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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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果然都是些得寸進尺的生物。 . 林婻到家時, 夜色已濃。 明亮的燈光照著偌大的空間, 顯得十分冷清。 霍景言近日在忙mutech新品發布會的事情,每天到家很晚。林婻也在準備新書,對他的行蹤顯得并不關心。 已然初春,天氣轉暖。林婻換了一身輕便的真絲睡裙, 將今天裴珵給她的那些資料一股腦地丟到影音室,打開了早上沒看完的法醫紀錄片。 自從搬過來住后,這個影音室便被林婻據為己有, 當做工作室?;艟把怎r少下樓, 她便心安理得地將各種參考資料扔了滿地, 屋中一片狼藉。 林婻習慣將整個屋子照得明亮,窩在沙發上看紀錄片。她一邊看一邊做筆記,看得認真,沒注意時間。 正看到片子中的法醫手握手術刀, 嚴禁地劃開尸-體的左胸腔,背景音是不帶感情的英文講解——“啪”的一聲,屋內的燈瞬間熄滅,屏幕上的影響也驀地陷入全黑。狹小的空間一下子置于無盡的黑暗與沉寂中。 一秒,兩秒……屋中安靜地連呼吸聲都無法聽到。 林婻嚇得一激靈,緩了幾秒,迅速抓起身邊的手機,打開手電筒,連拖鞋也來不及穿上,光腳跑向門口。 冰涼的大理石地板使她漸漸恢復理智,可打開影音室的門,看到一條幽長的走廊盡頭被黑暗截斷,她再次停住了。 林婻生理上感到害怕,往前邁出的腳步終究沒有落地,而是收了回來。 她快速合上影音室的門,整個人縮回沙發上。 手電筒蒼白而弱小的燈光并沒有讓她感到一絲欣慰。反而借著燈光,能看到她蜷在沙發上,在輕微發抖。 她怕黑,還有些輕微夜盲癥。 再加上平時看的東西都血刺呼啦的,白天她看上去天不怕地不怕,可一旦陷入這種困境,各種妖魔鬼怪都會從她的腦海中蹦出,在她身邊上演“一出出大戲”。 林婻心底沉入絕望,但下意識的,她想到給霍景言打電話。 “嘟嘟”兩聲,電話接通。 “喂?林林,怎么了?” 熟稔的聲音從電話中想起,低緩如水,仿佛帶著一種能讓人心安的魔力。 林婻莫名感到安心,輕輕問道:“你什么時候回來?” “林林,不好意思,我在開會。我可能后半夜才回家,到時睡客房,不會打擾到你?!?/br> 林婻聽到那邊有人和霍景言說話,似乎是在說下場會議的視頻電話已經打了過來。她沒聽得太清,但聽到霍景言繼續道:“早點睡,我先掛了?” “哦……”林婻眨眨眼,有些失落。 霍景言敏銳地察覺到林婻語氣中的不對勁。平時的她語氣總是盛氣凌人的,可今天懨懨的樣子總覺得發生了什么事。 他不禁蹙起眉,耐心問道:“林林,怎么了?” 林婻咬著唇,默了默:“沒什么大事。家里好像斷電了,等你回來再說吧?!?/br> 霍景言微怔,兀地心中一揪,眉頭皺得更緊了:“怎么停電了?別害怕,我馬上回來?!彼挚囱凼直?,“從公司趕回去最快要四十分鐘,你乖乖在原地等我。只是四十分鐘,別怕?!?/br> 他一邊說著一邊起身從衣架上拿起大衣,全然不顧一旁的助理提醒他下場會議馬上開始。 “別怕,我馬上回來?!彼执掖覍α謰R說了一遍。 林婻從小就怕黑,生理上的害怕,他知道。 所以他知道雖然林婻嘴上說得輕輕巧巧,但此時一定是躲在哪個角落里,怕得要命。 夜色如墨,遠處的公路被黑暗吞噬?;艟把则屲嚰柴Y。明明路上空曠平坦,可他還是覺得開得不夠快似的,心急如焚。 好在林婻和他一直掛著電話,情緒似乎穩定了些,偶爾還會和他開兩個無關緊要的玩笑。 到家時整棟別墅都是漆黑的。 因為當初安裝智能設備,家里的電路系統和其他家不太一樣。 霍景言有些懊惱當初逞一時之趣味將家里改造,結果造成這種不必要的麻煩。 他也來不及查看停電的原因,用備用鑰匙打開大門。 “林林,在哪兒?” 話筒中回應他的是細碎的呼吸聲。 大抵是和他聊了一路,心中多少安心了些,林婻下巴頂著膝蓋,有些懨懨欲睡。 她緩緩神,嗓音夾著未睡醒的腔調,溫軟誘人:“……在影音室?!?/br> 霍景言很少去別墅負層,也不知道林婻平時在那里做什么。 