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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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覺得很多事情并不是看到的樣子,事情的多面性。 比如小姑娘說不要,也許心里想著, 快進來, 你他么倒是快進來??! 大舅沒再說什么,看了看村長,也是挺無奈,拉起我和金諾,囑咐村長晚上留門,師徒幾個出去看看,也許能看出弊端。村長一臉的期盼,村長說自從改革開放,懂這行的越來越少,騙子倒是不少,關鍵啥也干不了,酬勞還太貴,希望大舅可以力挽狂瀾,讓這村子消停消停吧。 【作者有話說】 過幾章會輕松一些。 第四十章 翠萍幼時 大舅向村長擺擺手,裝逼的身影漸行漸遠,帶著我和金諾離開,我問大舅應該從何入手,大舅說先去拜訪一下王大娘吧,她知道的比村長詳細,也比村長誠實。我頓時一腦門黑線,大舅這是又要帶著倆個孩子步行了,我還不敢嘚瑟,中國好外甥這稱號大舅可是時常掛在嘴邊的。 果不其然,大舅一路上牽著金諾,我跟在身后一行三人去找王大娘。話說,我們連個手電筒都沒帶 漆黑的夜??! 漆黑的伸手不見五指的夜??! 我踉蹌的跟著一個半搭老頭屁股后面行路 并不是追尋什么,而是我怕黑夜,特別是丟失了自己的黑夜, 寂寞而孤寂。 要是跟著個小娘們屁股后面還湊合,畢竟有個幻想空間,但是大舅這老頭我實在是提不起任何興趣。 王大娘五十幾歲的樣子,干凈利索,穿著樸素,臉色有點黑,不過看著很健康。王大娘在我們剛進屋就很熱情的招待,洗了點農村自產的水果,拉起小金諾摸著小臉好頓稀罕,招呼我們趕緊上炕,有啥事上炕說。大舅也不客氣,直接拖鞋上炕,我也坐在炕沿上,好奇的看著供奉著的堂口,我還是第一次見所謂的堂口。 堂口一張墻那么大的紅紙,一個木頭排位,前面是香爐,還有一些上供的水果和饅頭,這些沒啥看頭,讓我眼前一亮的是,竟然還有一瓶二鍋頭,看來神仙也免不了沒啥事喝點,我心里暗暗想,這要是再來點烤串,花生米之類的就更加與時俱進了。 想想,幾個老神仙坐一起,巴巴的喝著白酒擼著串,吹著當年威武霸氣的牛逼,舒坦。 排位上書寫教主之位,墻上的紅紙很有規矩的書寫各類堂口的職位和名稱。甚至每個堂口的正副堂主也書寫的很清晰,詳細清晰,等級分明。雖然我看不懂,但只是看看就覺得很牛。 大舅曾和我說過,東北大部分供奉五仙,分別是狐黃白柳灰,根據排名而定,不過禮之用,和為貴。所以排名不重要,重要的是和、敬,這是仙多年以來形成的一種默契和潛規則。 王大娘盤腿坐在火炕上,大舅坐在炕沿抱著金諾,我坐在大舅身后,屋內光線不好,這也給堂口添加了更多神秘色彩,大舅先是和王大娘寒暄了幾句,相互套了套話而已,大舅商量著給教主上香,王大娘欣然同意。 大舅起身,神態莊嚴,先是對著堂口深深鞠了一躬,然后點燃三炷香,嘴上念念有詞:“凡塵修士來此拜會教主及各位仙家。浩然封黑白,正氣修陰陽。不才小修士敬香?!?/br> 王大娘突的一愣,我看的真切,那是轉瞬即逝的神情,然后微微點了點頭。對大舅說“我說先生怎么一身正氣,原來是正氣決的傳人,現在這個世道,能知道浩然正氣就已不易,何況修習了,先生有禮了?!