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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虞被方如是困在九里院中,夜間再也無法借著十三郎的身子在城主府中各處探查;監視靈蝶又一天十二時辰不分白晝黑夜地監視著她,姜虞也無法向外傳遞消息。 她心中擔心江玄,也為那個莫名其妙消失的“系統”煩惱。 這夜姜虞躺在床上,跟烙餅一樣翻來覆去,忽然聽到窗外轟隆一聲驚雷,然后又是幾道白光閃過。 臥房南邊的窗子沒有關好,被風吹得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 姜虞正想起身去關窗,才爬起來,忽然感到腹中一片灼熱,像有一團火球熊熊燃燒。 那團火球很快便以燎原之勢席卷了整個身體,燒得姜虞血液沸騰,連神智都一起模糊了。 姜虞暗道一聲:糟了,難道她這便要筑基了嗎?這也太突然了,怎么之前一點征兆都沒有? 迷迷糊糊間,姜虞聽到屋外雷雨大作,不斷地有白電朝九里院劈落。 姜虞努力從床上爬起來,扶著桌子,跌跌撞撞地走到門邊,推開了屋門。 開門這個動作幾乎耗光了她所有的力氣,門一打開,她就朝前一撲,面朝下跌倒在地上。 方如是和姜虞講過龍族筑基時該如何應對。 姜虞依照著記憶中方如是傳授的方法,扶著梁柱坐起來,雙腿交疊趺坐,手掐法決。 第一式,引炁! 姜虞丹田前形成一個小型的靈力旋渦,周遭的草木生息在瞬間都被剝奪,化為靈炁,源源不斷地匯聚到少女身上。 第二式,化靈! 姜虞手上靈訣再度變幻,靈炁化為絲絲縷縷的淡綠色光線鉆入她的身體。 第三式,幻形! 姜虞額上冷汗沉沉,神色痛苦扭曲,忽而昂首,喉間逸出一聲非人類的長鳴,下.身裙裳撕裂,化出一條長長的白色龍尾,重重擊向庭院的地面。 少女額頭上似竹筍破土而出,緩慢地冒出兩個銀色的犄角,細密的銀色鱗片從額頭開始生長,眨眼間就覆蓋了少女大半張臉。 腹中的那團火燒到極致,姜虞覺得自己整個都快燒成一團火焰。 第四式,貫雷! 姜虞顫抖著掐完最后一記靈訣,長尾一甩,冒著傾盆大雨朝天空中飛了上去,落在高聳的屋脊上,仰面迎視,伸出雙臂,絞住朝她轟落的第一記雷電。 那藍紫色的雷電被一雙長滿細鱗的手抓著,奮力扭動,似欲逃脫。 姜虞忍受著電擊的疼痛,一點點把天雷的力量轉化為靈力,收為己用。 第一記雷電轉化到一半時,第二記雷電轟然砸落! …… 大城主敖宗的房中,掛著一幅畫像,畫像中的女子身著魚鱗銀甲,下著紫砂長裙,手里拿著一卷書冊,正垂首細閱。 畫像底下,停放著一尊暖玉棺槨。 敖宗站在畫像前,一手撐在暖玉棺槨上,用一種看老朋友的眼神,溫柔地凝視著畫像,嘆道:“方璇,還記得當年我請你到黑水城給我當城主夫人的時候,你回我什么嗎?” “你說你不喜歡我的樣貌,不樂意給我當夫人?!?/br> “呵呵,可真有你的,一點排面都不給我留。合著就他們西門家的男子生得英俊,生得討人喜歡是吧?” “為了西門聞香那小子,你壞門規,背倫常,又得到什么好果子吃了?最后還不是因為一本符箓金冊,被你那些師姐妹們擠兌死了?!?/br> “要我說,你當年要是老老實實嫁了我,那下半卷符箓金冊,也不至于寫不完,有我幫著你,難道不好嗎?可你就是不愿意?!?/br> “好吧,是我的錯,怪我長得不討你喜歡?!?/br> 敖宗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大堆,忽然聽到雷聲大作,震得整個屋子微微顫動,聽著似乎有些不尋常。 敖宗皺了皺眉,心道:是什么玩意兒在作怪?難道城主府里有人渡劫?這么大陣仗的嗎? 但今夜是他心愛之人的忌日,敖宗什么都不想管,只想好好對著心上人的畫像嘮幾句心里話。 忽然“砰”的一聲,暖玉棺槨的蓋子一跳,又被敖宗單手摁了下去。 敖宗拍了拍棺材蓋子,不悅道:“別蹦跶了可以嗎西門公子?就剩半條命的人了還蹦跶?!?/br> 說罷,干脆整個人往棺槨上一坐,對著畫像落下兩行淚來。 敖宗哽聲道:“早知道后面會發生那么多鳥事情,我當年裝什么君子啊,我就該把你搶過來!” 他舉袖拭淚,一個容貌粗獷的七尺男兒,竟像個小姑娘家一樣哭,真是令人既覺好笑,又有些傷感。 敖宗正哭得傷心,棺槨里忽然傳來一聲低微的咳嗽聲,接著一個清淡出塵的男子聲音響起。 “敖宗,你放我出去,我把符箓金冊上下兩卷都默給你?!?/br> 敖宗用力拍了一下棺材蓋子,兩只眼睛紅紅的,怒道:“別吵!你還真以為我是稀罕你那卷破冊子啊,要真想要,我當年不會自己找方璇要嗎?” “要不是答應了方璇要保你一命,你以為我會辛辛苦苦,特地把你從嘲風谷的死人堆里撿回來嗎?” “說要符箓金冊,不過是為了讓你吊著一口氣,不要給你師父殉情罷了?!?/br> 敖宗打量著暖玉棺槨里的人聽不到外頭的人說話,索性敞開了來,將多年憋在心頭的秘密一股腦都對著畫像傾訴了。 過了一會,外頭的雷電越來越大,轟得敖宗都快聽不到自己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