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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秦珩果真帶著幾分醋意,他才嘴角一勾,握住岳金鑾的小手下車,“謝謝?!?/br> “客氣什么?”岳金鑾說著,突然聽見身后傳來一聲朗朗笑音,“阿柿——” 岳金鑾明眸一爍,抽出手,轉身朝著聲音的來處撲了過去,一把勾住來人的脖頸,咯咯笑道:“阿禮,好久不見!” 衛燕禮一身栗色蜀錦金長衫,與岳金鑾的蜜蠟黃錦裙甚襯,他也才十二歲,俊如青山的眉眼間尚存著幾分少年人的柔和。 他張手接住撲過來的岳金鑾,臉上露出些微痛苦之色,“阿柿,你似乎胖了?!?/br> 衛燕禮踉蹌了幾步,發上束著的金縷帶一曳,拂到岳金鑾的眉心鵝黃上,似與那朵小金芙連綴在了一起。 岳金鑾佯裝生氣的打了他兩下,“亂講,我最是勻稱,你才胖!” 衛燕禮含笑牽住她手,“我不是胖了,我是高了,你沒發現嗎,我又長高了。來日等我有爹爹一般高,我便可以抱你上樹掏鳥蛋了?!?/br> 岳金鑾啐他,“誰要掏鳥蛋,我才不掏呢!” 她若真是八歲,指不定好這口。 衛燕禮思索,“那好吧,我帶你下水捕小魚,你踩在我腳背上,就不怕有水打濕你的裙子了?!?/br> 岳金鑾眉開眼笑,“那也行!” 掏鳥蛋沒什么意思,可是抓小魚,她就算十五歲,也還是愛玩! 秦珩羨慕妒忌的看著他們,推了推秦恕的胳膊,“阿柿的朋友可真多?!?/br> 他看了看秦恕的臉色,“你吃醋了?” “可笑?!鼻厮±淠溃骸拔覜]有?!?/br> 二人嘰嘰喳喳,險些忘了背景板似的秦珩與秦恕。 衛燕禮作為頭一份的寵臣之子,皇上亦是頗為疼愛,自小與幾位皇子走的近,便也不太重規矩。 他朝著秦珩與秦恕略一作揖,便帶他們進門去了,不過還是與岳金鑾手牽著手并肩走著。 青梅竹馬的情誼,并未因為岳金鑾入宮而受到影響。 岳金鑾上一世長大后便沒怎么同衛燕禮他們頑過了,男女有別。而今不受約束,自然開心地紅光滿面,笑語嫣然。 秦恕在她身后淡淡看著。 赴宴的人里,岳金鑾認識的、不認識的,轉折亭臺間見了不少,無一不藏著眉間冷漠朝她行禮。 衛燕禮與她也不在意,這些人心里再看不起岳家,還不是得低頭作卑。 “則寧呢,今日怎么不見他?”岳金鑾看了半天,也沒見到周則寧,她好不容易把燈草帶出宮來,為的可就是早日撮合這對苦命鴛鴦。 回頭一看燈草,她還不知自己未來的命運會遇上什么,聽見周則寧的名字,神情一片懵懂淡然。 岳金鑾在心里嘆氣。 衛燕禮笑答:“周世叔罰他今日在家中苦讀呢,若是作不出讓世叔滿意的文章,是不會放他出來的?!?/br> 岳金鑾同情點頭,“真可憐?!?/br> 二人身后,秦恕問秦珩:“她與周則寧很要好?” “當然了,你不知道嗎?”秦珩反問。 秦恕抿唇,“現在知道了?!?/br> 岳金鑾沒有聽見身后的問答,伸長脖子四處看了看,“那葉枕戈與秦師道呢,我怎么也沒見著他們,平日里他們可絕不會不來湊這熱鬧的?!?/br> 衛燕禮指了指不遠處的竹林,“在那兒等你呢?!?/br> 竹林里懸著雅致的蘭草燈籠,設了桌椅,上置佳肴鮮果,供賓客品嘗。 依稀可見竹葉間折光透出的男子身影,有年長的公子,亦有年少的小公子,修姿俊容,神采英拔。 秦恕皺眉,問秦珩:“她與葉枕戈和秦師道也很要好?” 秦珩“撲哧”笑了,“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要不我怎么說她朋友多?她與半個京城的小公子都玩的好!” 秦恕神情有些不太對勁。 竹林里人影搖晃,看著甚是好頑,岳金鑾幾乎能聽見葉枕戈與秦師道的笑聲。 她死前的兩年幾乎再沒見過他們,一時激動,提著裙擺便要走過去,“我也去看看!” 衛燕禮自然答應。 岳金鑾從前在宮外可不講什么規矩,與他們幾家小公子素來一道頑的。 岳金鑾一想到要見到那幾個活潑可愛的小朋友了,心里的雀躍都快溢出來。 她見過上一世長大后的幾人,無一都收斂性情,長成了斯文郎君,豈有小時候好玩。 “葉枕戈、秦師道,我來啦——” 她歡快得鞋子都快跑掉了,只想快快撲進小朋友們的懷抱,后襟一沉,被人輕輕扯了回去。 岳金鑾被秦恕提走了。 她一臉茫然,“秦恕,怎么了?” 秦恕垂眸戳了戳岳金鑾的梨渦,把她的燦爛的笑容戳沒了,才沉聲道:“那邊是男席,你不許去?!?/br> 作者有話要說: 秦?。号笥讯?,呵! 秦湛:? 秦珩:? 周則寧:? 衛燕禮:? 葉枕戈:? 秦師道:? 謝謝小天使“踩了牛奶的貓”給我投的營養液,親親! 請小天使將收藏與評論放在我的小兜兜里,我會妥善珍藏噠! 第十九章 從前便沒人想管過岳金鑾么? 有的。 但多管閑事的,如今墳頭草都幾米高了,風一吹,連墓碑都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