闭f著竟然很是江湖般抱了抱拳。 這王大娘給人的感覺就是農村的家庭婦女,沒想到說話這么有品位,這讓我正坐凌然,發自內心的尊重。 大舅回禮。 這才步入正題,大舅簡單明了,把來此的目的一說,王大娘苦笑了一聲,翠萍的事不是不管,而是管不了,當時本家教主親自出馬,奈何那黃仙和教主一個輩分,只能勸解不能使強,而且這里面還有很多的因素。大舅也不著急,讓王大娘說說。 大舅自從亮了身份,王大娘便對大舅相敬如賓,隱隱還有膽怯的意思,雖然我不懂這論資排輩,但是也看得出來,大舅學的東西應該是挺牛。俗話說的好,要想人前顯貴,必須背后遭罪。 奈何,我實在是沒看出大舅遭啥罪了,天天除了和公園熟女扯淡就沒啥正經事辦。 王大娘首先說自己在中間已經做了很多協調,可還是沒消除對方的怨恨,致使現在形成這樣的情況,自己也是捉襟見肘。 王大娘一生修善,只盼能夠功能圓滿,歸土之時有份恩報,可惜這一事就讓王大娘之前的努力統統白費。 王大娘緩緩道來,我們也就靜下來聽著,其實翠萍和黃大仙開始已經達成了協議,用全村百家的家禽生命,換來翠萍自己十年的壽命。不過這個殺伐之力太過兇殘,黃大仙也承受不住這樣的大因果,換了另一種方式,只要鮮血,莫要尸首,所以才有了之前那血腥一幕。 大舅聽到此點了點頭,這才對么。黃大仙既然選擇了在塵世修行,那么必須遵循塵間理道,才不會輕而易舉的做出屠殺滿村生靈的決定。 我也是似懂非懂,可家禽的生命便不是生命了嗎? 塵世修行不是應該了斷因果之類的么? 什么叫只要鮮血? 那他么的這就不叫屠殺了? 沒有答案,我只能聽著王大娘接著往下說。 翠萍死后,怨氣太重,憎惡村民沒有向著自己說話,也沒有做出任何為自己家有利的事情,全部冷眼旁觀的村民翠萍不得不恨,最終怨氣凝結,終是修成了惡靈。 村子里有黃大仙的庇佑,翠萍進不來,翠萍也自知修為尚淺,不能和黃大仙匹敵,只能在村子外面不斷的sao擾村民,只要抓一位那就恨不得害死,只不過每每到最后一刻都是王大娘堂口的兵馬前往阻攔,好一頓刀來槍往,彼此都有損失,當然最終沒有釀成大禍。 大舅再次向著堂口拱手,這也就是所謂的尊重,發自內心的尊敬!對世間萬物都要有一定的敬畏之心,人與人,事與事,很微妙,微妙到有救命恩人卻不報,因一句話而感動涕零。 翠萍還有著更多的前塵往事,在翠萍很小的時候,跟隨村里的獵人巡山打獵,這一天,正巧遇到了幾只黃鼠狼在雪地里覓食,獵人帶著兒時的翠萍小心翼翼跟上去,那時節都餓著肚子,誰一見到rou根本不管是啥rou了,半年也吃不了一回rou,獵人也不管那些規矩了,直接抬手一槍,正中一個最大的黃鼠狼,這么大個頭的黃鼠狼最少有20幾斤的rou,想著rou,獵人眼睛徹底紅了。 聽到槍聲的黃鼠狼瘋狂的逃竄,獵人抬手又一槍,由于動作中的黃鼠狼,這一槍沒致命,只打在了腿上,即便這樣,餓了許久的黃鼠狼已經沒有了力氣再跑。翠萍很小不懂是非,一路小跑的追上去,沖著那個受傷的黃鼠狼就是連踹幾腳,嘴上喊著讓你跑,讓你跑。 黃鼠狼躺在雪地上,眼睛死死的頂著翠萍,兇狠異常,一看翠萍是個小女孩,又露出可憐巴巴的眼神,甚至有淚光在眼眶中周旋,翠萍正好看到了這可憐的一幕,女孩天真無邪憐憫之心瞬間爆棚,拉著趕上來的獵人衣角,有了些猶豫。 