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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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我在打發你?” “難道不是?” 他搖頭笑笑,似乎覺得云初剛才的話很好笑。 云初輕輕眨眼,逆著光線打量李修岳。 李修岳則要笑不笑的,順著光線審視她。 云初覺得無趣,轉身要走,剛摸到車門,就覺得手腕一緊,黑影閃爍兩下,溫熱的呼吸覆蓋上來。 她下意識閃躲,頭往一側偏,下一秒被捏住下巴,強迫她轉過來。 這一次帶著力道,霸道的堵上來,她被按在座椅上,動彈不得,除了被迫享用絲毫沒有掙扎的余地。 云初反抗無果,手臂慢慢放下。 她是個適應力很強的人,心如止水的細細品著,不喜歡,但也不討厭。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少許,他才停止。 云初轉頭看向一邊。 李修岳凝視著她,說了一句:“云初你知道我現在這么慣著你,是因為我還對你有意思?!?/br> 云初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李修岳模棱兩可的笑了笑,“不要浪費我對你的好感?!?/br> 他的話點到為止,也沒繼續往下延伸。 云初看著他,眨眨眼,車廂內氣氛有些凝重。 沒多久,后面進來一輛車,車燈一掃,刺到云初的眼睛,私家車沖他們鳴笛。 李修岳語氣如舊,丟了一句:“你該下車了?!?/br> 云初這才如夢初醒。 * 云初提著包站在門口,靜靜望著李修岳的車子絕塵而去。 等小巷子再一次被黑暗籠罩,才轉身進門。 八九月份,門口籬笆園內的一株桂花開了,落下一地金黃,散發著濃郁香味兒。 云初剛進門,就聽見房東在數落自家男人,緊接著一盆洗腳水潑出來,云初險些中招,她看見云初,臉上的怒氣撤掉,客氣又不好意思的寒暄:“呀,云初下班回來了?!?/br> 云初繞過去,笑著點頭:“嗯,回來了?!?/br> “回來這么晚?” “有應酬?!?/br> “有應酬啊,那怪不得……” 兩人也算熟識,房東說了這么一句就直接回屋了,沒關房門,繼續數落男人,老頭聽到外面的談話,也知道是有人回來,好歹是要面子的,一改剛才的窩囊,你一句我一句的,跟女房東爭辯。 樓下這對老夫妻吵架,已經成了日常,街坊四鄰早就習以為常。 云初上樓,看見門口的女士皮鞋,就知道周妙已經回來了。 她彎腰,拎起鞋子擺進鞋柜,剛進門一件黑色男士皮鞋映入眼簾,緊接著是棕色皮帶,藍底豎條紋的領帶,橫七豎八,靜靜躺在地上。 云初眨眨眼,突然能夠領悟到,李修岳主張她搬出去,說那句“我過去也方便”的感受。 不過云初就喜歡不方便,不方便才能減少他過來的次數。 周妙很少過來住,更不要說帶人回來,云初也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房間內想必干柴烈火,正值春宵一刻,成年人的默契就是心照不宣,你的快樂我很懂。 所以她默默把鞋柜里的鞋子拿出來,又默默退出去,走到本來是綠藤,但因為秋天到了,逐漸凋零枯黃的花架旁的躺椅躺好,開了一瓶本地產的啤酒,一邊愜意的喝著,一邊望著對面抬梁式的青色屋檐,思緒漫無目的。 * 這夜云初做了一個夢,夢中那個曾經很熟悉,但后來絲毫不認識的男人,幡然悔悟,云初靜靜地聽著對方懺悔,就一個感覺——心如止水。 她沉浸在自己構思的世界還沒過癮,就被床頭鬧鈴叫醒。 望著天花板眨眨眼,好半天才徹底清醒。 關上鬧鐘,拿起手機看簡訊,第一個找她的人就是劉助理,凌晨一刻發過來的:【云初姐,您喜歡的是這一款嗎?】 下面附了一張珠光白鱷魚皮的皮包圖片。 云初望著圖片思索了兩秒,才想起這是鬧哪一出。 最近記性還真是出奇的差,記性那么差,當然也不可能記得是與不是,放下手機,干脆不去回復。 云初對目前這份工作,并不太滿意。 剛踏入社會的時候,心思比較單純,就想著,工資低不低的無所謂,能學到東西才是最重要的,少給的錢,就當交學費。 這兩年人變聰明不少,不再被那些愛忽悠愛侃大山愛給人洗腦的老板們牽著鼻子走。 所以上個月她以目前的薪酬吃不飽飯為由,提出離職,老板一邊用“你這樣一個小姑娘一天能吃多少”這樣的眼神看她,一邊不情不愿的給她漲了薪酬。 