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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寧通笑道:“正是!” 閔恩衍心情無法平靜,前一世他在營衛混了幾年,后調入衛所,卻從未近距離見過天子。 簡玉紗怎么可能去了短短半月,就有機會面見天子。 閔恩衍心情復雜,一方面暗暗高興“他”能夠嶄露頭角,一方面又不服簡玉紗竟比他做得好。 心里兩只小人打了一架,到底是“不服”小人贏了。 他酸酸道:“不過是和戊班兵士相比,有什么能耐,都是幼官舍人營里最末等的班。五十步笑百步罷了?!彼绷松眢w,像模像樣地囑咐簡玉紗:“若真面見天子,不要膽怯,平日該是什么樣就是什么樣,別丟了閔家顏面?!?/br> 陸寧通聽得不高興,沉著臉走的。 簡玉紗皺眉問閔恩衍:“你忘了你今日來干什么的?有功夫在我耳邊說廢話,還不去做你的正經事。我瞧著時候到了,便騎馬回家,到時候可不管你們兄妹?!?/br> 閔恩衍一拍大腿,才想起來忘了大事,他連忙趕去找閔宜婷。 閔宜婷和孫之靜二人,早找了個好位置,偷看場上郎君風姿,他們英姿勃發的樣子,叫少女瞧了臉紅。 孫之靜拿帕子捂著嘴,小聲道:“婷姐兒,你覺得哪一個郎君好?” 閔宜婷臉頰泛紅,道:“太遠了瞧不清?!?/br> 孫之靜指了一個藍衣郎君,他坐在馬背上,看樣子個子不矮,遠遠看去,輪廓也俊秀。 她說:“這個郎君我知道,我聽我母親提起過他?!?/br> 閔宜婷順著孫之靜的手指看過去,只見郎君一時駕馬奔跑,一時勒馬后仰,身量有書生氣,動作卻有不失大氣。 她的臉頰頓時更紅了,心口跳得很快,問道:“他是誰呀?” 孫之靜告訴閔宜婷:“他是大興左衛汪指揮使的嫡子,家里就他一個嫡出郎君,將來肯定是要繼承指揮使之位的。適齡的郎君里,我母親就替我jiejie相中了他,這回來,就是為了看他?!?/br> 閔宜婷一聽汪郎君家世,頓時心動……京衛指揮使是正三品,若嫁給他,將來直接便是三品的誥命夫人。 孫之靜還在說:“聽我弟弟說,汪郎君長的也很好,今日像我嫡母這般的夫人們,都中意他?!?/br> 人就怕捧,閔宜婷一聽說大家都中意,就好像一定要買到時下流行、珍稀的首飾,更加意動。 閔宜婷直接問道:“你繼母今日打算怎么做?” 孫之靜說:“我繼母先帶我meimei遠處看一看汪郎君,一會子中場休息的時候,我弟弟會想法子領著人拜見我繼母?!?/br> 閔宜婷心中一緊張,脫口而出:“這不就是相看了!” 孫之靜點點頭,說:“若汪郎君也中意我meimei,待行獵回去了,汪家自然要來孫家探口風,我嫡母肯定允了,這親事也就成了?!?/br> 閔宜婷盯著遠處,越看越喜歡,絞著帕子道:“……這不是還沒相看上嗎,哪兒那么快就成了!” 孫之靜拉著閔宜婷的手,誠懇地說:“婷姐兒,我不想我meimei嫁給他,你待我比我嫡母和meimei待我好。一會兒他們相見的時候,我會幫你的?!?/br> 閔宜婷臉頰一紅,感激地看了孫之靜一眼。 正好等到賽場上中場休息了,汪志才下了馬,側耳與小廝說話,隨后便往扎帳的地方走來。 閔宜婷心跳到嗓子眼兒,她道:“他來了他來了!” 孫之靜小聲道:“我們在這兒等一會兒,等他和我嫡母說上話的時候,你先看一看他長得合不合你心意?!?/br> 閔宜婷也是這個意思,她躲在一棵樹后面,臉頰紅透。 汪郎君正往營帳里來,與他家中姊妹和母親說話,閔宜婷就在后邊兒偷偷地看他,果然好俊朗的郎君,眼似桃花,就像才子佳人話本里的才子。 孫之靜悄聲問閔宜婷:“婷姐兒,你覺得他怎么樣?” 閔宜婷羞得雙頰滴血,她扭扭捏捏說:“……他長的很好看,就不知道是個什么脾性的人?!?/br> 孫之靜拉著閔宜婷的袖子說:“快看,他要拜見我嫡母了,咱們快過去?!?/br> 二人快步趕過去,佯裝偶遇了孫夫人。 孫夫人不得不引薦,她沖汪志才介紹說:“這位是閔家小娘子?!?/br> 閔宜婷與汪志才相互見禮,她羞答答垂頭,柔聲說:“汪郎君安好,我是承平伯的親meimei?!?/br> 汪志才只輕輕瞧閔宜婷一眼,很快就低頭,但他帶笑的眉眼,著實叫閔宜婷怦然心動。 孫夫人聽到閔宜婷自報家門,面色不虞。 她不想被人摘了果子,便同汪志才道:“賢侄忙去吧,我帶她們回營帳里去?!?/br> 汪志才應了一聲,便打算走。 孫夫人不好和閔宜婷多說什么,給了孫之靜一個眼刀子,便領著嫡女和孫之靜一起去了營帳里。 閔宜婷站在原地不動,汪志才也沒走,他笑掃她一眼,聲音若有若無:“閔姑娘生得好清秀?!?/br> 說罷汪志才就走了。 閔宜婷心口撲通撲通跳著……方才他是夸她了么! 從來沒有沒有男人夸過她好看。 閔宜婷捧著臉,還沉浸在汪志才的夸獎之中,閔恩衍怒氣沖沖地趕來了,大聲斥道:“婷姐兒,汪家的狗東西剛跟你說話了?” 閔宜婷頓時怒道:“汪郎君一表人才,器宇不凡,你緣何污蔑他?你才是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