第四十一章 造化弄人 獵人絲毫沒有注意到幼小翠萍的神情,抓起黃皮子拿繩子一勒脖子就往回走,邊走邊說,這下好了,以為大冬天的又得天天啃窩窩頭呢,沒想到這還真來個下酒菜。告訴翠萍,等大大給你燉rou吃,翠萍從出生也沒吃過幾次rou,頓時喜笑顏開。 那個年代的小孩子想事情不會展開來想,一轉身的時間就忘記了剛才拿楚楚可憐的眼神。有rou吃這一誘惑對翠萍來說太大了。 在回去的路上,遙遙的望見在滿是晶瑩白雪的山坡上,有一個動物突兀的出現,望著獵人和翠萍。 在白雪皚皚的天地下,動物的位置在一小山坡上,顯得很明顯。獵人瞬間警戒起來,那個年代,東北的山區可是什么動物都有的,包括狼,野豬等具有攻擊手段的動物,獵人身手敏捷的拉著翠萍躲在雪坑里,在帽子上沾了一些雪,然后緩慢的把獵槍抬起來對著那個動物的方向。由于太陽照著雪,折射的陽光充足,除了白雪便是亮晶晶的碎片光點,獵人始終沒有看清楚這個動物是什么。 還好,能看到體積并不是很大,危險性應該很小。 獵人憑借自己的判斷,幾乎是閉著眼睛開了一槍,企圖嚇跑這個動物,槍響之后,動物還是一動不動的望向獵人方向。 翠萍抬起小腦袋好奇的看著,獵人緊緊的抱著翠萍,抬頭看看太陽,已然下午,冬天天短,太陽下山的早,如果天色一黑那對自己極其不利。關鍵翠萍還在自己旁邊,孩子的安全很重要,當即獵人決定不能一直在這里耗著,身上還掛著倆個黃皮子,趕緊回去燉了解饞才是,至于那玩意到底是啥,只要不攻擊他們就無所謂了,更何況自己身上背著槍呢,怕個吊。 正在獵人拉著翠萍緩緩的移動,想盡快離開山里的時候,山坡上的動物動了。只見一道黑影瞬間而至,只幾秒的時間就到了獵人的身前,獵人瞬間炸毛冷汗出一身。 這回獵人也看清楚了,這是另外一只黃皮子,一只不一樣的黃皮子,尾巴很長很粗,呈黃紅色,比身軀都要大上一圈,頭部最為奇怪,頭上面是黑色的毛發,頭部背部一直連到尾部。 這個黃皮子渾身上下的毛絨锃亮,一點雪花也沒沾。獵人和翠萍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黃皮子?;蛘哒f長成這樣的還能叫做黃皮子嗎?獵人在山里打獵這么多年,見多識廣也沒有見過這種動物。 最讓他倆詫異和驚恐的是,這個黃皮子,竟然口吐人言! “你們殺我妻兒,讓我妻離子散,我定要你們不得好死?!?/br> 獵人看著牙齒鋒利尖銳的黃皮子,口吐人言,本能的握緊獵槍,這是唯一能給自己安全感的東西,獵人自幼跟隨父親打獵,從未遇到過動物還能說人話的,這太詭異了。 都說山里怪事多,可這也太過分了。黃皮子本來對于獵人來說根本沒有任何危險性,可這只動物,可偏偏這個時候,獵人卻害怕了,身體不斷地打擺子,翠萍則是早已經嚇得抱緊了獵人地大腿,連哭都忘了,一聲不吭的望著對面的動物,獵人一切處于本能的抬著槍對著這個黃皮子,其實渾身都是冷汗,槍口都在不停的顫抖。 這個黃皮子說完這句話,深深地看了眼對著自己的槍口,迅速的轉身離去,速度非???,倆人一愣神的功夫它已經不見了蹤影。 獵人楞在當場好久,一陣冷風吹在身上,終于打了個冷顫反應過來,拉著已經嚇傻的翠萍迅速的往家里跑。 獵人此時此刻腦袋里一片空白,只希望快點回家,到熱乎的炕頭上喝上半斤白酒,躺上那么一會,因為獵人現在全身冷汗,內衣貼在了身上,冰涼刺骨很難受,黃皮子剛才那一幕,在獵人腦海里不斷地反復演練,腿上的速度也越來越快,最后干脆抱起翠萍奔向家里。 