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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現在太陰宮中擔任龍女一職的,乃是一名五歲稚女。 天督城付家被滅之中,沈危從龍宮里救出了一群被當作爐鼎飼養了多年的龍女。 然而重見天日之后,這群龍女不是因為性情暴虐,暴起傷人,遭到正道人士的誅殺;便是因為回顧往昔,不堪其辱而選擇自爆修為。 從那之后陸上的龍族已幾近團滅,那么太陰宮究竟是從何處找到那么多龍族繼任龍女之位的? 要不,就是太陰宮手里掌握著尋找避世龍族的方法。 要不,就是太陰宮里尚有不少龍族遺孤。 …… 姜虞“啪”地合上這本小史,正打算從水里浮出來,忽然聽到腳步聲由遠及近。 一抬頭,就看到江玄捧著一套藕合色的衣裙站在溫泉池邊,容色冷淡,面無表情地說道:“葉應許出事了?!?/br> 姜虞:“?” 自那日江玄發現姜虞將他所贈的春風劍意轉贈給葉應許后,便大發了一頓脾氣。 當然他自是不會沖姜虞發火,只是自那以后,每每提及葉應許,不是陰陽怪氣,就是故作冷漠,以此向心上人搖旗吶喊:他很不滿! 姜虞化回人身,江玄自覺地背轉過身,捧著衣裙的手背到身后。 姜虞一邊穿衣,一邊問道:“你說葉師兄出事了,他出什么事了?” 江玄揉了揉眉心:“他和春風劍打起來了?!?/br> “嗯?” “說是要代他的師父向春風劍討教兩招?!?/br> “然后呢?” “不小心打碎了春風劍的酒葫蘆,現在……估計快被春風劍打殘了?!?/br> 姜虞:…… 她飛快穿好衣裙,和江玄一起,匆匆趕到了“案發現場”。 來??蜅M獾牡仄荷?,一黑一白兩道人影還在飛天入地。 忽然,黑影從半空中落了下去,白影緊接而至,猛地從背后抽/出一柄被布條層層裹住的劍,用力抽在黑影背上。 葉應許被一擊打中背□□竅,面朝地板,“砰”的一聲,一頭倒了下去。 虞春秋抬手扶了扶斗笠,把劍插/回背上,冷哼道:“老子叫/春風劍,不代表老子真的脾氣好?;厝ジ嬖V你師父,他徒弟打碎了我的酒葫蘆,得賠!不然我跟他沒完?!?/br> 話說完,才想起自己剛剛順手把人敲暈了,那這話算白說了。 虞春秋抬手摸了摸下巴,腳尖轉動,看著像是在思考要不要把地上的人踢醒再說一遍。 姜玉善站在門邊,被一道細如繩索的春風劍氣捆在柱子上,遙遙望見姜虞二人,不覺喜出望外,大聲喊道:“表妹,江二!” 姜虞快步走過去,化出龍爪抓向綠縈縈的劍氣,只一爪,就把劍氣扯碎了。 江玄走到虞春秋面前,拱手下拜:“虞前輩,晚輩是靈州江氏的當家人,曾與前輩在黑水城中有一面之緣,不知前輩可還記得?” 虞春秋朗聲笑道:“記得記得,我還記得你送的那兩壇酒很貴?!?/br> 江玄伸手一指地上:“這漱雪劍是我的朋友,若他方才對前輩有無禮之處,晚輩代他賠罪。前輩在塞上江南,不論去哪家酒坊喝酒,都記在晚輩賬上,不知前輩看這樣可行?” 虞春秋用力拍了拍江玄的肩,笑道:“吃人嘴短吶,行罷,我就賣你這個面子,不找這憨貨討那酒葫蘆?!?/br> 江玄又是一拜:“多謝前輩海涵?!?/br> 雖然江六爺總以為這位新走馬上任的家主行事猖狂,早晚有一天要帶領江家走向滅亡。 憑他那顆行將就木的腦袋,他怎么也想不通在西門氏大鬧婚典,爆出這位家主那么多陰私事情以后,他為何還能在江家籠絡到那么人心了。 其實江玄并不猖狂。 如果非要說他猖狂,那他應該是只對犯到他手里的猖狂,比如江六爺這種。 他比任何人都敬畏實力,也比任何人都敬重那些真正德高望重的前輩。 雖然他本性黑得已經洗不白了,但這并不妨礙他對善良和美好還有那么丁點兒向往。 對付江家里那些有異心的人,他向來都是本著以利誘之,盡量拉攏,實在拉攏不來的,便果斷以雷霆手段排擠打壓。 對外,他做足表面功夫,給足每一個當家話事人面子,便是當初害他和姜虞險些喪命的西門家,他也能忍下屈辱,和那位風雅表兄把酒言歡,商討兩家如何化干戈為玉帛。 姜虞扶著姜玉善走回來。 江玄招了下手,跟在遠處的四衛立刻沖上來,扛起葉應許。 姜玉善道:“虞前輩,實在多有冒犯。我不知道葉師兄是奔著向您挑戰來的。他向來很崇拜您,我還以為他只是想和您攀談幾句?!?/br> 虞春秋擺了擺手,灑然一笑,朝眾人道:“不說了,喝酒去了?!?/br> 說罷撇下眾人,大步邁入客棧中。 “掌柜,上酒,上你們店里最好的酒。你們家主說都記在他賬上?!?/br> 姜玉善輕輕一嘆,有些擔憂地瞥了葉應許一眼。 “葉師兄無礙吧?” 江玄道:“表姐不必擔心,虞前輩已經留手了,只是將人打昏,不然葉兄只怕骨頭都要斷上幾根?!?/br> 姜玉善向來是沒什么脾氣的,聽了這話,卻轉過頭,狠狠瞪了葉應許一眼,氣道:“這個葉憨憨!” 姜虞直勾勾地望著虞春秋離開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