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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芷兒不知林佑安的目的,所以能少說話,便少說話,而林佑遠也是第一次和林芷兒這般說話,其實也是不知道說什么。 林芷兒心中翻了個白眼,什么叫尬聊,說的就是林佑遠這個樣子。 在第三次冷場后,林佑遠終于說了:“芷兒,你祖父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 林芷兒看林佑安提起林啟安眼圈紅了的樣子,她的眼圈也不禁紅了! 就聽林佑遠道:“朝廷對你祖父的事,秘而不宣,只可憐他老人家到如今還不能入土為安,我們為人子女不孝??!” 林芷兒的眼淚忍不住滴了下來。 就聽林佑遠問道:“芷兒,你也知道朝廷正在查你祖父的事情,那段時間,是你一直在陪著你祖父的,你祖父可曾和你說過些什么,或者給過你什么,你要仔細的想想和為父說說,為父想替你祖父快點了結這些事,也好讓他早一點安息!” 如果林芷兒沒有從陸煊嘴里得知林家山莊著火的實情,也許還會被林佑遠的一片拳拳孝子之心所打動,但是她如今知道這事非同小可,而且山莊著火前,林佑遠也曾去過廣安府,見過林啟安,還在那給她過了一次的生日, 聽林佑遠這話,他分明也是知道些什么的,但是卻也沒有拿到那關鍵的物件。 為什么這些人都懷疑那東西是這里呢? 那三伙刺客是這樣,林佑遠也是這樣,難道那個關鍵物件真的在她這里? 林芷兒心中想著,掉著淚,抽噎道:“山莊著火前,我是在桃花庵給祖母祈福,也是沒見到祖父的,祖父也未曾和說過什么,或給過我什么!” 林佑安也是在朝堂多年歷練的,他看了林芷兒的樣子,倒不是作假,他也實在是不想和林芷兒聊下去了。 便溫和了語氣:“那你回去吧,如果想起什么,再和為父說!” 林芷兒點頭應了,回了自己的院子,換了家常衣服,吃過飯。 她便琢磨開了,難道祖父真的把東西是放在她這里藏著,怕她擔不住事,沒有和她說? 林芷兒仔細想了想,祖父那段時間好像給了她三樣東西,她過生日時的“碧海潮生簫”、還有祖母的房產地契和銀票、還有就是為她寫的那本《京都軼事》。 是不是藏在這些東西里面了,林芷兒忙讓春曉把這三樣東西找出來。 裝這三樣的三個木匣子是翻來覆去的看了,沒有夾層,也沒有機關,就是正常的。 難道《京都軼事》里有什么暗語,可那本書她看了好多遍,也沒看出來有什么特別的。 難道是祖父用了什么特殊的藥水寫的,用火烤了,或用水浸了,才能顯出字來。 春曉幾個就見她們大小姐,竟然往那本她十分寶貝的《京都軼事》撣了水,后來又拿到蠟燭上烤,非但是書,大小姐還拿了銀票和地契也這樣來了一遭。 林芷兒折騰了一回,一無所獲,再看春曉幾個的眼神,是即驚訝又擔心,明顯是把她當智障了! 行了,也別嚇唬她們了,看來東西是真沒在她這里,林芷兒讓春曉把東西收好! 不過過了一天,還沒等林芷兒向宮里遞牌子,要求見太后呢,宮里便傳了慈寧宮的懿旨,招她五日后進宮。 看來這個二皇子周昱瑯是真的著急見她,不過她聽陸煊說,這周昱瑯會在四個月后的大周三年一度的選秀中,挑選他的王妃,就不知道他現在對林芷兒要打什么主意。 不過,林芷兒怎么會招惹上了周昱瑯呢? 等一問乳母崔嬤嬤才知道,是林芷兒九歲進宮陪太后時,與經常來慈寧宮給太后請安的周昱瑯便弄熟了臉。 但那時十二歲的周昱瑯就像個小霸王似的,而林芷兒性子驕縱,兩個人是互相瞧不上,周昱瑯經常私底下給林芷兒找麻煩。 后來有一次周昱瑯故意弄壞了林芷兒最喜歡的一個布娃娃,惹急了林芷兒,林芷兒竟然像瘋了一樣與他在御花園里打起來了,宮女太監們都不敢拉他們,到底是太后娘娘來了,才把在地上滾成一團的兩個人拉開。 那一次周昱瑯的臉都讓林芷兒給撓花了,成了宮里挺長時間的一段笑話。 可是從那以后,周昱瑯居然對林芷兒好了起來的,成了林芷兒的小跟班了。 崔嬤嬤笑道:“大小姐,人家都說您和二皇子不打不相識!” 什么不打不相識,林芷兒撇了撇嘴,那是瘋子似的林芷兒正好符合了周昱瑯那個變態的口味罷了。 不過一想到入宮,林芷兒就有些鬧心,也不知道陸煊那邊是怎么安排的。 到了第三天,林芷兒還沒從苗青那里得到陸煊的信,想著后天一早就得進宮了。林芷兒便有些睡不著了。 這個陸煊就那種事上著急,正經事就找不到他了。 心里埋怨著陸煊,不過到底正是能睡的年紀,林芷兒翻了幾個身,眼睛便有些發澀了。 迷迷糊糊間,就覺得好像床邊站了一個人。 林芷兒眼睛睜開一條縫,果然一道黑影站在了她的床頭。 林芷兒心猛地一跳,手忙往枕頭下一伸,嘴里就要大聲的叫人。 還沒等她張大嘴喊出聲呢,就見那人俯下身子,手一把捂住了她的嘴,輕聲道:“芷兒,別叫,是我!” ……竟然是陸煊! 林芷兒的心一松,可手里的動作卻停不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