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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憐兒都已經被太子搞走了。 看出顧宴生臉上的憂愁,顧辭也沒說太多。她點點頭,悠悠站起身,嘆道:“多年前你帶著那瓶回生仙飲來求我,說今日讓我來救你的命,我做到了,便也該回了?!?/br> “祖母!”顧宴生一愣,急匆匆的從床上站起來,追了兩步,想了想,跪在她面前說道:“您若還信孩兒一次,便請親自帶著元甫,同父親一脈疏遠的好?!?/br> 顧辭定定的望著他。 顧宴生雙瞳黝黑,言辭肯定的說:“那九五之尊的寶座上,最終只會是敖淵?!?/br> * 老太君走后,一行人重新回到了室內。 顧宴生沒什么精神的窩在床上,滾滾窩在他頸側睡的四仰八叉,舌頭耷拉在一邊,還在不停地打著小呼嚕。 顧宴生看著敖淵要進門,愣了一下,趕緊從床上半跪了起來,抬起手,“等等,圓圓,你……你等一下再進來!” 敖淵抬腳的動作一頓,又落回到了門欄后。 他定定的看了眼屋里的顧宴生和坐在他對面的大皇子,抿抿唇,挺直肩背,“嗯?!?/br> 門被重新關上了。 屋外的洪管家和他大眼瞪小眼。 他側了側腦袋,沖著敖淵說:“王爺,方才顧少爺說什么?” 他們家王爺面無表情的瞥了他一眼,悶不做聲的坐到了亭子里。 洪管家這才邁著小短腿挪了過去——看到亭子里被踩成了□□的石子時,洪管家眼皮狠狠跳了一下。 * 顧宴生垂頭喪氣的看了眼大皇子,蔫噠噠的說:“你說吧?!?/br> 敖瑞看見顧宴生的模樣頓了頓,說“你……” 他收了一下情緒,閉眼又睜開,說道:“你當年走前曾言,待你重新出現在我面前之日,我便可拿著龍佩尋你?!?/br> “嗯?!鳖櫻缟蚕肫鹆诉@一茬。 他看著敖瑞,歪了歪頭,聲音清脆的說:“我當時說,能幫你洗刷掉所有冤屈,讓當年的真相大白于天下?!?/br> 敖瑞胸膛劇烈起伏,呼吸急促,憋得整張臉漲紅,半晌,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你需要我做什么?”他聲音沙啞,滿目通紅,“我已經是個廢人了——一無兵權,二無人脈。除了這些個自小跟著我的龍衛之外……” 顧宴生的目光從窗戶飄出去,正巧能看到端坐在小亭子里面的敖淵。 他擺擺手,想了想說:“你有的?!?/br> 敖瑞看著他。 顧宴生這才回過頭,想起敖淵剛才的模樣,再看著敖瑞時,目光就有些復雜了。 他說道:“你擁有先帝對你幾乎毫無底線的父愛?!?/br> “父愛?”敖瑞聞言卻長長的嗤笑一聲,“天家何談父子親情?” “那我換個說法?!鳖櫻缟f:“是愧疚。一個皇帝的愧疚,而這個皇帝,恰好是你的父親?!?/br> “你當今上這么多年來一直縱著你胡作非為,幾年前將你從天牢放出,又重新讓你在宮內被好好伺候著,是因為什么?”顧宴生說道:“因為他知道了真相,他愧疚,但是他又不能認錯啊?!?/br> 敖瑞抬頭看他。 顧宴生想了想從前他在電視上看見過的那些大忽悠,盡可能的言辭懇切,一字一頓都特別注意:“皇帝是不會犯錯的?!?/br> 敖瑞沉沉的笑了笑,“你說得對?!?/br> “我也早該察覺,父皇并非不知情,只是他不能容許推翻他自己,只能將錯就錯。犧牲一個皇子而已,即便這個皇子是他親手帶大的兒子,也不能挑戰他身為帝王的威嚴,和他在百姓之中口口相傳的名聲,以及他名滿天下的慈父形象?!?/br> 顧宴生點點頭,沖他豎起一個大拇指,“你還是很懂的嘛?!?/br> 話說到這里,敖瑞便已經站了起來。 他走前回頭又看了眼顧宴生,說道:“你幫我,不過也是為了任由我和太子互斗,好讓敖淵登基吧?” 顧宴生赤腳踩在地上,被地面涼的不停的把腳丫交替著踩,聞言皺著眉說:“對啊?!?/br> 他這么直白,反倒是敖瑞愣了。 顧宴生終于踩到了地毯上,也不那么著急了。 聞言他抬起頭,雙眸澄澈,倒映著敖瑞的臉,“可除了敖淵,又有誰還有那個能力成皇帝呢?瑞瑞,你當年,也曾是滿腹抱負,想為天下百姓當一個千古明君的人啊?!?/br> 敖瑞一愣。 過往揮斥方遒的一幕幕突然在眼前浮現。 他眼中浮現出皇帝早年領他幾次北上荒原,南下湖海的一幕幕。那時的皇帝還對他極為寵愛,言談間毫不藏著想要將帝位交給他的意思。 那時候,朝野上下,都知道他會是未來的新帝。 然而不過短短幾年間,他已經被磋磨成了如今這模樣。 日日夜夜輾轉難眠時,他滿心所想的,全都是要拼著最后一把力氣,去和現在的太子同歸于盡。 可他還打不過太子。 便只能愈發自我折磨,飽受那自我錐心之苦。 顧宴生吸了吸鼻子,看著敖瑞通紅的眼眶,和他藏在眼底的眼淚,說:“被天下人誤解、被從前那些你視為奴才的人輕蔑鄙夷,你也很難受的吧?” 敖瑞閉眼,忽然滿臉漲紅,凸出一口五黑guntang的血。 轎前四個龍衛身形立動,將他仔仔細細攙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