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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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在云初聽來有些好笑,她想笑就笑了,問吧臺又要了一杯酒,坐著高腳椅,慢悠悠的看他:“顧先生,你老婆懷著孕,你不在家里陪孕婦,自個兒跑酒吧消遣,你老婆知道嗎?” 說話聲音或許有些大,周圍人側頭看過來,顧行稍微尷尬,輕嘆淺笑:“我過來只是喝酒,有什么不可以?” “她可不像那么豁達的妻子?!?/br> “你最近怎么樣?” “很好啊,追求者不斷,不過最近有些煩惱……” “什么煩惱?” “一個兩個的,都想跟我認真。各有各的優點,挑花眼了?!?/br> 云初不再看他,無奈的笑了笑,端起酒杯,仰起頭一飲而盡,從高腳椅上下來,扭身子離開。 云初并沒有吹噓自己,安旭和蘭丁朝暉,都曾經暗示過她。 云初每每頭大,只能裝單純裝一頭霧水。 當初為了改善與顧行的關系,費盡心機學了很多駕馭男人之道,在顧行身上沒派上用場,全便宜別人了。 顧行目送云初又出去很遠,一直到云初進了舞池,混在人群中,眼前都是年輕的,鮮活的,扭動著的身軀,他分辨不出哪個是她。 顧行抽回視線,望著手中這杯酒,忽然想起以前,云初大學室友被劈腿,被宿舍里哭的痛不欲生,云初被觸動,問他:“我聽說男人其實比較念舊,尤其對前任……如果哪天我們分開了,你說你會不會偶爾想起我?” 顧行忘了自己怎么說的,女人在這個時候,一般不是問問題,而是想聽男人的保證。 一轉眼時至今日,沒想到云初當年問的那個問題,還真成了現實。 顧行仔細想想,其實剛開始的時候不會,剛開始沉浸在蘇離的甜言蜜語里,甜的暈頭轉向,但再甜蜜,也有激/情退卻的時候。 其實有好幾次。 他跟蘇離肩并肩躺在床上,或者云雨的時候,腦子里都 曾經閃過云初。 顧行感覺自己永遠也忘不掉,初見云初,她單純陽光的樣子。 那個時候青春年少,會因為牽手就臉紅心跳。 而今晚云初故意扮嫩的樣子,讓顧行心里微動,就好像某根弦,被一只無形的手撥動,嗡鳴聲清晰而持久,回蕩不絕。 * 不過,云初現在既不單純也不陽光,李修岳打電話過來,笑問云初在做什么,她習慣性撒謊:“我在加班?!?/br> 李修岳清楚的聽見云初那邊的音樂聲,“這個時候還加班,真辛苦?!?/br> “為了毛爺爺?!?/br> 李修岳十點半應酬完,回到獨自居住的地方,剛洗過澡,在客廳坐著。 茶幾上一塵不染,只放著一盒香煙,半包綠色包裝的原漿抽紙,黑色煙灰缸,一套原色茶具,煮茶壺咕嘟咕嘟的冒著熱氣,他把一小碟茶葉投入。 推了推放茶杯的竹簡托盤。 “我正好在你公司附近,有家飯館的餛飩不錯,多打包了一份,十分鐘以后給你送過去?!?/br> 云初后背發涼,硬著頭皮說:“不用不用,我最近減肥……” 李修岳提起茶壺,用茶葉水清洗茶具,“沒關系,不想吃就不吃,聞一聞不影響減肥?!?/br> 周妙這個時候走來,對云初招手,詢問云初還要不要點酒。 而李修岳的聲音,不急不緩的,傳到她耳朵里—— “我不喜歡別人撒謊,如果你覺得自己很高明,那也可以撒謊?!?/br> 云初沉默住,知道瞞不住他,其實也沒什么好隱瞞,大大方方邀請:“我在酒吧,要不你過來一起玩?” 云初不過是隨口一句戲言,沒想到李修岳還真過來。 他過來還怎么玩的盡興? 云初有些后悔,這幾次的事,云初算是明白,有句話叫借坡下驢,而李修岳就是很會借坡的那只驢。 驢先生半個小時后出現在酒吧,不過他并不是過來一起玩的,彼時云初把自己的烈焰紅唇擦了,假發沒摘。 拉開車門上車,李修岳正在講電話,看過來一眼,頓了頓。 云初穿的清涼,不太適合這個季節,不過出來玩嘛,穿太多與大家格格不入,云初不喜歡裝清高,想裝清高她來什么酒吧,去書店才更配。 周妙知道李修岳過來接人,沒有跟著出來,時間不早,周妙其實也想回家休息,只是聽說來接的是李修岳,就覺得不如自己打車回。 李修岳講完電話,手機放回去,對云初淡淡解釋:“家里的事?!?/br> 他講完這句,云初看過來,李修岳跟她四目相對。 忽然說:“你要不要收收心?” 云初愣了一下,手保持著托腮的姿勢,費解的瞧他。 李修岳看著云初細瘦的肩膀,以為她沒聽清自己說什么,于是把問題重復了一遍。 “收收心吧?嗯?” 第50章 “瞧你這話說的, 好像我是流落紅塵的失足少女,不過是晚上出來喝酒蹦迪,現在都什么年代了, 難不成,我還得被關在家里紡花織布裹小腳???” 李修岳半晌沒說話, 手從收納盒抽出來一張濕巾,細致的擦方向盤,薰衣草的香味撲鼻而來。 “你確實應該被關在家里紡花織布裹小腳, 最好拿一根柳條, 偷懶就抽一下偷懶就抽一下, 不出兩天, 可能什么都改了, ”他把濕巾丟到一旁,“雖然暴力手段不提倡, 但有時候這樣的方式,可能比我跟你在這好言好語要頂用?!?