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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慕斯見狀說:“你先去外面坐著?!?/br> 他沒應,就在廚房里四處打量。 大概是沒見過這種小房子,覺得稀奇吧。蘇慕斯索性任他看著。 洗好茶具,蘇慕斯把茶壺、小茶杯擺在茶盤上,托起茶盤遞給曲朝越:“拿到客廳桌上?!?/br> 曲朝越單手接過,垂眸看一眼:“定窯?” 看他這漫不經心的樣子,蘇慕斯就著急:“小心點,別給我砸碎了?!?/br> 曲朝越沒回應,徑直走出去,只是默默改為用雙手托著,輕放到茶幾上。倒不是因為看出了這茶具名貴,而是怕磕著了有人心疼。 水燒開了,蘇慕斯拿著水壺回到客廳。小沙發前面是一張玻璃矮桌,曲朝越坐在沙發上,大長腿有些無處安放。 小沙發太小了,只容得下兩個人,曲朝越坐在那,她再坐上去距離就太近了。她拿了塊小坐墊,坐在地上,用熱水燙一遍茶具。 她剛才怕曲朝越無聊,先給他開了電視。電視背景音響著,屋內多了幾分人氣。 曲朝越無所事事,開始指指點點—— 他指著開裂的沙發上,說:“掉皮了?!?/br> 蘇慕斯:“網購的,說是真皮沙發,沒想到沒過幾天就裂了?!?/br> 他看著蘇慕斯身后的電視屏幕:“色澤不好?!?/br> 蘇慕斯:“房東之前裝的,我沒得選?!?/br> 他看了看發霉的墻角:“漏水?!?/br> “老房子,歷史遺留問題……” “不通風,太悶?!?/br> “隔音不好,太吵?!?/br> “樓間距小,逼仄?!?/br> 蘇慕斯:“這位大爺,我這小廟自然比不上你的各種豪華大別墅。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這也沒你說的那么差吧?” 她沒好氣地把沖泡好的茶放到他面前:“碧螺春,解油膩。對了,我可沒法準確把握綠茶的溫度,你不會喝完回頭就把我炒了吧?” 拿他之前開除小陶時用的借口懟他,這是不高興了。曲朝越收聲,低頭喝茶。 蘇慕斯起身,打開落地窗,寒風逼進來。 曲朝越正坐在風口,涼風跑進衣領,脖子有些涼,他拉了拉領子,可惜不是高領,立不起來。 蘇慕斯邊喝茶邊瞄他,偷笑:這下知道有多通風了吧! 過了一會,曲朝越把喝空的茶杯放下:“說個正事?!?/br> 蘇慕斯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不自覺正襟危坐:“嗯,你說?!?/br> 曲朝越:“這里不行,你搬回家住吧?!?/br> 蘇慕斯茶杯哐當一聲,掉了,在地上滾了一圈,撿起來的時候,杯沿已經磕了個口子。 她一臉心疼:“破財了。對了,你剛說什么?我好像幻聽了?!?/br> 曲朝越瞥她:“我接下來會留在國內,主要業務在這邊。以我們的關系,不住在一起的話,爸媽會多想?!?/br> 原來是為了應付長輩。也是,她們之前各自在外,分居還算合理?,F在在同一座城市,曲家長輩大多住在這邊,隨時會互相串門。既然是契約婚姻,就要遵守契約,不能被長輩看出端倪來。 不愧是曲朝越,深思遠慮!蘇慕斯不吝贊賞:“還是你想的周到。那我過幾天搬回去吧?!?/br> “嗯,盡快?!鼻讲粍勇暽囟似鸩璞?,借以掩飾嘴邊的笑意。 **** 晚上,曲朝越坐在辦公桌前看文件。 每天等他處理的文件那么多,不簽完,底下的工作就做不了,一耽擱下去就失了效率,所以他一般都是在公司處理完才走。而今天是例外。 沒簽完的,他讓楊志先送回家來,等他回來處理。 窗外,皎月掛在水天相接之際。 夜還長,腦海忽然蹦出一個成語:“夜長夢多?!?/br> 思索片刻,曲朝越打給楊志:“睡沒?” “當然沒有,現在還早。曲總有事吩咐?”作為特助,基本的工作cao守,當然是隨叫隨到。還沒到12點,怎么能睡! “明天幫我聯系個搬家公司?!?/br> 掛了電話,曲朝越忽然想起另一件事,打開通訊錄,他撥通另一個號碼。 電話響了三聲,那邊就接了。 曲朝越:“爸,打擾你了?!?/br> 曲德明正在看報,聞言推了推老花鏡:“這是有事找我?”他兒子性情寡淡,非必要不會打電話來。 曲朝越站在落地窗前,窗玻璃映著他頎長的身影:“爺爺之前給家里的那套錦鯉茶具,還在嗎?” “定窯那套?在倉庫里。家里茶具多,那套還沒拆封過?!鼻旅髡f,“你要用就拿去?!?/br> 曲朝越:“明天楊志過去拿。謝了?!?/br> 難得曲朝越主動開口要點什么,曲德明恨不得把最好的給他,轉念一想又道:“你平時辦公,來往的都是有地位的,這東西代表的是咱們曲家的門面,家里有套程老先生做的紫砂茶具,你拿這套去,更好?!背汤舷壬敲駠鴷r的紫砂壺名家,他所制的紫砂壺線條流暢,視覺感舒適,擺在辦公室最合適。 曲朝越想也不想地拒絕:“不用,就要錦鯉那套?!?/br> 曲德明深知自己兒子決定好的事情是不會改的,不再勸說:“行吧?!?/br> 翌日十點,蘇慕斯還在睡覺。 昨晚趁著茶的后勁,蘇慕斯寫歌寫到半夜三點。demo的原曲不在她音域內,風格也不適合她,怎么錄都不盡如人意。她決定自己作曲作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