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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廚房里還有兩箱子雞蛋,我拿了幾個過來,一會給你們煮雞蛋吃?!贝髲N先是丟過來一些破木頭,還有機床被褥,然后從口袋里掏出來幾個雞蛋。 “劉叔,這雞蛋在海水里泡過了,應該都臭了吧?”我有些厭惡的說道。 “哎呀呀,沒事兒的,在海水里泡了就是咸雞蛋?!贝髲N一臉的興奮,貌似又到了他將功贖罪的時刻了。 卡帶的人孔門上的螺絲日常保養的效果很好,他很輕松的就打開了,里面的重柴油不出所料的成了一個大大的硬塊,卡帶像是井下的一名采煤掘進工人,很短的時間內搞到了能湊合一天的燃料,我跟老九也順利的海水管拆下。 幾個人又想辦法從機艙的備件庫里搞到一個柴油機的破舊活塞,我們把活塞倒立過來,海水管插到活塞銷的位置,用一個菱形網做好了爐箅子,就這么做成了一個簡易的活塞爐子,老九像奧運明星傳遞圣火一般從鍋爐里把火引了過來,大廚放入他搞到的木頭,待火勢變大之后把重柴油塊丟了進去。 “牛逼!真牛逼!”“太不可思議了”所有人都豎起了大拇指,紛紛贊揚自己。 大廚往上爬了幾步,從舷外的后甲板上搞了一些雪放到不銹鋼鍋里,重柴油釋放的熱量不一會就讓雪變成了熱水,大廚趕緊把雞蛋放進去,手舞足蹈的給我們講咸雞蛋的營養價值。 大廚在吃過咸雞蛋的第4個小時,遇到了比他老婆生孩子時的婦產科大夫還不靠譜的大夫。 正文 第278章 闌尾炎 隨著鍋里的水溫一點點的升高,我漸漸聞到一股臭哄哄的味道,這種感覺就像是捂了好久的香港腳插到了臭豆腐里,讓我想起了我大學時代的男生宿舍。 “嫩媽老劉,你整的什么玩意兒?”老九捂著鼻子,很痛苦的說道。 “咸雞蛋,咸雞蛋,一會就好了,這東西聞起來臭,吃起來就香了”大廚似乎對處理腐爛的東西很專業。 “劉叔,太臭了啊,咱們這里密封性這么好,這臭味不容易散出去,你以后注意點,雞蛋不要再搞了?!蔽疑陨杂行┌l怒,我不敢想像假如此刻救援人員突然造訪,聞到這種劇烈的味道,會不會以為我們食物短缺,在煮屎吃。 雞蛋煮好以后,我冒著被凍死的危險打開了防火門,把頭伸出去呼吸了一下新鮮的海味空氣,同時也放一下鍋爐房里的臭氣,卡帶跟老九也是滿臉的幽怨,老九每次抽煙都會看一下過濾嘴,估計懷疑上面是不是沾上什么臭東西了,大廚則小心翼翼的剝開雞蛋皮,露出已經變的漆黑的蛋白。 “嫩媽老劉,這玩意都黑了,扔了吧,不能吃了?!崩暇虐櫫艘幌旅碱^,想要在第一時間阻止大廚去體驗美食。 “哎呀呀,這海水真厲害,竟然給搞成松花蛋了,哎呀呀我在廚房上頭放了一包黃豆,我要是有家伙我給你們做豆腐吃,皮蛋豆腐?!贝髲N興奮的給我描繪了一副美好的藍圖,然后把所有的黑雞蛋都扒開,渴望的看著我們。 “劉叔,我不吃,你們吃吧,我不喜歡黑蛋?!北緛砦覝蕚湟豢诨亟^的,可是怕打擊了大廚的自尊心,只能委婉的解釋道。 “嫩媽老劉,要吃嫩媽你自己快點吃完,趕緊給臭味散散?!崩暇攀懿涣肆?,大廚剝完雞蛋的時候,已經不能用臭來形容了,整個就是傳說中生化危機呀! 卡帶與大廚之間的關系還是半惡化狀態的,所以大廚直接沒有考慮身旁的卡帶,自顧自的把幾個黑雞蛋都吃了進去。 “哎呀呀,沒腌透?!贝髲N舔了一下嘴角已經不知道是什么顏色的蛋黃,有些郁悶的說道。 推算時間的話現在差不多要凌晨3點左右了,這一天又是鬼神又是相對論還有大悲大喜,我們疲憊的不像樣子,重柴油燃燒時發出淡藍色的火焰夾雜著時不時涌出的一絲黃煙,黃藍交錯,美感十足。 所有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房子被燒了這種事情放在誰頭上那都是和祖墳被人挖了一個檔次的,悲傷不過半個小時,我們又稀里糊涂的住進了藍寶石輪這個本該沉入海底的大家伙里,這是種非常微妙的感覺,好像生與死都隨機一般。 滿嘴屎味的大廚被我們趕到了遠離活塞爐子的角落里,把我們幾人臭倒了也就無所謂了,關鍵我們怕他嘴里的二氧化碳含量太高,別把爐子給熏滅了。 一整日的疲倦給我們帶來了強烈的困意,為了防止大廚再做出什么把船炸掉或者一泡尿把火滅掉等等反人類的喪盡天良的舉動,我們決定四個人分為三個班組,因為卡帶跟大廚是對立面的,充分考慮到倆人之間肯定是相互戒備的,我跟老九商量把他兩人分到一組,這么一來,倆人為了防止睡著了被對方干死,只能保持清醒,排好值班順序后,我跟老九裹好從房間里拿來的充滿異味的棉被,靠在海水管煙囪上,沒有醞釀,閉上眼就睡著了。 很冷的一個夢,我光著身子在雪地里奔跑,四周沾滿了圍觀的姑娘,有金發碧眼的俄羅斯大洋馬,有皮膚光滑細膩的非洲女青年,還有被銼刀銼成錐子臉的韓國阿嘎西,她們捂著嘴笑看著我,我只能沒命的奔跑,然后我看到了北極光和四個月亮,其中一個月亮問我,你要去哪兒?我說,我想回家,我家里只有一個月亮。月亮笑了笑對我說,你家里那個月亮也是我。我有些恐懼,原來我是那么的渺小,不管跑到哪里,我總逃不過月亮。月亮突然收住笑,指著我身旁的姑娘說,她們家的月亮也是我,你睡了屬于月亮的姑娘,我要懲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