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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聲, 有什么東西破窗而入,伴著玻璃碎裂的聲音,那東西直直地撞在了她的匕首上,力道震得她手腕發麻, 匕首脫了手,她也摔坐在地上。 血珠從脖子的傷口上流出,染紅了她的衣服。孟宛兮聽到身后有急促的奔跑聲, 然后兩只手伸過來,將她抱起,緊緊扣在懷中。 如雷的心跳在她耳邊響起,熟悉的氣息讓她沒有掙扎, 只是怔怔地望著傅屹行的臉。 剛剛發生了什么?她怎么沒死? 極度的恐懼還沒過去, 以至于她張了張口, 什么聲音都沒發出來。 傅屹行騰不出手來, 用額頭貼了貼她的,安撫道:“兮兮不怕, 沒事了?!?/br> 季子琛不可置信地咆哮:“怎么回事?” 他現在已經徹底不顧形象, 震天的聲音驚得孟宛兮一個哆嗦。 傅屹行轉過身,背對著季子琛,讓孟宛兮把頭埋在他胸|口, 不要看他。 同時,有兩個人從窗戶跳了出來,想要擒拿季子琛。 見計劃失敗,季子琛想接近傅屹行和孟宛兮,死也要拉上個墊背的。結果有人破門而入,將兩人保護了起來。 季子琛怎么也不可能是特警的對手,很快就被摁趴在地上。他氣急敗壞地想說什么,又被另一個特警死死捂住了嘴。 他用盡力氣掙扎,也只是小幅度地挪了幾厘米,一雙血紅的眼睛盯著傅屹行。 孟宛兮沒看過來,傅屹行卻一丁點都不避諱。剛剛他所表現出的驚慌失措、憤怒,通通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nongnong的嘲諷。 季子琛終于明白他被耍了。傅屹行肯定早就猜到他想用孟宛兮對付他,而自己的選擇無非是兩種。讓孟宛兮殺了他,或者是當著他的面自殺。 他故意讓季子琛看出他穿了防刺衣,于是季子琛順理成章選了第二種方案。 剛剛他在地上走來走去,也不是急的,是在給遠處的狙擊手尋找合適的角度。 打中孟宛兮匕首的,也不是真正的子彈,否則的話,她的胳膊可能已經炸掉了。 季子琛以為他掌握了一切,殊不知,傅屹行利用他的自信,將他引入了陷阱中。 被抓住后,季子琛的手被封住,胳膊和手都不能動,自然也不可能催眠任何人了。 因為孟宛兮的肚子忽然疼起來,她最終也沒看到季子琛是怎么被帶走的。 傅屹行神色焦灼地帶她往醫院趕,又是一陣兵荒馬亂,好在她和寶寶都有驚無險。 情況穩定下來后,傅屹行向她坦白了自己的計劃。 孟宛兮對于他會求助于警方這點很驚奇,因為他一貫信奉的是自己。 傅屹行深深地凝視著她,語氣蘇穆又鄭重:“事關你和孩子的安危,我不能托大?!?/br> 好在他早就料到季子琛不安分,提前布了局,今天營救她才能那么順利。 孟宛兮想到她被季子琛cao控要自殺那一幕,心有余悸地問:“要是今天我真的出了什么意外……” 還沒等說完,就被傅屹行捂住了嘴。他看似強硬,實則央求道:“不會的,咱們都會平平安安?!?/br> 孟宛兮鼻子一酸,倚靠進他懷中,哽咽地“嗯”了一聲。 季子琛被抓了個現形,加上傅屹行之前搜集到的證據,等待他的,將會是法律的制裁。 除了他以外,畫廊以及醫院,參與這件事的人,也都會得到懲罰。 開庭的時候,孟宛兮已經快生了,所以沒有去看。但是傅屹行給她錄了像,正義沒有缺席。 被季子琛綁架那次,孟宛兮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還是動了胎氣,在醫院養了兩個多月,回家后,身邊也時刻有人照顧。 這種情況下,她很擔心孩子會不健康,好在他順利出生后,醫生檢查說身體很健全。 那是個男孩兒,小小皺皺的,一點也看不出傅屹行和她的美貌。 胎毛褪去,皮膚白凈起來后,才是個可愛的冰雪團子。等他再長大一點,大眼睛跟黑葡萄似的,笑起來亮晶晶。 他鼻子和眉毛像傅屹行,嘴巴像孟宛兮。她一直都覺得傅屹行的唇太薄了,像自己挺好的。 都說薄唇的人感情淡漠,這點他一點都不符。他和自己一樣,死心眼,認準了一個人,就是一輩子。 因為有了寶寶,孟宛兮和傅屹行的重心都有所偏移。就連球球,以前條上跳下那么冒失,現在每次經過嬰兒床,腳步都放得很輕。哪怕是好奇,它也不會湊過來,只遠遠地揚著脖子看。 孟宛兮就笑著和它說:“球球,這是你弟弟,你以后要好好保護他呀?!?/br> 孩子開始戒奶的時候,傅屹行問孟宛兮,要不要將他們沒辦完的婚禮舉行了。 孟宛兮搖頭:“不用了,我不想大張旗鼓地辦?!?/br> 恢復了記憶,經歷了生死,有了屬于他們的寶寶,孟宛兮的心態改變了許多。 她和傅屹行之間的糾葛,是難以抹去的事實,以“傅太太”的身份走進大家的視野,難免會被人非議。爭辯和解釋都太浪費時間了,不管不顧,她心里又不舒坦,索性就避開吧。 傅屹行沉吟片刻:“我明白了?!?/br> 最終,他還是為她補了一個婚禮。只不過這個婚禮是在兒子三歲的時候辦的,參與的一共就他們三個人。 他請最好的團隊為她重新設計了一身嫁衣,自己與兒子的衣服,與她的成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