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嗎？”蘇皎若既意外又驚喜，問道。

    “當然?！标懬逶聹\淺一笑，隨之眉頭皺了皺，“不過伯父那邊......不要緊嗎？”

    “不要緊！”蘇皎若一口應下，生怕陸清月反悔，“我爸那邊我知道怎么說?！?/br>
    “大不了......我們過完年再回一趟我爸那兒?！?/br>
    這樣的安排，倒是像極了新婚的小倆口。除夕夜在夫家這邊過，大年初一便陪著妻子一同回娘家。

    “嗯?！标懬逶码S之舒展開眉頭，輕聲應下。

    ***

    今年的團年飯，陸mama特意做了頓羊rou火鍋，配上些新鮮的蔬菜和羊rou卷。蔬菜葉裹上芝麻醬和豆腐乳調和的醬汁。

    入口唇齒留香，格外饞嘴。

    一家四口圍坐在客廳的茶幾邊，各自盤腿坐在榻榻米上，守著電視看著春晚。

    火鍋不時冒著裊裊霧氣，熏得臉頰透著粉白。一家人一邊吃著火鍋看著春晚，不時被小品逗得哈哈大笑。

    這頓簡單而溫馨的團年飯吃到了晚上十一點，陸家父母沒有熬夜的習慣，便起身回屋睡了。

    不知在哪一年開始，一家人已沒了這守夜的習慣。不經意間的變化，最后又成了另一種習慣。

    臥室里，洗完澡的蘇皎若趴在窗前，望著窗外的漆黑夜空，嘴角勾著淺淺的笑容。

    “jiejie，我們一起守夜吧?！鄙砩瞎窈竦拿匏?，遮住了腳踝。

    夜風不時灌進臥室，輕拂過蘇皎若的臉頰，不時吹拂起那鬢邊的柔軟發絲?？諝庵?，彌漫著一絲好聞的洗發水味道。

    臥室里開著空調，雖不時有寒風灌進臥室內，卻也不覺得冷。

    陸清月端坐在梳妝臺前，從鏡子里望了眼蘇皎若的背影，隨之關掉了手里的吹風機開關，應了聲，“好?！?/br>
    將吹風機放進抽屜里的同時，從抽屜里拿出那個事先就藏好的大紅色絲絨戒盒，揣進了睡衣口袋里。

    差不多還有十分鐘就到十二點了，這是倆人在一起過的第一個除夕。

    “有什么新年愿望嗎？”陸清月不知什么時候來到了蘇皎若的身后，從背后環上了對方的腰肢，輕聲問了一句。

    “新年愿望？”蘇皎若不確定地問道。

    “對，新年愿望?！标懬逶掠种貜土艘槐?，順勢將蘇皎若的身子給扳正過來，使其面對著自己。

    “那是不是我想要什么，jiejie都會答應我？”蘇皎若抬起眼簾，聲音軟軟的甜甜的，溢滿了撒嬌的意味。

    “嗯，只要是我能辦到的，我就一定答應你?！标懬逶禄卮?。

    “我想要jiejie一直陪在我身邊?！碧K皎若頓了頓，又著重了兩個字，“一直?！?/br>
    “好?！标懬逶乱豢趹?，替對方將耳邊吹亂的那一縷發絲勾到了耳后。

    “那jiejie你呢？你有什么新年愿望？”蘇皎若眨巴了一下盈盈杏眼，期待著陸清月的回答。

    “我的新年愿望和你有關?！标懬逶麓瓜卵酆?，呼吸突然變得有些快，那是因為太過緊張了。

    “哦？那是什么??？”蘇皎若勾唇笑了笑，有些猜不到。

    陸清月頓了頓，驀地抬眼，一雙墨黑眸子里滿是認真和嚴謹，臉頰透著幾分粉白的羞澀。

    “我想要你嫁給我?！?/br>
    “...........”蘇皎若倏地一下瞪大了一雙黑白分明的杏眼，撲扇了一下長長的睫羽，胸腔內那顆鮮活的心臟突突跳個不停。

    蘇皎若覺得自己是在做夢，陸清月怎么會說這樣的話？這......這難道是在向自己求婚嗎？

    直到陸清月將一個大紅色絲絨戒盒送到自己眼前時，蘇皎若才意識到自己并沒有做夢。

    陸清月當真是在向自己求婚！

    “皎若，嫁給我好嗎？”陸清月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手里的絲絨戒盒，里面靜靜地躺著一枚一克拉的鉆石戒指。

    戒圈是按照蘇皎若無名指的大小定做的，是趁著對方睡著了，陸清月偷偷為其量的尺寸。

    鉆戒無論是從凈度還是切割工藝，以及色澤來講都屬極品，市面價值高達二十萬，花光了陸清月一半的積蓄。

    “我知道你現在還小，結婚對于你來說還有些遙遠，或許認為婚姻就是束縛?！标懬逶乱浑p眼眶含著熱淚，靜靜地看著蘇皎若，音色因太過緊張而有些發顫。

    “不過你放心，即便你和我結婚了。我也不會左右你的任何一項決定，更不會去干涉你的人生規劃。無論你想繼續讀博當導師也好，亦或者你想辭了工作，專心畫畫開自己的畫展也好。無論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只要你開心就好?！?/br>
    “唯一變化的是，你是我法律上的妻子。有我在你身邊，從此以后你就不用再一個人承受黑暗。我無法治愈你的童年，但請給我一個與你一起迎接每個晨曦的機會?！?/br>
    “皎若，嫁給我吧?！标懬逶码p眸濕潤，睫羽上掛滿了淚珠，眼神堅定無比。

    陸清月的話本就不多，像今天這般真情流露地說上這么大一段話，倒是第一次。

    “好?！碧K皎若喜極而泣，從未想過會在今天這樣的日子里被求婚，紅唇動了動。

    內心更多的是感動，感動得一塌糊涂。淚水充盈滿了一雙眼眶，晶瑩淚珠顆顆落個不停，“啪嗒啪嗒”滴落在了白皙臉頰上。

    陸清月生平第一次求婚，緊張得無以言表。見蘇皎若同意了自己的求婚，一顆心臟險些都要跳出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