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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神機營乃精銳中的精銳,其中一營專門配了槍。 最主要的是大人藏在云山中的一萬陸家軍已經進城,另外的三萬陸家軍已經趕回,從背后包抄安王的軍馬,大人心中早已有溝壑,夫人您就放寬心吧!” 林芷兒知道陸煊早就有安排和準備的,但這戰事都是瞬息萬變的,誰又能敢保證萬無一失呢。 一周過去了,林芷兒終于接到了讓她能安心些的戰報。 京城內陸煊帶領的禁衛軍和陸家軍已經控制了局勢,京城外趕回的陸家軍大敗了周昱瑯率領的晉軍。 周昱瑯戰敗是在林芷兒的意料之中的,周昱瑯本身是養尊處優的皇子,晉軍雖然兵強馬壯,但是陸家軍從西域戰場上剛剛打了勝仗,都是從生死之間拼殺回來的,軍卒的氣勢各個都像狼似的。 而且陸家軍的統領都是老陸家軍中的人,都是身經百戰的,打周昱瑯安逸慣了的晉軍,就像大人打孩子一般,是落花流水。 但是林芷兒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成了那萬無一失中的一失。 當林芷兒看見別院前周昱瑯的軍馬時,就知道禁衛軍中肯定是出了叛徒。 周昱瑯能找到這里,自己是逃不掉了。 “芷兒,好久不見了!”在燈籠火把的照耀下,周昱瑯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俯下身子看著面前站著林芷兒。 她一身淡黃色的紗裙,頭梳成了婦人的發髻,只帶了一直東珠鳳釵,那拇指蓋大小的珍珠清潤光華。 她的精麗的容顏在月色下泛著瑩光,竟比他記憶中還要美上無數倍。 看到這樣美奐璀璨的她,盡管是在兵敗逃跑中,周昱瑯的那里都不禁一緊。 林芷兒知道自己無法逃脫,但她心里還是有底的,周昱瑯是不會殺她的,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一直拖到陸煊來救她。 她向周昱瑯燦爛一笑:“二殿下,不、安王殿下,許久未見,殿下風采更勝往昔啊?!?/br> 周昱瑯焉能聽不出林芷兒話中的諷刺,他一個敗軍之將,哪里有什么風采。 不過他從小到大就喜歡林芷兒對他的這種調調,也不以為忤,反而心里更是癢癢。 便哈哈一笑道:“是嗎?芷兒,你我好久未見,今日本王是特意來請你到本王的封地去玩一玩可好?” 林芷兒斜了他一眼:“我說去不去行嗎?” 周昱瑯哈哈笑著:“那怎么行,一定得去!” 說著伸手拉了林芷兒上了他的馬。 當林芷兒在馬上被周昱瑯緊緊的摟在懷里時,她心中的不舒服還是讓她忍不住往外掙扎了一下:“對了,這到山西還得有幾天呢,你把我的侍女帶上!” 周昱瑯本不欲答應,但看林芷兒瞪他的嬌俏樣子,身子就酥了。 回頭吩咐他的親兵:“把那兩個丫鬟帶上!” 親兵其實心里都是有氣的,打了敗仗,如喪家之犬似的逃命。 來抓林芷兒他們還能理解,這是當人質。 但是這見了面,哪里是把林芷兒當人質,這是當媳婦往家接呢,還把侍女都帶上。 不過又不能不聽令,只能忍著氣,帶上了春曉和苗青。 林芷兒與周昱瑯共乘一騎,周昱瑯把她抱在懷里,裹在他的披風下面。 馬快速的跑著,夜風打在林芷兒臉上,讓她感覺到有些刺痛。 她身子往下縮了縮,她這一回可不會像上次被安圖烈抓了,想不開還自盡了,這一次她一定要等到陸煊來。 不過,現在她還是先養精蓄銳,保存好體力,說不定她還可以自救呢。 想到這,林芷兒干脆把頭縮在披風下,靠在周昱瑯懷里閉上眼睛睡了。 周昱瑯沒想到林芷兒竟然如此心大,還真睡了,不過她這樣不哭不鬧的,也不用再綁她了,他也省些力氣。 林芷兒一路跟著周昱瑯,真切的感覺到,周昱瑯是真在逃命,他不敢走大道,走的都是崎嶇的小路,是連夜奔命,身后的軍卒是一天比一天少。 在第五天,快到山西境內時,周昱瑯帶著的三百親兵被陸煊的陸家軍追了上來。 周昱瑯被包圍其中,他拿著匕首頂在了林芷兒的咽喉處,看著陸家軍隊伍前紅著眼睛的陸煊道:“陸煊,你如果不放我走,我就殺了她!” 林芷兒看著陸煊緊緊握著韁繩的手都發白了,她和陸煊這么長時間夫妻了,焉不知陸煊看上去臉上是冷冰冰的,其實是已經憤怒到極點了。 陸煊焉能不憤怒,當他知道林芷兒被周昱瑯捉了,他放下了京中的所有事務,親自率八百陸家軍追了過來。 今日終于圍剿住了周昱瑯,沒想到他也拿了自己的大寶貝來威脅自己。 陸煊看著林芷兒,這幾日的風餐露宿,休息不好,她頭發散亂,衣服皺皺的,臉色有些發白,一雙大眼睛也沒有平時的水色。 陸煊的心抽抽的疼,如今看自己一刀挖了禁衛軍中那個jian細的心,都是輕饒了他。 是自己大意了,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大寶貝,讓她遭了如此的罪。 陸煊忍著怒氣,向周昱瑯拱手道:“安王殿下,下官并沒有想為難殿下之意,只是殿下這次真的做錯了事,只要殿下愿意與下官返回京城,向陛下好好認錯,下官保證陛下定會原諒殿下的!” “父皇會原諒我?陸煊,你當我是三歲孩子呢,你不要再廢話拖延時間了,我數三個數,你不放我走,我就殺了林芷兒,然后咱們就一起同歸于盡,芷兒!”周昱瑯低下頭,陰沉沉的笑:“黃泉路上,我陪著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