林婻很注重隱私,他便不多問。 結果就是他到了影音室,剛推門進去,在黑暗中褲腳便蹭到什么—— 緊接著,嘩啦啦的聲音相繼響起。 霍景言:“……” 借著微弱的光,霍景言能看到影音室的地上堆滿了書籍,很有林婻一慣的行事風格。 林婻揉著眼睛,下意識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 比說好的時間還早了一分鐘。 她嗓音中帶著些慵懶的困倦,調侃他:“是不是超速行駛了?小心警-察叔叔罰你?!?/br> 霍景言見她還有心思和自己開玩笑,一顆懸著的心踏實下來。 他沒有理會她的玩笑話,上前將她抱起:“回樓上睡,一會兒我找人看看怎么回事?!?/br> 林婻確實是困了,任由他的動作,順勢環住他的脖子,將腦袋靠在他的懷里。 樓道依舊漆黑,一條長長的走廊被黑暗截斷。一點蒼白的光映著走廊中的影影綽綽。林婻不知道為什么,這次似乎沒那么害怕了,原本無盡可怖的長廊也變得靜闃幽長。 霍景言抱著林婻,透著輕薄的衣料,他能感受到她冰涼的肌膚,鼻尖還有股沁涼的玫瑰花香。 林婻很少乖乖地讓他這么抱著。 她總是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從不向任何一個人示弱。 他喜歡她的驕傲,可有時,也希望她在害怕無助時,自己能夠保護。 就像現在這樣。 “林林,你害怕嗎?” 幽靜的走廊中只有霍景言不疾不徐的腳步聲。 他的嗓音低沉如水,輕輕喚著林婻。 林婻默了默,輕輕“嗯”了一聲。 “別怕,等工人來修好了就不黑了?!?/br> 林婻像是抓著一根救命稻草般摟著霍景言的脖子。 聽他輕聲安撫自己,林婻嘴角不禁挑起一抹淺笑,點點頭。 毛絨絨的發絲蹭著霍景言的胸口,癢癢的。 霍景言清了清嗓子,將林婻抱得更緊了些。 頓了頓,他道:“路還很長,要不我給你講個關于地下室的恐怖傳說吧?!?/br> 林婻:“……?” 原本那絲感動蕩然無存。林婻瞪著眼,死死勒著霍景言的脖子:“你敢講……我掐-死你!” 看林婻恢復往日的生龍活虎,霍景言但笑不語。 . 把林婻帶回臥室,霍景言特意給她開了一盞充電的小夜燈,怕她害怕。 林婻是真的困了,拽著霍景言的手,很快便睡著了。 睡夢中,她感受到身邊的動靜,似乎手中的暖源想要脫離。她擰著眉,不滿地抱進懷里,喃喃一句:“別走?!?/br> 那暖源便不再動了。 很快,她再次沉沉地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林婻被動靜驚醒。她做了個夢,夢里是小時候的她和霍景言?;艟把苑且?/br> 她講什么地下室的恐怖傳說,結果講著講著,傳說里的那些故事全部發生了。 她想拉著霍景言逃,可他一動不動,就在那里微笑著,靜靜看著她。 最后他們一起被黑暗吞噬。 真是個壞東西。 林婻嚇得一身冷汗。 睜開眼,屋中是暗暖的燈光。樓下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是有工人來修理電路系統了。 林婻眨眨眼,這才發現霍景言還在自己身邊,整條胳膊被她死死抱在懷里。 他就一直維持著一個姿勢坐在她旁邊,借著微弱的燈光,靜靜地翻著一本她隨意放在床頭的書籍。 很快,一個人影出現在門口。 “霍總,已經沒事了?!敝軆皦旱蜕ひ?,一板一眼地朝霍景言匯報,“他們在最后排查原因,過幾分鐘就可以通電了?!?/br> 霍景言放下書,抬眼望他:“好。讓他們不要把這屋的燈帶亮,林林在睡覺?!?/br> 周儼點點頭,目光落在霍景言身旁的林婻身上。 似乎是在思索著什么,霍景言的聲音打斷他:“今天謝謝你,我抽不開身,只能麻煩你過來幫忙看著樓下的事?!?/br> 周儼收回思緒:“應該做的?!?/br> 他頓了頓,繼續問道:“jay剛剛打電話過來,問您會議還要不要繼續進行?!?/br> “不了,跟他說改天吧?!?/br> 周儼沒多說什么,按指令行事。 關門前,他再次看了眼屋中的兩人,默默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