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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安郡主抿了一口酒:“端王是要把溫雪兒這朵花給采了,才會抓回王府。至于這次,她們沒理由會把溫雪兒抓回府,所以你擅闖也是無用功?!?/br> 沈清書心里一咯噔:“你覺得會被送到哪里?” 昭安郡主皺了皺眉:“如果發現抓錯人了還好一些,如果沒發現,你還是去青樓之類的——喂,你能不能聽我說完再走?!?/br> 奈何沈清書已經聽不見了,昭安郡主無趣地轉著酒杯:“蘭生兒,你們云仙閣有來新人嗎?” “不曾聽說,況且,”蘭生兒掩袖輕笑“若是來了新人,怕是郡主會比我先知道吧?!?/br> “不過,”昭安郡主眼眸中暗光一閃,“我此前再不喜歡秦洛洛靠近晉王,頂多就是言語打壓,沒想到有人下手比我狠多了。果然是嫉妒心作怪啊?!?/br> 憑著在晉王手中請來的令牌,沈清書匆匆行了京城里兩三個叫得上名號的青樓,雖通行無阻,卻沒有什么收獲。 然而幸好沒有什么收獲。沈清書繃緊的神經稍稍松了些許。 得主動出擊了。沈清書的眼神暗了下來。 沈清書腳步突然頓住了,定定地看著一個熟悉身影掠過的方向。 是沈子岸。似乎還挾著一個光看背影就已覺妖媚的姑娘。 原來他也有相好在這里錒。沈清書微微瞇著眼睛。 明知有更重要的事等著自己去做,沈清書還是不受控制地跟了上去。 夜色深沉,恍如墨硯泛開,連月華也變得微弱。 沈清書特意放輕腳步不遠不近地跟著,只見沈子岸從側門出去,從幾棵葉凋深褐的樹木旁穿行而過。 被他挾著的姑娘似是喝醉,腳步十分不穩,幾乎是被沈子岸拖著走的。 見他往后院越行越深,沈清書以為他是要去春宵一刻,便停下了腳步,不打算再跟了。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卻讓她渾然僵住了。 沈子岸毫不猶豫地將那個姑娘推下一口井的情景她怕是會連做幾天噩夢。 借著夜色,她隱約看到沈子岸的神色很平靜。 那個在醉仙居撒酒瘋,又笑嘻嘻地邀她放孔明燈的沈子岸突然在腦海中浮現。 沈清書面色霎時蒼白,緩緩地往后退。 或是踩到落葉后發出的沙沙聲,沈子岸察覺到什么,似要轉身。 沈清書以迅雷不及之勢躲到了一顆粗干的大樹后。 屏息凝神中,她隱隱聽到有人越墻而出的聲音。 在靜寂中侯了好一會,沈清書才敢探頭出來。突然,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沈清書下意識地叫出聲。 “書兒!” 沈清書立刻止住了聲。 “你怎么回事???”沈清越拎著她耳朵,“我聽人說你在逛青樓,我便立刻來抓人。你如今怎么也學會這些花花門路了?” 沈清書呆愣了好一會,硬是說不出話來。 “你怎么了?”沈清越放開了手。 沈清書想了好一會才說出一句話:“我來找溫雪兒啊?!?/br> 沈清越皺眉:“溫雪兒怎會在青樓?” 沈清書的聲音慢慢弱下去:“她不見了?!?/br> “端王?” “還不如是他呢?!?/br> 沈清越沉吟片刻:“元毅在找你,不知道和這事有沒有關系?!?/br> ...... 元老板狠狠地將一個被捆住的男子扔在地上:“就他了,門是他開的?!?/br> 沈清書目光如炬,對男子說:“你若不說,我讓人把你腳筋給剮了?!?/br> 沈清越看向沈清書的眼神掩飾不住滿滿的驚詫。 為何meimei在遇上有關溫雪兒的事時,都會變得失控? 他實在想不明白。 男子神色慌亂:“我我......我不過是收錢辦事,我就是一時鬼迷心竅才答應開了那扇門?!?/br> 元老板怒道:“你看不出他們沖著洛洛來的嗎?” “不是秦洛洛坐那啊,就......就一新琴娘?!?/br> “那是沈家的義女?!?/br> 男子臉色發白,一時說不出話來。 沈清書深吸了一口氣:“收了誰的錢?” “是他直接找上我的,還說明日在酒肆付剩下的一半銀錢?!?/br> 沈清書和兄長交換了一下眼神。 “哥哥,你認得上官家或是慶家又或是丞相林家的一些掌事的下人嗎?”回去的路上,沈清書逐漸理清了思緒。 “我怎可能認得,”沈清越想了想,“我們家的丫鬟小子或許認得他們?!?/br> 沈清越頓了一下:“看來你心中有數?!?/br> “哥哥,你明日只要帶人去一趟酒肆幫我弄清背后的人就好,至于其他,會有人幫我的?!?/br> 沈清越第一反應就否定了:“我不可能讓你一人胡鬧?!?/br> “你若出面,我才不好辦事?!?/br> 沈清越思索了一會,才緩緩點頭。 ...... 送水的嬤嬤又來了,然而這次溫雪兒叫住了她:“有針線嗎?” 嬤嬤皺眉:“你這女娃怎么這么多事?!?/br> “我不哭不鬧,只是要針線而已?!?/br> “做什么?” “我欠我家姑娘一個香囊,現在這么得空還不如繡些圖案上去?!?/br> 嬤嬤無奈,雖是拿來了,卻在轉身的時候嘟囔了一句:“這女娃腦子有病?!?/br> 是日,接過沈清越送回的信息后,沈清書下一刻就出現在了沈子岸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