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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剛真地想點我的死xue?” 姜虞沒想到這小心眼的這么快就開始秋后算賬。 她冷哼一聲,反問道:“不是你死乞白賴的,非得把死xue在哪告訴我嗎?” 江玄道:“我告訴你死xue在何處,是讓你自保,不是讓你殺我?!?/br> 姜虞見他現在毫無反抗之力,忽然狗膽包天,伸手捏住他左耳耳垂,略微用力,不輕不重地揉了兩下。 “嘖,我下手很有分寸的好不好,你以為我是你???” 江玄被捏得身子一顫,倏然睜開眼睛,目似寒星,瞥了姜虞一眼,立刻別轉視線,冷硬地說道:“手松開?!?/br> 姜虞也習慣他這陰晴不定的性子了,她悻悻地松開手,動了動腿,問道:“江少主身子可恢復了?再躺下去,我這腿都要被你枕廢了?!?/br> 江玄聽到這句話,不知想到什么,蒼白的臉上忽然浮上一層淺淺的紅霞。也幸虧地下巖洞中光線不夠,姜虞發現不了。 江玄起身整理好儀容,朝姜虞勾了勾手指。 姜虞走到他面前,問:“何……” 話沒說完,江玄便將手臂往她肩上一搭,繞過她的脖頸,把半個身子都靠到她身上。 “我氣力尚未恢復,有勞姜二meimei帶我一程?!?/br> 姜虞被他壓得一個趔趄,聞言簡直想翻白眼。 這廝絕對就是故意的。 你是氣力未復,不是腿斷了好嗎?! 你把一半的重量都放我身上是怎么回事? 姜虞想擺脫少年的束縛,怎奈對方一條手臂箍得死緊,姜虞怎么都掙不脫。 江玄壞心眼地提醒她:“不要耽誤了正事,這大德金缽陣很快就消散了,不歸寺的小和尚和你那位諸葛師姐可還昏著?!?/br> 姜虞只好放棄掙扎,認命地充當起江玄的人形拐杖。 “我錯了,我真是大錯特錯?!?/br> 江玄笑問道:“姜二meimei哪里錯了?” 姜虞白了少年一眼,恨恨道:“我錯在圣母心泛濫。你這種壞人,根本不需要同情。誰同情,誰倒霉?!?/br> 江玄一板一眼地糾正她:“姜二meimei又錯了,是誰同情……” 少年的聲音一下變得森寒凜冽:“誰該死?!?/br> 姜虞:“哼?!?/br> 又嚇唬人。 江玄瞄了她一眼,頓了頓,聲音又是一轉,變得很輕很輕:“不過——你可以例外?!?/br> 姜虞忽然覺得有點心跳加速,她悄悄睨了少年一眼,見對方神色淡淡,好像剛剛只是隨意說了一句很普通的話。不知為何,竟然覺得有點失落。 二人從龍王廟走回游仙村的路上,果然看到周遭景色像是湖中倒影,全都被蒙上一層漣漪層層的水色,慢慢分崩離析。 等二人回到游仙村,所有的尸體和房屋全都消失了,一切又恢復成最開始的模樣。 姜虞仰頭,就看到一只巨大的金缽倒扣,將眾人收納在陣法中央。一束猩紅的光從眾人頭頂打落,現在那道光劇烈地扭曲起來,整只金缽“嘎嘎”作響。 江玄松開手,姜虞走過去把空空如也和諸葛綺紅推醒。 “醒醒,陣法要破了,快起來?!?/br> 空空如也最先覺醒,他雙手揉著眼睛爬起來,像是剛剛睡醒,聲音里還帶著睡意。 “阿彌陀佛,小僧怎么睡著了?” “??!”空空如也抬起頭,忽然發現陣法有破裂之像,不由驚道:“這大德金缽陣什么時候破了?” 江玄朝他道:“小師弟,在你睡著的時候破的?!?/br> 空空如也圓圓的臉蛋一下紅了,滿面羞愧,不安地說道:“阿彌陀佛,小師兄,我……我不是故意睡著的?!?/br> 諸葛綺紅睡得更沉,姜虞喚了她好幾聲都沒人把人喚醒。 江玄給姜虞出主意:“姜二meimei,看來你用的法子不對。我教你一招,扇兩巴掌就醒了,不信你試試?” 姜虞猶疑:“這……” 誰知下一瞬諸葛綺紅忽然自己蹦起來,活蹦亂跳道:“不用不用,我醒了醒了,早就醒了!” 江玄盯了她一眼,笑如春風,眸光微冷。 諸葛綺紅不敢和他對視,夾著尾巴躲到姜虞身后。 姜虞可煩透她了,一點都不想和她挨一塊。 若叫她選,她寧愿回去給小變態當“拐杖”。 姜虞避開諸葛綺紅,快步走回江玄身邊,熟練地拉起他的手,往自己肩上一搭。 江玄被她此番舉動弄得一怔,但他很快就接受了,甚至還故意裝出一副虛弱的模樣,心中頗為享受。 倒扣的金缽越飛越高,越變越小,最后一絲紅光消失,金缽“當啷”墜地,眾人終于破陣而出,回到現實。 眾人剛剛回到龍王廟三層,就看到一僧一道被黏在一張巨大的蜘蛛網上,那個留著陰陽頭的青年僧人血流滿面,正在和一只綠毛龜吵架。 這一僧一龜吵架的內容可謂是花樣迭出,低俗無比,除了互相問候對方的女性長輩外,還經常亂入各種不可描述的器官代稱。 江玄聽得直皺眉,忍不住低咳一聲。 綠毛龜聽到這一聲咳,才不甘不愿地放棄了和花衣僧對罵,慢騰騰地爬回來向江玄邀功。 它說的是水族方言,除了江玄,場中并無第二人能聽懂。 “嘿嘿嘿,主人,我可把那個陰陽頭罵得狗血淋頭,啞口結舌,我可沒給你丟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