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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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不會見顧行,就放過她。 沒想到云初沒那么好嚇,知道她們拿她沒辦法,又或者不敢真怎么樣,所以語氣一點兒沒有求饒的意思。 貝雷帽姑娘有些被激怒,抬起手,在云初臉上輕輕拍了幾下,“你真以為我不敢怎么樣你?” 云初平常不會罵罵咧咧,也不會暴躁不講理,所以給人的感覺,雖然有主意,但性子沉穩沒有任何攻擊性。 不過就算性子沉穩,也不代表就沒脾氣,她骨子里很倔,尤其討厭別人逼她做什么。 云初轉過臉,怒目看她。 “你再動我試試?!?/br> * 趙水安是個很聰明的人,最起碼在話術上,很會模棱兩可。 對面桌的一杯茶,一絲一縷的熱氣飄散出來,人已經走了,茶一口沒動。 她看一眼眼前的支票,抬手撿起來,湊到鼻端聞了聞,嗯,味道真好。 方才蘇素麗問了她幾個問題,趙水安是按照李修岳教她的回答的。 才知道,在猜測人心,和模棱兩可上,原來李修岳才是更厲害的人。 比如說,她問上次在辦公室是不是趙水安,趙水安不知道什么事,也沒問,只是笑了笑:“我確實去過李總的辦公室,不知道您說的那次是哪次,次數太多,我真記不得了?!?/br> 蘇素麗聽完臉色很差。 又問李修岳昨晚是不是帶她招搖過市。 這個事李修岳沒知會趙水安,不過李修岳教的話同樣適用:“李總有時候確實是挺有閑情逸致的一個人?!?/br> 蘇素麗最后問她想要什么,趙水安笑笑,“李總是個很慷慨的人,我喜歡跟慷慨的人打交道………” 蘇素麗是明白人,比李修岳還慷慨的人。 至少趙水安認為蘇素麗比李修岳要慷慨多了。 不過李修岳很會利用別人的慷慨,比如第一次見面,李修岳說要帶她吃飯,結果自己一分錢沒掏,帶她去云初那里吃的,再比如這一次,不知道李修岳為什么讓她這么做,但他找她演戲,依舊一分錢沒出。 從這種小事上,就能提現李修岳在商海沉浮中,拿別人的錢為自己謀利益的手腕和能力。 這樣的男人,應該沒有哪個女人會不動心。同樣的,趙水安確實動心了。 但她活的很現實,殘 酷的現實讓她知道自己幾斤幾兩,讓她知道愛情對她來說是個奢侈品,更讓她知道急流勇退,適可而止。 她把手里這杯茶慢吞吞喝了,把支票裝進包里,挎上包去前臺結賬。 走出茶樓的時候,看一眼大道上車水馬龍,為生計奔波,風光或者表面風光的來往車輛,突然覺得有些熱血沸騰。 這么激動的事還不能跟朋友閨蜜分享。 摸出手機,好半天才想起來給李修岳匯報。 李修岳知道以后并沒有多少驚訝,“我母親出手還是跟年輕的時候一樣闊綽……既然是給你的,你就拿著。今后有什么打算?還在吳峰那里?” 趙水安一直都很懼怕吳峰,她早就想辭職不干,只是來錢快,她又缺錢,所以被迫委身,眼下手里有這么一筆錢,趙水安想像肖琴一樣開店做生意的欲/望更加強烈了。 她說:“我準備回老家,在老家市里開個店……” 本以為這么說,李修岳會指點一二,沒想到這男人只說:“嗯,我這兩天安排劉助理去找你,補簽一份保密協議……” 趙水安愣了愣,“生意人果然謹慎?!?/br> 李修岳笑笑,“是呢,就怕行差踏錯?!?/br> 他說完就把電話掛斷,握著方向盤繼續開車。 晚上應酬結束很早,不到八點就散了場,劉志勻隨著出來,李修岳衣角帶風,大步走出酒店,他站在風口點了一支煙,這才有時間摸出來手機查看消息。 五個未接電話。 三個來自于蘇素麗,兩個來自于陌生號碼。 李修岳沒有急著處理,母親忙了一下午外加一晚上,自認為是幫他擦屁股解決了花邊新聞,這個時候打過來電話,應該沒什么果子吃。 至于那兩個陌生號碼,李修岳經常被sao擾,接不到的陌生電話,他一般不回。 一根煙抽完,劉助理把車取出來,聽到馬路牙子邊示意李修岳上車。 他把香煙掐斷,扔進垃圾桶。 上車后兩人開始閑聊—— “黃金國際的周老板今天怎么沒來?” 李修岳看他一眼,“大概對我有什么意見?!?/br> 劉助理還不知道上次的尷尬事,笑說:“他有意見?他不是一直挺喜歡跟您吃飯聊天?” 李修岳動了動身子,抱起 胳膊,喉結上下滾動著,輕輕的笑:“大概是吃不到檸檬說檸檬酸?!?/br> 劉助理問:“檸檬指的是?” 李修岳揚起眉,“我?!?/br> 劉助理抿了抿嘴,立馬往搞基方便聯想,在直男眼里,這可真是一件惡心的事兒,他趕緊打住。 車內剛安靜幾秒,李修岳的手機又響了。 他看一眼,還是那個陌生號碼,看兩眼,接了。 “喂?” 