還是獵人的老伴把翠萍送到家的,獵人到了家以后就一步也走不動了。 獵人最終也沒敢吃那倆個黃皮子的rou,因為獵人聽過傳說,黃皮子最記仇,今天竟然還碰上了這么詭異的事,黃皮子說人話!獵人知道,這事和誰也不能說,因為說了別人也不可能信,還以為自己瘋了,小氣到不讓別人吃自己打回來的野味! 獵人躺在燒火熱的炕上,心卻冰涼刺骨。 翠萍一家人湊在炕頭上吃著rou,喝著湯。雖然這并不美味還有一些sao氣,但至少是rou,半年甚至倆年吃不上一次rou的年代,這一頓rou,夠他們回憶倆個月的,不止翠萍一家吃,村子里的孩子每人都分上了一小碗rou湯,雖然沒有幾片rou,但是還是可以解饞的。 大雪封門的東北,一頓免費的rou湯,讓村民們欣喜不己。 王大娘說完這些,苦笑著搖了搖頭。 造化弄人,因果循環??! 爭頭覓飽暖,作計相啖食。 因果都未詳,盲兒問乳色。 大舅咋了咋嘴,似乎并不認同王大娘的話,起身對著堂口再次行禮?!敖讨鬟€請靜心修行,我去把這件事處理妥當?!比缓髮χ醮竽稂c了點頭,帶著我和金諾離開。 我心里各種激動,心潮澎湃已經形容不了我此時此刻的心情了,這他么才叫生活! 平淡無奇的一天不斷循環那有啥意思? 刺激!這多刺激! 比打工上班一天三點一線牛逼多了。 心里美滋滋的,陰陽先生就是牛逼,我也要和大舅一樣牛逼,什么神啊仙啊,哥們其實就是給你們面子,但是你們辦不了的,哥們去辦,這就是氣質! 不知不覺之間,大舅的形象在我心里又偉岸了幾分。 雖然大舅裝逼賣萌的性格,我心里多少抵觸,但是這辦事效率,的確讓我佩服。 哥們不是不識好歹的,大是大非上還是能看清楚的。 大舅,嗯,牛逼。 金諾路上一直撓著小腦袋,大舅問怎么了,金諾問出了我心里也同時有的疑問“大大,為什么翠萍和黃皮子的事,連仙家都管不了呢,那么可憐的一家人,都變成了鬼,黃皮子也算報仇了,這事怎么還要……”我明白,這是金諾詞窮不知道怎么形容。 【作者有話說】 這世間對錯很難說清楚,只能問人心,每人看到這段都有不同的觀點?;蛟S這就是人心。 第四十二章 我賭輸了 金諾還沒說完,大舅就接過話來。 王大娘的堂口遵循的是俗世中的隨遇而安,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管上一管的,修行俗世之間,很多規矩不能破,就連這個身份不低的教主也不能。 之前王大娘管是因為有人請,這次人家不管是因為沒有了因,不請自來不是堂口的規矩。堂口可不是幾個仙家,那是幾百個隨教主修行的來自不同地方的仙家,所以沒有個硬性規矩是行不通的,而且堂口的仙家能保證這個村子不再死人,已經是堂口能做的最大范圍了。 原則上來說翠萍和黃皮子都沒錯,這個世間的事也沒有絕對的對錯。 小金諾啊,以后你行走在世間,千萬別靠著別人的眼光去決定善惡對錯,世間之事,本沒有對錯,只有問心! 你還小,我說這些你記下就好,以后大了自然而然的就懂了。 大舅說完看了看我,就不在說話了。 我知道這些話最主要是講給我聽,其實我聽不聽的根本不重要,反正我現在狗屁不懂,只能當跟屁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