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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嬌軟的眉目里盡是對他的信任與眷戀,眼皮累的抬不了,“秦恕……” 秦恕應她,“怎么了?” 岳金鑾含混不清道:“下次不要喝酒了,一點也不好,我不喜歡……你以前從來不喝酒的?!?/br> 她伏在他心口,呼出的熱氣也灌入薄衫,將心臟捂的渾熱,秦恕閉上眼睛,“好,下次不喝了。我太高興了,一高興,沒忍住?!?/br> “為什么高興?”岳金鑾輕聲問。 秦恕怔怔道:“因為你終于是我的了?!?/br> 岳金鑾半醒,軟乎乎地重復他這句話,“你終于是我的了……” 秦恕便笑,“對,我終于是你的了?!?/br> 岳金鑾不清楚他在講什么,歪頭枕著他手臂睡了過去,飽滿的兩片唇紅的像抹了胭脂,都是被他咬的。 秦恕低頭用指腹蹭著她的臉,方才還困的,摟了她在懷,反而怎么都睡不著了,他心里一直有她,只有她。 不過從今夜起,有了關于他們兩個人的,更多的事。 “阿柿,我想和你有一個孩子?!?/br> 他的聲音比月色還輕,“一個像你也像我的孩子,我會好好疼它,不步天家父子后塵。像岳家疼你那般疼,不像我幼年那般疼?!?/br> 岳金鑾夢見自己肚子大了,不知道養了個什么。 她摸了摸肚皮。 還好,癟癟的,便又睡了過去。 早晨醒來時,身旁已沒了人,窗戶也掩上了,岳金鑾不知秦恕幾時走的,坐在被窩里揉眼睛,發覺昨夜的一切都像場夢,閨閣里什么關于秦恕的痕跡也沒留下。 燈草進來時,見岳金鑾蹲在地上找東西,便問道:“郡主要找什么,我幫你找吧?!?/br> “沒什么?!痹澜痂幮牟辉谘傻淖诹耸釆y臺前。 她在找昨夜秦恕留下的痕跡,這可不能讓燈草知道。 燈草幫岳金鑾梳頭,隨口問道:“郡主昨夜睡的可好,我做了個夢,夢見郡主房里進了個賊人,醒了便立刻挑燈去看,幸好沒有?!?/br> 岳金鑾驚出一身冷汗,“你幾時去看的?” 燈草想了想,“五更天?!?/br> 五更天,從前秦恕上朝的時間,約莫他那時間已經走了,否則被燈草發現,說都說不通。 岳金鑾虛驚一場,“我睡得挺好的……” 除了有些熱。 閨閣里本就生著火籠,秦恕又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夜里跟個火爐一樣煨著她,還非要抱著她不松手,岳金鑾都睡出了汗。 作者有話要說: 女鵝才上輩子死時十五歲,這輩子也才十六歲,她不懂太復雜的那種事,苦了女婿了QAQ 第六十二章 (二更) 燈草信以為真, “我看郡主睡得是很香??ぶ饕欢ú恢?,昨兒夜里定王殿下喝酒了罷!” 岳金鑾知道,只不過在她面前得裝作不知道, 敷衍道:“是嗎,他不是從來不喝酒?” “所以算是破戒了!”燈草神神秘秘道:“郡主可知,殿下往日為何從不飲酒?連宴席上都不飲,從來是以茶代酒?!?/br> 往常秦恕不喝酒早是習慣,岳金鑾只當他是不愛喝, 可聽燈草這么說, 似乎另有隱情。 岳金鑾再也不關心鏡子里的妝容是否得體,仰著小臉道:“我是定王妃,有什么事是你們知道而我不知道的, 通通告訴我!” 燈草精心幫她梳了半天的頭發被她一晃,險些散了,她心疼地扶住發髻,柔聲道:“郡主再過幾個月都要嫁人了,理應端莊些,嫁人那日好命婆幫你梳頭, 可不能像今天這樣亂晃,不吉利的?!?/br> 岳金鑾與她年紀相當, 素來將她當姐妹看待的多,心不在焉聽著,心里卻更惦記秦恕不喝酒的隱情,央著聲道:“好jiejie, 你就告訴我罷,別賣關子了?!?/br> 她一軟下聲調來撒嬌,沒人能硬著心腸繼續冷落她的。 燈草扶正了她的身子, 一迭聲道:“好好好,告訴你。殿下之所以不喝酒,是因為蘇才人正是皇上醉酒時幸的,酒醒了以后,皇上甚至沒給名分,還是腹中有了殿下,查了起居冊,才有了名分。殿下不僅不喝酒,還恨的很,平日聽個酒字都會皺眉的人,昨兒大舅爺招呼他去喝酒,他竟笑著去了,半點沒生氣,大家都在奇怪,只怕殿下是當著大舅爺的面不好發作,想著今日殿下要發怒了,可是早上起來一看,殿下臉上帶著笑,心情好得很?!?/br> 她笑著搖搖頭,“大約殿下是真的高興罷?!?/br> 原來秦恕不喝酒,是因為這個緣故。 帝王之恩,縱是雷霆也得受著,何況是一個小小的宮女,根本無力決定自己的命運,被玩笑般裹挾著卷入洪流,她有什么錯。 可有誰敢說是帝王的錯? 錯在那杯酒。 岳金鑾怔怔看向窗戶。 昨夜秦恕就坐在那兒,喝醉了,輕輕歪著頭,她若不醒,他也不會驚擾她的好夢。 他喝酒的時候,臉上笑著,心里會不會也有那一絲難過? 從前人人欺他,如今人人怕他,真愛他、敬他、護他的人,數數甚至不足五指。 他許是覺得這個傷口太難以啟齒,從來不告訴她。 她自詡是最了解他的人,卻也什么都不知道。 岳金鑾沮喪地拔下頭上的簪花,“這件事,你們是怎么知道的?” 燈草把她取下的簪花又戴回去,“宮人都知道。殿下小的時候,有一回有個小太監欺負他,騙他喝酒,想看他笑話。殿下素來話少,也不和人爭,受了欺負便躲起來,那是第一回 他反抗打回去,也才六七歲的人,兇的像狼崽子一樣,硬是把那太監手指頭咬下來一截,滿口是血,嘖——殿下那會真可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