那邊劈頭蓋臉罵他:“李修岳你真可以,還有你那個表妹,什么玩意兒,她不知道云初什么身份嗎?別說你不知道你表妹做的事,下次別讓我看見那個賤人!你倆都賤人!” 作者有話要說:二非:二更晚上十二點前 第77章 李修岳過來的時候, 云初已經換了衣服,黑色緊身衣加束口的灰白黑三色格紋褲,她坐在陽臺花架子下面的躺椅上, 長發披肩,跟周妙在說話。 周妙回了句什么,抬頭瞧見李修岳,云初感覺到周妙的視線, 隨她轉過身,往身后瞧了那么一眼, 抿了抿嘴,并沒說什么。 周妙彎腰拍一下云初的肩膀,“你們先聊, 我先進屋, 有什么事你直接叫我?!?/br> 云初看著地板眨了眨眼眸,什么也沒說。 周妙從李修岳身邊經過,兩人對視一眼,李修岳等她進房間,才抬腳朝云初這里走。 云初依舊保持著低頭看地板的姿勢, 沒幾步他走至跟前, 一雙锃亮的皮鞋闖入視線。 本來云初還覺得沒什么, 看見這雙皮鞋, 心中忽然溢滿了nongnong的委屈。 不過沒抬頭,瞧著他皮鞋上的logo花紋眨了眨眼睛, 強忍著把情緒壓下去。 李修岳上下打量她,云初手背上有幾道抓痕,現在已經結痂,他瞧見, 擰了擰眉,靠她更近,提褲腳蹲下,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往上提了提。 她被迫揚起臉,兩人視線對上,平視彼此,她左邊嘴角有紫紅色淤青,隱藏在高領緊身邊緣處的抓痕隨著她仰頭的動作露出來,除此之外,眉角也有一道細細的印子,還在冒紅血絲。 李修岳松口氣,好歹沒有周妙描述的那么嚇人。不過她皮膚白,稍微淤青就顯眼,所以看上去仍舊觸目驚心。 云初被他看的心煩,眉頭皺了皺,嫌棄的撇開頭。 這個動作牽引到嘴角的小裂口,火辣辣的扯痛感襲來。 “嘶”,她情不自禁摸了下嘴角,摸上去傷口更痛,手只好又拿開,眉頭皺的更深。 李修岳瞧著她這樣子,視線忍不住一直往傷口上打量。 許久才說:“出了這種事怎么不知道第一時間找我,如果不是周妙打電話,你就不準備告訴我了?我這男朋友做的,總是那么可有可無?!?/br> 云初低著頭,因為嘴角痛,說話聲音比平常小,“跟你怎么說?你現在既然知道了,準備怎么做?幫親不幫理,還是幫理不幫親???” 李修岳剛舒展開的眉頭又皺起來,掏著兜看她半晌,正 要說什么,西裝外套內兜里的手機突然響起來。 他不打算接,掏出來正要按斷,低頭瞧一眼,是蘇素麗打來的。 本來李修岳以為母親是見過趙水安以后有話要囑咐他,不過現在出了這么一檔子事,周妙在電話里把情況都說了,母親打電話讓干什么,他不接也猜個差不多。 手機拿在掌心,不接也不掛斷,云初抬頭悄悄看他,把胸前的碎發都理到肩背上,抖開小毯子,長腿一搭,毛毯蓋住嘴角,閉著眼裝睡。 李修岳說:“我母親打的,估計是蘇離那邊的事,我去接一下,馬上回來?!?/br> 云初沒睜眼,聽到他這么說的時候,睫毛顫了顫。 只聽耳邊腳步聲又響起,由近及遠,皮鞋砸在光滑地板上的聲音越來越小,他走出幾步就停了腳,以為云初聽不到,于是接了電話,只可惜到了晚上,夜很安靜,細小的聲音也可以傳遞很遠。 云初聽不到聽筒那邊說了什么,不過能聽到李修岳壓低聲音也仍舊清晰的話:“……我剛才跟幾個老總吃飯,沒接到……您對她這么關心啊,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姓李……我過不去,不是有顧行在?不舒服就給她叫醫生,給我打電話我能怎么樣,您知道我不會看病……” 云初聽到這里就知道是在說蘇離,她動了動眼珠子,啟開眼瞧天空中暗淡的云彩。 李修岳后面又說了什么,她沒再聽,看著夜色出神兒。 李修岳講完電話,捏著手機又折回來,默默坐到對面,沉默半晌,抬手看一下時間。 “我先帶你去醫院處理一下傷口?” 云初愣怔了一下,輕輕仰頭,側過來看他,“你不去陪你表妹?” 她之所以那么問,是覺得他母親那么在意蘇離,相必整個李家的人都很把蘇離當回事。 況且不管遠親還是近鄰,相安無事的時候可能顯不出來人情的重要之處,一旦遇到麻煩,親戚朋友之間的作用就凸現出來了。 李修岳好歹是蘇離的表哥,蘇素麗是蘇離的親姑姑,云初怎么想,都覺得自己是外人。 在這種事情面前,沒有大是大非的時候,理論上都更傾向于幫親人說話。 所以她才沒有第一時間通知李修岳,如果不是周妙火 爆脾氣上來,因為蘇離遷怒李修岳,打電話臭罵他,估計到現在他還不知道怎么回事。 云初本想問,你母親都打電話叫你了,你真不去醫院看看你表妹? 又一想,不去更好,又或者故意讓她知道李修岳在這里,氣死蘇離那個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