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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第一回 見他知書達理的小姨這樣,身子亦是僵了一下,低頭道:“……阿柿,你給的銅板,的確略少了一些?!?/br> 明眼人都知道那琉璃盞的價值。 岳金鑾小包子臉扁了扁,從荷包里又摸出一點碎銀,推到茶幾上,眼淚打著轉,可憐的要命,“最后一點了,真的沒有了?!?/br> 太子:…… 太子:算了,也不能強求一個七歲的小丫頭知道價值為何物。 江妃大怒:“嘔——” 她狂咳一陣,像是要把肺都吐出來似的。 江妃有咳疾,一犯怒便咳個不停,咳多了便想嘔。 著實把在場的三個小輩都嚇住了,連太子在內,全部皺眉往后退了退。 江妃咳嗽也不知道用個東西擋著,唾液亂飛,岳金鑾忍著嫌棄從懷里掏出一沓面紗,分給在場眾人。 這面紗是她來清心殿之前去太醫院要的。 不然江妃咳那么兇,萬一咳到她臉上染了病,她找誰哭訴去。 太子趕忙戴上,聞到面紗上淡淡的藥香,憋的發紫的臉終于長舒一口氣,“多謝阿柿?!?/br> 岳金鑾走到臉綠的快變質的江妃面前,小手在袖子里掏了掏,掏出一沓更別致獨特的面紗,遞給她,“娘娘你也戴上吧,你才是最需要的人?!?/br> 這這沓面紗上繡著上面繡著老樹開花、枯木逢春的圖樣。 不是諷刺是什么? 江妃定睛一看,怒急攻心,徹底“哇”得一聲吐了出來,鵲枝連忙找東西為她接住。 她素有胃病,又消化不良,即便有面紗遮掩,眾人還是能聞到那股來自地獄一般的味道。 太子負在身后的手緊緊捏成拳頭,忍得非常辛苦,秦珩也快不行了。 岳金鑾離江妃最近,差點窒息過去,她玩命似的往外跑,正好撞見從偏殿出來的江犁雨。 江犁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猛地聞到那股味兒,也干嘔了一聲。 太子臉色古怪,抬手搭在鼻子上,看著她的目光更復雜了。 好在只是干嘔了一下,岳金鑾已經沒功夫搭理她了,一頭扎進殿外的新鮮空氣里大口呼吸。 江犁雨一看江妃吐的快不省人事了,嗚咽著撲了上去,屏住呼吸搖晃著江妃的身子,“姑母你怎么了!” 江妃想說話,可壓根不能開口,“我……嘔!” 江犁雨抓起江妃身上散落的面紗,看清楚上面老樹開花的圖樣,眼睛都紅了,“這是誰的東西!” 鵲枝艱難道:“是寶寧郡主送給娘娘的面紗?!?/br> 江犁雨恨恨看向殿外的岳金鑾,哭著向太子控訴道:“她是故意的,太子表哥,她是故意要害姑母犯??!” 太子這會被熏的眼睛都疼,和秦珩互相扶持著走出殿門,看都不想看她一眼。 江犁雨急了,追上岳金鑾的背影,一把勾住她的肩,“岳金鑾,你干了壞事就想走了嗎,你站??!跟我回去!” 江犁雨萬般柔情,梨花纖弱一般的人,什么都好,唯獨一個缺點,性子太急。 上一世她為了等太子,等到了二十一歲,卻見太子娶了岳金鑾,于是趕不及的殺了她。 以至于讓原本決心支持太子的岳家與太子生了嫌隙,改道支持秦恕。 太子失去了朝堂最有利的支持,后面的敗局也成了注定。 岳金鑾煩她煩的很,死也不想再回清心殿了,那味道實在是邪乎,再多待一會估計就能上鬼門關了,“你放開我!” 江犁雨怎么肯放過她,不依不饒的與她拉拉扯扯到殿外,“岳金鑾,你好狠的心,你明知道我姑母身子弱,你還故意氣她!” 她到底十三歲了,力氣比岳金鑾大上不少,不一會,岳金鑾就被她扯住硬是往殿中帶去。 她死死扒住宮門,絕望大叫:“江犁雨你放開我!” 周圍宮里不少妃子正在消食遛彎,聽見動靜都走了過來,見了這驚奇一幕,嘰嘰喳喳了起來。 事情發生在江妃的清心殿,太子也在,她們位分低,不敢插手,只能圍觀。 “哎喲,這江小姐看著柔弱,力氣居然這么大!” “寶寧郡主這是哭了么,竟然還有人能把宮里的小霸王惹哭?!?/br> “江小姐還真是個人物……” 江犁雨被指指點點,臉皮一陣白一陣紅,岳金鑾趁此機會用頭狠狠撞上她腰,她尖叫一聲往后摔去,被及時趕來的太子扶住了。 江犁雨一把抱住太子的手臂,指著岳金鑾道:“不能讓她走了!” 太子當然知道不能讓岳金鑾走。 事情鬧的不小,以岳金鑾的性子要是跟皇帝貴妃告狀,他們都落不著好。 他松開江犁雨快步去追岳金鑾,秦珩也跟了上去。 太子身材修長,步子跨的大,沒幾下便追上了岳金鑾,“阿柿,你跟我回去!” 岳金鑾怎么可能聽他的,跑的更快,沒注意看路,平地絆倒了,太子連忙去抱起她。 誰知攔腰剛抱起來,手臂太沉,重得他沒撐住,讓岳金鑾掉了下去。 當著眾妃子的面,他的動作看上去好像故意把岳金鑾往地上摔。 妃子們撞見了大事,一個個也不敢嘰喳了,縮在一邊,看著太子的眼神變了味兒。 岳金鑾奄奄一息躺在地上,被摔的眼冒金星,屁股蛋疼得快裂開了,耳邊只能聽見秦珩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