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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書,你怎么了?”大夫人察覺了她的不對勁。 “酒烈,后勁上來了?!鄙蚯鍟鴱娮麈傡o。 “行了,后面跟著人,你就別扶了,回去好好休息啊?!?/br> “好?!鄙蚯鍟笾坏盟f這句話。 剛一離開大夫人的視線,沈清書拔腿就跑。 快點,再快點。 “jiejie!你看?!卑肼吠蝗粍x出一個人。 沈子岸看著沈清書異樣的眼神,嚇得連連后退了幾步。 “什么事?”沈清書努力抑制著急促的氣息。 “怎么搞得好像我要吃了你似的,新得了幾只孔明燈,你要不要一起玩?” “改日,”沈清書正要離開時,突然心中一動,她轉向沈子岸,“幫我點一只?!?/br> “嘿,小樣,想玩就說,在我面前還忍著呢?!鄙蜃影赌闷鹨恢豢酌鳠魩退c燃。 沈清書拿過孔明燈后,一路小跑向荷風院。 ...... “走水了走水了!” “換只大點的水桶,快!” ...... 沈清書站在暗角,冷靜地看著面前正在撲滅火勢的人群。 如她所料,二叔公喝了酒,走得慢,在他剛剛鉆進荷風院的那一刻,沈清書也到了,而荷風院的守衛早就有意被引開,她借孔明燈放的那一把火簡直是輕而易舉。 火勢雖小,但引起眾人的注意也夠了。 她第一時間就沖了進去將溫雪兒拉了出來,順便佯裝震驚地問了一句二叔公他怎么在這? “路過發現著火了,進來救人,沒想到清書動作比我還快?!倍骞樣樀匦?。 沈清書冷笑了一下,便讓人先將溫雪兒送回自己的秋風院。 畢竟,她還要在縱火現場好好觀察一下形勢。 最好荷風院住不了人,溫雪兒就得住在她的秋風院了。 看誰還整幺蛾子。 只是沈清書還未觀察出結果,就先被沈家主翁的人“請”走了。 去到祠堂時,沈子岸正耷拉著頭跪在沈尚書面前。 “沈清書,你也跪?!?/br> 沈清書愣了一下,見沈尚書的臉色實在難看,只能不情不愿地跪下了。 “今晚這場火,到底是你們姐弟哪個搗騰出來的!” “我?!鄙蚯鍟貞艘痪?。 “爹,孔明燈是我給jiejie的?!鄙蜃影锻蝗徽f了一句。 沈清書驚詫地看了一眼沈子岸。 “這次燒荷風院下次是不是還要燒沈家祠堂了??!”沈尚書氣得揚起藤條就想往沈子岸身上抽去。 “爹!”沈清書止住了他,“我原是想著荷風院那處偏僻,才去放孔明燈的,怕的就是出意外,沒想到它還是掉下來了,而且正中荷風院?!?/br> “你——你——”沈尚書氣得話都說不出來。 “我既然犯錯,就甘愿受罰?!鄙蚯鍟滤煊X出自己的真動機。 “好啊你,想受罰是吧,在這跪上兩個時辰,”沈尚書說完后轉向兒子,“沈子岸出來,你也要打!” 待四周歸于寂靜后,沈清書揉了揉膝蓋正要站起來,卻發現門外還有人守著。 真是......罷了,做戲做全套。 然而,自己又并非是真正的沈家人,在夜深人靜獨跪在祠堂還真是有些......涼颼颼的。沈清書不禁打了個寒戰。 輕微的腳步聲漸行漸近,使得沈清書的睡意瞬間消散。 還未來得及出聲,溫雪兒便在唇邊豎起纖指示意沈清書噤聲。 “我給守在外面的人帶了茶糕,所以便讓我進來了?!睖匮﹥旱穆曇艉茌p很輕,“我去到秋風院的時候,他們把熱酒送來了?!?/br> 沈清書這才注意到溫雪兒還帶了一個小酒壺和兩個酒杯。 “你要同我喝酒?”沈清書的眼神亮了幾分。 “夜里風涼,暖暖身子?!睖匮﹥捍菇薜咕?。 酒液撞入杯壁的聲音在萬籟俱寂的夜間顯得尤為清脆,直直地落入了沈清書心里。 可惜沈清書還是喝不慣這里的酒,只飲了一口便被嗆得咳了好幾聲。惹得溫雪兒連連為她拍背。 “沒事沒事,我喝得急?!鄙蚯鍟徍土艘恍?。 “荷風院還要些時日修繕,這些天我怕是要賴在秋風院了?!睖匮﹥赫f。 “那好啊,我求之不得?!?/br> “???” “沒什么,”沈清書深深地看著她的眼眸,“今晚你受驚了?!?/br> 溫雪兒默了默,隨后微微笑了一下:“還是先喝酒吧,免得涼了?!?/br> 見她不愿多提,沈清書也就不多言,而是舉起酒杯:“來?!?/br> 推杯交盞中,困意和醉意一起涌了上來,沈清書開始覺得眼皮越發的沉重。 兩個時辰怎么這么長啊......不知不覺中,沈清書往旁邊倒了過去。 撲通的一聲,連一向沉靜的溫雪兒都被微微驚到。 她凝視著沈清書,緩緩地把她的頭枕到自己的腿上。 溫雪兒輕拂過沈清書的發絲,低聲呢喃了一句:“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呢?” “沈清書,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么呢?” 回應她的只有沈清書淺淺的呼吸聲。 沈清書醒來的時候,發現身下被墊了好幾個蒲團,而溫雪兒已經沒了身影。 出去時,天邊已露魚肚白。 “溫雪兒還睡著呢?”沈清書一入到荷風院便把侍女逮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