/br> 云初聽到這話就笑了, “我怎么了?” “既然覺得這樣沒怎么, 為什么下意識對我撒謊?” “對你撒謊?” “明明在酒吧,卻說在加班?!?/br> 云初抿了唇,謊話說太多很多時候就會張口就來,為什么下意識對他撒謊, 這個問題他不細究的話,云初還真沒想過。 為什么? 云初認真想,“我這不是為了在你面前塑造一個私生活簡單的好女人, 讓你對我印象好點,但你吧,有時候就太聰明, 水至清則無魚,你活得這么明白,人生會少很多樂趣,你敢保證你老婆能一輩子愛你?枯燥生活之余,出去尋歡作樂一下,你睜只眼閉只眼過去就得了,總不能為了這種不大不小的事,次次鬧個雞飛狗跳吧?” 這樣驚世駭俗的言論,李修岳還是第一次從女人口中聽,婚姻對他這個年紀,說遠不遠,說近不近,還是頭一次,李修岳還沒進入婚姻,就有了一絲危機感,頭頂發綠的危機感。 他下頜收緊,圈著方向盤的手指收緊,提速走到平坦開闊的地方,不清不楚的表揚她:“你看的真明白,很有大老婆的風范,哪個男人娶了你,應該很有福氣?!?/br> 云初心嘆一息,“那這樣的福氣給你,你要不要?” 李修岳覺得好笑,搖頭笑笑,而云初氣定神閑,閑適的瞧著前方路燈。 這一局,云初覺得自己完勝。 她噙著笑看過去,男人面無表情的開車,注意到云初看他,瞧過來一眼又挪開。 就在這樣古怪氣氛中,云初發現自己餓了。 回想一下自己今晚吃的什 么,似乎除了幾杯紅的綠的雞尾酒,就沒什么了,她經常把減肥瘦身或者身材管理這樣的詞匯掛在嘴上,由于自己不胖,所以對自己要求不夠苛刻,準確說應該是相當寬泛,該吃晚飯的時候往往不餓,所以不吃,過了十點以后,再點宵夜。 接下來是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無言。 李修岳不管出于什么心理讓她收心,對云初而言都是好意,云初自然不是不識抬舉的人,她清清嗓子,慷慨表示:“我請你去擼串吧?” 李修岳擰眉,“擼串?” 云初點頭:“是啊,等會兒給你來幾串羊腰子?補一補?” 李修岳會心一笑,需要不需要補這種事上沒必要虛張聲勢,過了小年輕一刺激就呈強的張揚心里,他喜歡憑實力說話。 “隨你?!?/br> 云初想擼串,時間很不湊巧,連續跑了幾家大店,都關門了。李修岳還是第一次見女孩子對練攤這么有執念。兩人最后在一個又深又窄的小巷子停下。 地方是云初指的,她對這邊熟門熟路,李修岳自認是本地人,對整個南港市還算了解,不過還真不知道這地段有這么一個地方。 小巷子雖然偏僻,附近緊挨大學城,所以客流量比別的地方多,兩人過來的時候十一點多,快到學校的門禁時間,人漸漸少了,不過燒烤攤附近生意還很紅火,昏暗的燈光下面,坐了不少人。 吃燒烤的地方向來魚龍混雜,很接地氣,有附近工地上的農民工,也有學習之余出來解饞的學生,還有周邊小區下班后出來消遣娛樂的上班族。 來吃東西都習慣叫上幾瓶啤酒,夏天冰鎮最好,春秋季節自然不需要冰鎮,常溫就很爽口。 云初不是第一次帶男士過來,上個月,上上個月,她都帶過,算上李修岳,這是第三個,比較巧的是,在服務員的帶領下,兩人又被安排到上個月和上上個月都被安排的座位。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她的出專屬位置,云初看見桌號就笑了。 李修岳問她笑什么,云初搖搖頭,只說前段時間跟朋友過來擼串,就是這個位置,實在是巧。 李修岳半信半疑的瞧她,也沒說什么。 他來接之前,云初喝酒還沒盡興,于是又要了四瓶 啤酒,李修岳煙癮上來,借著去附近買水果的借口出來,瞧見巷子口的紅提不錯,于是買了幾斤。 賣家稱重的時候,云初過來,他回身看一眼,云初走近瞧見他指尖香煙,手摸過去,李修岳躲了一下,沒躲開,香煙被云初拿走。 他以為云初不喜歡她抽煙,誰知云初下一秒就往自己嘴邊送,含住他剛才吸過的煙嘴,不輕不重的抽了一口。 吸完以后輕咳起來,擰起眉一遍吐煙一邊問:“什么破煙啊,這么嗆……” 李修岳瞧著女人手中的半根煙,漂亮的指甲夾著男士香煙,很頹,頹廢之余卻有一絲性感,現在女孩子抽煙的不在少數,沒什么好驚訝,李修岳見怪不怪,不過盡管性感,他打心底不喜歡她這個樣子。 李修岳說了香煙的牌子,他抽的煙肯定不會很廉價,只是后勁兒大,抽不慣的會上頭,云初聽罷笑笑,把煙遞過去:“是我不識貨了?!?/br> 他看著她,莫名其妙嘆口氣,“什么時候學抽煙的?有癮么?” 云初嫌棄自己口中的味道,賣家稱好以后主動去接紅提,捏了兩枚放嘴里,沒有洗就開始吃:“去年,”她說了個大概時間,“最近都沒抽了?!?/br> “沒癮最好,趕緊戒掉,”李修岳說:“抽煙有害健康?!?/br> 云初好笑的往他手里看,“所以你是生活有什么不如意,想慢性自殺?” 他隨著云初的目光,低頭看看自己手中的煙,“這句話是用來勸別人的?!?/br> 說罷兩個人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