但盡管如此,云初仍舊貪心的認為,老板長薪酬的決定做的太輕易,或許她可能更值錢。 所以她仍舊沒打消辭職跳槽的念頭。 不過也就是在漲了薪水,周秒明面上是慶祝,實際想借機宰她一頓,所以提出讓她請客吃飯的當天,云初在夜/店偶遇了李修岳。 從本質上講,這是一個渣/男,遇到另一個渣/女的故事,酒意正盛,叫人上頭,天雷勾動地火,一切自然而言。 至于后面為什么發展成這樣,那就說來話長了,不過成年人之間,左右逃不過“各取所需”四個字。 第3章 云初在外出差的兩天,李修岳別說電話,就連一則短信都沒問候,他那晚顯然不高興了,云初看的出來。 不過他高興不高興,云初并不在乎。她自己的心情都照顧不到,憑什么去照顧別人。 李修岳不主動,云初樂在其中,更不會主動。 到外地的第一晚,云初只提過一句的那款包,在劉助理詢問之后,盡管她沒回復,還是辦事效率很快的送到了云初住的地方。 劉助理在電話里把李修岳好一頓猛夸:“我跟著李總那么多年,從沒見咱們李總這么上心過一個人,大半夜打電話,讓我趕緊去看是哪一款,我尋思是怎么了,細問之后,才知道是云初姐喜歡的。我老婆知道后數落我,說我沒有咱們李總知情識趣……” 云初不為所動,問的東西倒是一針見血的很:“你以前是不是經常幫他送女人東西???” 劉助理哽了一下,“沒、沒有啊?!?/br> 云初打趣:“沒有的話,你一個大男人,這么了解女人的東西?這么了解包?我就隨口說了一下樣子,立馬就知道是哪一款?” 劉助理腦子轉的很快,打著哈哈說:“那什么,女合作商肯定要送禮的嘛,逢年過節需要打點,這個、這個、這個純屬禮尚往來……李總,李總不是亂來的人……” 云初笑笑沒再揭穿。 她掛斷電話,回到酒店。 這個城市的氣候比南港涼爽,云初失策,沒帶保暖的衣服。 進浴室洗了個熱水澡,冰涼的手腳才恢復正常的溫度,剛換上睡衣,徐經理敲門,想跟她交代一下明天會議的內容,有些材料需要云初準備。 忙完一切,云初才上床睡覺,不知道剛才是不是跟徐經理聊嗨了,有些野心勃勃意氣風發,竟然徹底失眠,枕著純白色的枕頭,翻來覆去,李修岳的樣子,忽然毫無預兆的,在腦海里晃了幾個來回。 云初被驚訝到,趕緊掀開被子洗了一把冷水,叫服務員送來一瓶紅酒,喝完一杯以后,睡了一個美美的覺。 第二天中午。 劉助理安排專柜派送,需要有人簽收,電話打到云初這里,她只好委托給周妙。 周妙正在公司上班,上班的地方距離住處不遠不近,特地回去了一趟。 一通電話就讓周妙丟下工作,屁顛顛的去拿快遞,往常就連男票都沒這個尊榮,唯一使喚的動她的,或者說敢這么使喚她的,大概也只有云初。 周妙到家的時候,已經過去半個小時,派送員正在門口等人。 簽收完,周妙在電話里詢問著:“嘖嘖嘖,大手筆啊,難怪我剛才就聞到一股金錢的銅臭味……拆開一看,果然我沒猜錯?!?/br> 云初笑了,打趣她:“你對臭味怎么這么有研究?” 周妙跟著笑起來,“別打哈哈,到底誰送的?不會是李修岳吧?” 見云初不回答,心里有了個大概,“看樣就是李修岳了。他倒很會討人歡心?!?/br> 云初正開著車,左右看看,從人有些密集的地方穿過去,才有精力繼續跟她攀談。 “你的皮鞋哥哥天賦異稟,不更討人歡心?” “別老是提這茬嘛……你到底聽到沒有?” “聽到什么?” “呸呸呸,你就當我沒問……” 兩人聊些有的沒的,云初到地方才掛斷電話,約了一個客戶商商討工作上的細節。 這兩天工作有些累,一個人在外地又有些寂寞,寂寞是個很可怕的東西,她需要消遣。 于是,結束工作后,就近找到一家酒吧,吧臺坐下,點了一杯威士忌,一人獨酌。 熱鬧紛亂的舞池,與她像兩個世界,隔絕在一米之外。 云初靜靜感受著嘈雜,欣賞舞池內男人女人身影交錯,凝視服務員年輕的臉龐,以及調酒師有些發福的身材。 喝完第二杯,薄醉,她起身想要離開。 一杯紅黃色混雜的雞尾酒,送到她面前,服務員輕輕指了一個方向,有禮貌的對她解釋:“那位先生請的?!?/br> 云初順著他的視線,一張五官線條英朗的男人入眼,她并不是個非常在意容貌的人,與容貌相比,或許良好的涵養,豐富的閱歷,更能打動人心。 在她沉思的這幾秒,男人已經起身走到她身旁,淡淡笑了一下:“一個人?” 云初的視線慢慢上移,從他腰線往上掃,一路經過結實的前胸,凸出的鎖骨,性感的喉結。 最后停留在略微迷人的眼睛上,“不是一個人?!?/br> “我觀察你好半天了,沒見同伴一起來?!?/br> “那你觀察力還有待提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