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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些跑業務的,和形形色色的客戶都打過交道,多少有點獨門的小技巧,能提高成單率,也多少靠著這些自己總結的方法在工作中拔出頭來,比別人高一個等級。 雖然小花和他們同級,可畢竟入職時間不長,還嫩的很,沒經歷過太大的風浪,換言之,小花能晉升得快,是因為她勤快,用更多的小額交易堆積起一騎絕塵的業績,再加上上級領導的賞識,才進展神速,不然沒個幾年的磨煉怎能知道社會有多險惡。 Y國的這筆交易數額不小,整個公司一年也談不成幾樁,高組長不止今天把人叫上一同去了,從談這筆生意的開始便拉上她一起,是有意要手把手教了,多少有討好的意味。 目的是什么,好似不言而喻。 在場其他人不敢說,他們高組長暗里好幾次約蘇組長周末出游,雖然吃了癟,但仍舊笑臉相迎,大有不到黃河不死心的氣魄。 照目前情況看來,沒準往后真能成就一樁良緣呢。 程迎夏是基于事實邏輯和眾人的表情連蒙帶猜感覺到好像有人正在試圖撬自己的墻角。 微有些慍惱,但這種沒有辦法杜絕的正常人際交往她完全沒有正當理由和合理方法對它趕盡殺絕。 擺正神色繼續主持這次的小會議,程迎夏將近期的總結和安排交代下去,再給眾人灌兩口雞湯,便解散了會議,照例巡查一周后原路返回。 一個人冷靜下來的結果就是越想越氣。 一個高組長,一個陶怡,還有多少不知道什么的人都在暗暗地隔墻揮鋤,垂涎她掌心里的寶貝。 程迎夏以為有了幾年的教訓自己能很好控制自己的壞脾氣,但她實在高估了自己,目前來看,這種擺在明面上的壞變成了自個悄悄生悶氣。 總歸還有一股氣在,過多插手她怕小花有負擔,會多想,覺得自己不信任她,但她又無法做到完全不在乎。 難搞。 這邊出行的兩人回公司之后,同事將會議記錄傳達,但小會上被點名的事沒有和兩位當事人講,小花對此一無所知,所以也并不清楚程迎夏為什么會生氣。 和往常一樣,看到程迎夏發過來的已經出發的消息,收拾好來到地下停車場坐進車里,一氣呵成,可車卻好半天沒開。 她扭頭才發現程迎夏看向自己這邊,內飾氛圍燈光映襯下一雙眼睛流轉著微光,好像是有話要講。 “怎么了jiejie?” 小花歪著頭同看向她,漫臉迷茫。 程迎夏拿出準備一天的說辭:“聽說......有男同事向你獻殷勤?” 不止于此。 “還有那個陶怡,總是和你眉來眼去,上次我可是親耳聽見她要和你一起辭職,這么偏袒你,連工作都不要了?!?/br> 說到這程迎夏哼哼一聲。 沒錯,這事她忍了很久,meimei好像從小到大一直這么受歡迎,身邊桃花沒有斷過,強烈的危機感使她時刻警醒著四面八方的不速之客,唯恐meimei被人給騙走。 當初是怎么豬油蒙了心狠心跟小花鬧幾年的別扭呢?要是期間出現了別的人,不會總是給她壓力對她更好的人,她如今都不知道該去哪里哭。 小花扶額,頗有些無奈,原來jiejie在為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耍小脾氣。 但她竟然覺得程迎夏這副吃悶醋的樣子很可愛,有什么不開心都會說出來讓自己知道的樣子很可愛,那么在乎自己的她看起來是那么可愛。 心怦怦跳著,被無法言喻的踏實填滿,她很喜歡,喜歡jiejie在自己面前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這算不算得上一種低級的惡趣味。 眨眨眼睛,她斗膽調笑:“只和你眉來眼去?!?/br> 程迎夏嗔她一眼,想笑,又覺得這種情況下不能笑,因此憋著將要盛綻而開的嘴角要笑不笑的樣子,嬌俏一句:“貧嘴?!?/br> 忍不住上手去揪她神情無辜的小臉蛋:“以為這樣就能逃過一劫嗎?我生氣了,我真的生氣了?!?/br> 小花看著她,綿綿地笑,剛張開嘴想要說話,被程迎夏用手給堵住了。 “笑什么?!背逃挠行┬邜?。 小花拉開堵住自己嘴巴的手,放到嘴邊親了親:“那怎么辦呢?” 程迎夏也不掙開,轉過臉偷笑,再回頭神情仍是故作嚴肅。 講道理呢,這時候可不能破功。 小花:“那我哄你好不好?” 程迎夏:怎么哄? 小花想了想說:“我以后盡量和他們保持距離,不會和別人有不必要的牽扯,不論發生了什么我都告訴你好不好?” 這本就是她一開始的想法,只是jiejie今天說的這兩個人,一個并沒有直言對她有別的想法,她總不好自作多情覺得別人對自己情根深種,而陶怡,僅僅是關系不錯、互相欣賞的朋友,真的沒有jiejie想的那樣復雜。 程迎夏聽完身心舒坦,不再耍不平的小性子,拍拍meimei的頭頂才表現的像個大人:“保持正常交往就行了,我沒有這么霸道,讓你連朋友都沒有?!?/br> 說起來程迎夏哪不知道自己作啊,但她就是忍不住嘛,忍不住有不滿的小情緒,但meimei的人生說實話她沒有資格插手,以愛的名義來滿足自己的一己私欲,那不是愛是變態。 多少要懂得適可而止,她作夠了,聽到自己想聽的話,自然就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