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hhkdesu

    2021年9月26日

    【第十章】

    架著老黑進到醫院的門診大樓，我扶他在椅子上坐下，阿毛掛號去了。

    環顧一圈周圍，門診大樓里黑壓壓的人群讓我心里直發憷，坐著輪椅的人、住著拐杖的人、掛著吊瓶的人、躺在擔架車上的人……這里面的人也太多了吧？阿毛前面還有一支長長的隊伍，也不知道等他掛號要等到什么時候。

    老黑坐在我旁邊，低頭盯著他那腫脹的腳腕，齜牙咧嘴地發出哀嚎。

    我拍拍他那結實的肩膀，開口安慰：「沒事，我覺得你這個問題應該不大?！?/br>
    「哎喲……」

    老黑又叫了一聲，然后看著我，問，「對了小明，你怎么剛好在醫院門口？」

    我擺擺手，云淡風輕地道：「也沒啥，剛好走到這邊，路過而已，路過?！?/br>
    我只能三言兩語敷衍過去，我總不可能跟他說，我媽被羅星干了，剛才他們來醫院，我是來跟蹤他們的吧？都是經常一起玩的哥們兒，平日里羅星在我們當中因為長得矮，家境也很一般，所以經常被我們取笑，大多都是以他的身高展開話題，什么羅星激動地跳起來一拳打在別人膝蓋上之類的，我也經常參與其中。

    玩笑開過了，也沒人在意，大家還是嘻嘻哈哈的，該干嘛干嘛。

    然而就是這么一個被我們大家看不起的小矮子羅星，現在卻霸占了我那高貴的總裁mama，騎在我的頭上拉屎。

    可氣的是，我現在居然毫無辦法……我的心里有些著急，本來是來跟蹤mama和羅星的，跟到醫院，他們走了，我卻被迫留在了這里。

    身旁的老黑呲牙咧嘴地哀嚎了大概十來分鐘，阿毛終于過來了：「走吧，去骨科?！?/br>
    于是我們再次一左一右架著老黑，在門診大樓來回的人群中穿梭，去往電梯口。

    等電梯又耗費了一番功夫，終于輪到我們了，乘上電梯，到達骨科門診所在的樓層，只見科室外坐滿了等叫號的病人，我有些心急了，等老黑看完病，那得什么時候??？不過也沒辦法，雖然mama和羅星的事讓我心急，但老黑現在這個樣子，我這時候走也確實不合適。

    我只好一言不發地跟阿毛一起陪著老黑。

    接下來就是等叫號，叫到老黑的名字，我們便把他攙扶進去，見了醫生，老黑正準備大張旗鼓地開始陳述病情，醫生卻只是掃了一眼他腫脹的腳腕，頭也不抬地開了一張單子：「先去樓下拍個Ｃｔ?！?/br>
    「醫生，我……」

    老黑還想說些什么。

    醫生根本不聽，抬頭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打斷老黑的話：「現在才４點，你們現在去，能在我下班前拿到片子，今天就能看完。想快點就別耽誤時間?！?/br>
    「唉，好吧?！?/br>
    老黑無奈地撐著桌子站起。

    我跟阿毛又再次扶著老黑，帶他去拍Ｃｔ，然后就是等，等片子出來，再去找醫生。

    如果是平常，陪哥們兒來看病我絕對是一句怨言也不會有，但現在這個關頭，mama和羅星的事情橫哽在我的心中，我真的是一秒都不想在這個地方多呆。

    也不知道mama和羅星從醫院出來，車子又駛向了什么地方。

    這樣無端地空耗時間，我卻又沒有任何辦法，這種感覺真就是百爪撓心，讓我極其難受。

    最后片子出來了，醫生看了片子表示沒有傷到骨頭，只是普通的扭傷，開了些藥讓回去休息幾天就好了。

    等事情辦完從醫院出來，把阿毛和老黑送上出租車，時間已經是下午６點多了，今天一天的觀察總算是一無所獲，無疾而終。

    我自己又打了一輛出租車回家去，一路上我的心都是懸吊吊的，從醫院出來，mama和羅星又去了哪里？會不會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生？打開家門，一走進屋，客廳落地窗邊的一道墨綠色倩影出現在我的眼前，我瞬間安心下來，是mama。

