卻是什么也沒有說。 南平王已經從李昱輒和唐墨口中得知了玳香所做的所有事情,他對唐墨說:“唐少傅,既然是小女犯的錯,本王這個做父親的就一定會替她承擔。倘若不能救回唐將軍,這個女兒,本王不要也罷?!?/br> “夫君,”剛認回女兒還沉浸在母女團聚的喜悅之中的南平王妃聽到這句話,痛心疾首地喚了他一聲,南平王神色沉著,安撫了南平王妃兩句,便去見玳香了。 玳香公主看到南平王走了進來,見他面色威嚴,神色沉重,聯想到自己做的事情,難免覺得心虛害怕。她瑟縮了一下肩膀,眼睛躲閃著不敢看他。 “歌兒,”南平王嘆了口氣,滄桑的聲音亦是充滿了壓抑不住的痛苦,“你走丟了十幾年,父王就念了你十幾年。都怪當年父王沒有看好你,你那時那么小,一定很無助,很害怕……” “父、父王……”玳香,不,如今已經是安歌的她,聽到南平王的話,心中又酸澀了幾分。她跪了下來,終于哭出了聲音,“女兒錯了!” “歌兒,父王知道這件事不全是你的錯,如果不是父王弄丟了你,你就不會落入姜國國君的手中,更不會被他利用?!蹦掀酵踝哌^去,將她攙扶起來,“父王有錯,父王對不起你?!?/br> “不,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辩橄愎骼⒕蔚?,“是我喜歡上了赫連風,是我非要給赫連大哥報仇,是我利用云曦公主害了唐將軍,我不知道原來我也是齊國的人,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會這么做,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歌兒,事情還沒有到不可挽救的地步?!蹦掀酵跆嫠萌I水,問她,“唐將軍中的毒,你到底有沒有解藥?” 安歌捂著臉,蹲在地上失聲痛哭:“對不起父王,我真的沒有解藥,我當時一心想讓她死,根本就沒帶解藥……” “歌兒,唉……”南平王看著她,心中掙扎萬分。 南平王要陪安歌在宮中住幾日,他對唐墨說:“這幾日本王會好好問問歌兒,究竟知不知道如何給唐小將軍解毒,倘若實在沒有法子,本王便將歌兒送去唐府,由你們處置,絕不過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