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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鄙蚯鍟忌乙惶?。 溫雪兒懵了一瞬,隨后徐徐坐到床邊。 她柔軟的手指滑過的時候,沈清書額頭上出了幾滴冷汗。 “謝謝?!睖匮﹥狠p啟朱唇。 沈清書明白她在說什么事:“其實你若不喜歡,可以拒絕的,沒有強逼的道理?!?/br> “是嗎?”溫雪兒隔了半晌才繼續道,“我不敢?!?/br> “別怕,尚書府總有明理的人?!鄙蚯鍟锪撕镁貌疟锍鰜硪痪?。 溫雪兒的臉色依舊平靜,輕聲說:“我知道的?!?/br> 溫雪兒除了上藥,還幫沈清書輕按傷處,她竟覺得痛意頓消,不知不覺間竟這樣睡過去了。 —— “娘,你幫我去跟溫雪兒說說唄,反正都住入尚書府了,不如嫁給我?!鄙蜃影堆肭蟮?。 “還是等老爺回來再說吧,你放心,你喜歡的娘就一定幫你討?!?/br> “不知道這位meimei喜歡什么,不如我去搜尋些玩意逗她開心,整日不見她笑,可沒趣了?!?/br> “你呀?!倍棠餆o奈地戳了戳兒子的腦門。 沈清書醒來的時候,下意識地看了床邊。溫雪兒已經走了,只留下一個微微凹陷的軟痕。 沈清書下床時,發現桌子上的小圓盆整齊地擺放著數支珠釵,旁邊還有幾小碟糕點。 沈清書順手拈起一塊棗泥酥:“誰又送東西過來了?” 不過,當她看到珠飾下面壓著的一件碧錦衣時,便明白是荷風院送過來的了。 沈清書看著這錯落有致的千般裊繞,順手把棗泥糕送入口中。 不知道她低眉捻線是什么模樣? 一陣馥郁的甜香在空中漾開來,沈清書慢慢地嚼著這塊棗泥糕。 “聽說,這糕點和珠釵都是三少爺眼巴巴地送過去的,不過溫姑娘一轉手就送來了我們秋風院?!笔膛?。 “咳咳——”沈清書猝不及防地被棗泥糕噎得嗆了好幾聲。 “才剛起來,口還干著,怎么這么急著吃?!笔膛Π巡璞f上。 “沈子岸也就在沈清......我生辰的......時候敷衍地送兩件,如今倒是......出息了,”沈清書好不容易才緩過來,“原來是那廝買的,難怪這么難吃?!?/br> “這可是天香樓的棗泥糕,怎會難吃?” 見沈清書不說話,侍女繼續勸道:“小姐,我覺得溫姑娘家世雖然不如京中官宦家的小姐,不過這容顏卻是一等一的,配三少爺也足夠了?!笔膛呎f邊掂量著沈清書的臉色。 沈清書現在的感受有些難以一言盡......誰在意她配不配得上沈子岸了,明明是沈子岸這廝不能與她相襯。 侍女見沈清書總是出神,便輕喚了一句。 “我爹什么時候回來?” “官邸傳來消息,大約還有兩三天就忙完了?!?/br> 沈清書在房內踱步,似乎在苦惱著什么。 一定要在沈尚書回來之前打消沈子岸的主意。 可是要怎么打消沈尚書的主意呢? 溫雪兒由始至終都是靜靜地坐在秋千上看書,任憑沈子岸在一旁糾纏,都不曾抬頭看他一眼,至多是點頭或是搖頭。 沈子岸有些不忿,這美人雖美,卻實在是木了些。 “朱顏閣的胭脂最為上乘,要不我明日讓他們送上來給你挑?” “醉仙居的酒菜最好,姑娘也......” “欸你是不是聾了?” “醉仙居的姑娘怎么樣???”清脆的聲音由遠至近。 沈子岸回頭一看,發現是沈清書,便哭喪著臉:“怎么你該聽的不聽?” 另一邊的溫雪兒聞言抬眸,清冷的臉龐旋出了一抹微笑。 “不是,你怎么——”沈子岸看著溫雪兒的變化,一時氣得說不出話來。 沈清書沒有搭理他,而是走到溫雪兒面前,輕聲問道:“這里風大,你身子不好,怎么不顧著些?” 溫雪兒有些疑惑,我身子何曾不好了? 沈清書背對著三弟,用指尖碰了碰喉嚨,不動聲色地作了個咳嗽的神態。 “咳咳咳——”溫雪兒雖不解她用意,但還是極快地理解了沈清書的動作,只是這一咳,她那容色勝雪的臉頰開始微微發紅。 沈清書神色緊張,連忙拿出手帕幫她掩口,另一手幫她輕輕拍背。 待溫雪兒緩過來的時候,沈清書收回手帕,可她的臉色在看到那手帕上一抹鮮紅的時候驟然一凝:“又咯血了?!?/br> “什么?”沈子岸也瞪大了眼睛。 溫雪兒見狀,眸色只是閃過了一瞬的震驚,而后淡淡道:“二表姐,沒事的,我習慣了?!?/br> “不是,這怎么回事?”沈子岸還是一臉驚訝。 沈清書瑩白的小臉都快皺成一團了,見沈子岸還要繼續問些什么,便把他一路拉出荷風院。 “溫meimei只是這般年紀,怎么這么命苦?!鄙蚯鍟劭舭l紅。 “爹娘都沒了,是挺命苦的,不過日后要是跟了小爺我,不就不苦了嗎?”沈子岸探頭往荷風院內看了一眼。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嘴瓢?”沈清書將手帕展開來。 “很嚴重嗎?”沈子岸終于正經了一些。 “頑疾,”沈清書捏緊手帕,“這次來京城也有尋醫的意思?!?/br> “那就治啊,你愁眉苦臉地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