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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含糊其辭:“一個世交家的朋友?!?/br> 可蘇慕斯比他想象的更敏銳:“世交?馮家?” 馮家有哪個朋友要回來,她略一思索就猜到了:“馮千柔?” 楊特助極其不想承認,又不能騙她,不得不點頭。 “呵呵?!碧K慕斯冷笑,“接個朋友而已嘛,你緊張什么?” 說著她手指一動,把剛發的照片和文字撤回。 曲朝越剛剛視察了鄰市的傳媒公司,看了看時間,現在出發去機場正好。司機已經把車開到門前等候。 手機振動,他邊走邊看,忽然頓住腳步:是蘇慕斯發來的消息,這是她除了新年祝福之外第一次給他發消息。 隨行的秘書幫他開了車門,他沒有上車,站在原地。 剛點開就看到:蘇慕斯撤回了一條消息;蘇慕斯撤回了一條消息 曲朝越呆呆看了幾秒,但任他怎么看也不可能看出花來。 他發了個問號。 等了一會,沒人回。秘書輕聲提醒了一下,他才上車,一路上手機捏在手里,時不時看一眼。 半小時過去了,沒有人回。 就在曲朝越以為手機壞了的時候,手機振動。 一看來電顯示是楊志,他被勾起的心情去了一大半,變得古井無波。 接起,楊志跟他做了下午的行程確認,又匯報了他完成的工作。 停了片刻,見曲朝越沒有要發表意見的意思,很自然地接著匯報蘇慕斯的動態:“太太今天似乎狀態不太好?!毕蚯綀蟾嫣K慕斯的事情,是他最重要的日常工作之一,他熟門熟路。 曲朝越:“怎么回事?” “太太交了歌,據說許制作不太滿意。太太似乎很沮喪,午飯都沒吃,呆坐了許久?!痹捯魟偮?,電話傳來忙音。 楊志目瞪口呆,他被曲總掛了電話。 曲朝越不假思索地吩咐司機:“掉頭,回辰娛?!?/br> 隨即打給發小陸暨:“馮千柔今天回來,你去接機,時間地點我發給你?!?/br> “怎么回事,不是你去嗎?” 陸暨一臉懵,馮千柔之前還在微信跟他說過曲朝越會去接她,語音里充滿雀躍。 “有事,沒空?!焙唵谓淮晔虑?,曲朝越掛了電話,看向窗外。 回去的路又堵起了車龍,他不由皺了皺眉。 **** 一路堵堵停停,曲朝越到辰娛辦公樓時,已經到了下班時間。 員工三三兩兩地從公司出來,曲朝越無意引起注意,避開人群,從地下車庫乘專用電梯上去。 楊特助早掐準時間點等在電梯旁,幫他按電梯,按的是蘇慕斯在的樓層。 “她呢?”曲朝越問。 沒點名道姓,但楊特助知道他問的是誰。 “下午一直待在錄音室,沒出來過?!?/br> 電梯屏幕的紅色字數跳動著,叮,到了。 這一層都是錄音室和幾間會議室小隔間。楊特助事先過來清了場,現在這層除了蘇慕斯,沒有其他人在。 曲朝越擰開門,隔著玻璃,他看到蘇慕斯收音室里對著麥克風錄歌,神情投入,沒有發現他們。 她在做音樂時總是這樣,專注、沉迷,也動人。 前年他去紐約出差,順道去了她的學校。 她在講臺上對著老師唱歌劇,也是這樣心無旁騖,他在下面坐了一節課,她也沒發現。 駐足片刻,曲朝越輕輕帶上門。盡管他知道,即便他動靜再大,辰娛上好的隔音門也不會把聲音傳進去。 他在面對著錄音室的會議室坐下。在這里一抬眼,就能看到錄音棚的門。有人出入也能第一時間看見。 楊特助給他備好了電腦,桌上擺著急需簽名的文件和調好的咖啡。他就在這處理今天的工作。 曲朝越的工作效率很高,批好的文件rou眼可見的堆疊起來,楊特助搬走,又搬來一摞待簽文件。 沒辦法,曲氏的業務橫跨海內外,曲董事長年事已高,基本退居幕后,大多數工作現在都由曲朝越一手cao辦。 他一直都很忙,在國外的時候更忙,經常廢寢忘食,日夜顛倒??Х饶芴嵘?,他養成了喝咖啡的習慣。 咖啡見底,楊特助及時給他續上。 夜幕初垂,遠處的城市地標亮燈。窗外各種高低不一的建筑亮著不同的顏色,步行街、廣場人聲鼎沸,繁華熱鬧,和會議室里的寂靜形成鮮明的對比。 咔嚓,擰開門把的聲音。 余光瞥到錄音棚有人出來,曲朝越簽字的筆尖一頓。 蘇慕斯一眼就看到他們,也是一愣,隨即向會議室走來。 曲朝越手下依然行云流水地批示文件,直到蘇慕斯喚他,他才抬頭,目光落在她身上,她戴著那條藍寶石項鏈。 蘇慕斯問:“你們還沒走嗎?” “處理公事?!鼻降?。 蘇慕斯哦了一聲,忽然想起他今天去機場接馮千柔了,現在居然在這里工作,看桌上堆的文件,他應該在這很久了。 還以為他會直接和馮千柔在外面吃飯。 居然為了工作放棄和心上人獨處的機會,真是個工作狂!蘇慕斯暗暗吐槽,她完全忽略了自己也為了工作在錄音棚泡了五六個小時,和曲朝越根本是半斤八兩。 她沒有意識到,看到他在這的那一刻,她一下午的郁氣散去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