    mama好像剛洗過澡，她穿著一身居家的墨綠色絲綢睡裙，睡裙的裙擺之下露出了mama那光潔白皙的小腿。

    此時的mama，幾根纖細修長的手指捏著一個玻璃杯，一邊喝水，一邊眺望落地窗外。

    窗外是市中心的ＣＢＤ，mama的集團公司總部是一幢摩天大樓，雖然總部大樓距我家還有幾條街的距離，但由于大樓實在雄偉氣派，所以在家里就能直接看到。

    夕陽之下，這一片鋼鐵森林都蒙上了一層落日余暉，看上去的確有一種別樣的美感。

    看來mama沒有異常，我懸著的一顆心也暫時放下了。

    聽到門口的響動，mama回頭看了我一眼，她走到飲水機邊俯身接水，同時問我道：「兒子，下午去哪了？」

    「去外面打了會兒球?！?/br>
    我說。

    對于我的答案，mama似乎并沒有懷疑，只是接著問道：「你那校服找到了嗎？」

    「找、找到了?！?/br>
    我忙不迭地開口，校服只是個幌子，我差點都把這個借口忘了，沒想到mama卻還一直記著。

    mama轉身，端著玻璃杯從我面前經過，然后去往走廊。

    「找到了就好，明天上學別忘了帶上?！?/br>
    我趕忙回答一句：「知

    道了，媽?！?/br>
    聽到mama關心我的話語，我的心里不禁涌上一股暖流。

    mama就是這樣，她對我的關心經常是點到為止，有時候我不經意間的一句話，mama能記很久，她對我的關心細致入微、面面俱到，卻也不會讓我感到太大的壓力。

    除非是一些原則性的問題，比如……在周內的時候玩電腦。

    然而一想到mama和羅星干的那些事情，想到mama卑微地給羅星舔jiba，被羅星瘋狂扇耳光，拿著假陽具捅進mama的xiaoxue，我又開始難受起來。

    mama，你放心，我一定會暗中調查清楚，把你從羅星的魔爪之中拯救出來的！不過這件事現在確實也沒有什么頭緒，今天是星期天，趁著這最后一個晚上，我還是先陪我的電腦好好玩一玩吧，畢竟今晚一過，接下來的五天我又沒什么機會跟它玩了。

    進入游戲，羅星又上線了，他還是跟個沒事人一樣拉我組隊，我當然毫不猶豫地點了拒絕，然后自己開了一把——這是我最后的倔強。

    我想，mama出了這樣的事情，也只有玩一玩游戲，我才能從這股焦慮之中暫時脫離出來了。

    太陽落山的時候，爸爸做好了飯叫我出去吃，我們誰都沒有提這幾天發生的事，我也沒問mama今天和羅星去醫院是干嘛，餐桌上維持著一副表面上的平靜。

    也許，這件事就只有我一個人在意吧。

    吃過飯后，銀月高懸，我回到房間繼續抓緊時間玩了幾把游戲。

    也不知玩了多久，正當一局游戲結束，我房間的門又一次打開了。

    mama站在門口，她的臉上掛著一片面膜。

    由于mama臉上面膜的遮擋，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我還是第一時間緊張起來，連忙開口說：「媽，今天是星期天……」

    mama平靜地道：「我又沒說不讓你玩，我是提醒你注意時間，已經十點了，允許你再玩最后一把，玩完就睡覺，明天還要上學呢?！?/br>
    「哦，知道了媽?！?/br>
    我笑一笑。

    mama沒再說什么，把門帶上了。

    我又把注意力收回來，盯著電腦屏幕，正準備再開最后一把，突然，電腦右下角彈出一個窗口……給小明的重要視頻之三，請過目！看到這個標題，我腦子里立刻就是「嗡」

    的一聲響——視頻！是那個神秘人發來的視頻！我能清晰地看到我兩條手臂上的汗毛都已經根根直豎，渾身上下止不住地開始發抖。

    我清楚地記得，今天上午mama出門，我懷疑mama去了羅星家里，所以我沖進羅星的房間，拿出視頻質問他。

    我也親眼看到，羅星把他房間里的攝像頭扯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房間里有攝像頭。

    但現在這是怎么回事？攝像頭已經被羅星砸壞，為什么這個神秘人還能有視頻發給我？此時此刻，我感覺網絡背后的這個神秘人，他已經不是一個技術高超的黑客了。

    黑客再牛，沒了硬件、沒了互聯網，那就啥也不是，畢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然而此時此刻，他還能給我發來視頻。

    網絡背后的這個神秘人，他已經不是一個黑客了，他只能是神仙，或者外星人——我只能這么想。

    因為除了神仙外星人，正常人類干不出來這種事，除非標題黨。

    我點開郵件詳情，一如既往地，什么內容也沒有，只有一個視頻附件，附件還很大，看來不是標題黨。

    下載視頻的過程當中，我手臂上倒豎的汗毛就沒消退過，身體的顫抖也沒停下。

    這視頻讓我激動，讓我好奇，也勾起了我對羅星的憤恨，但冷靜下來，我卻又感到一陣嵴背發涼，一陣恐懼感開始在我周圍縈繞。

    他是怎么做到的？在攝像頭已經被破壞了的情況下，他為什么還能有視頻發給我？我莫名地感到黑暗之中有一雙眼睛一直盯著我，他不僅盯著我，同時也盯著羅星，盯著mama。

    只是暫時，這雙眼睛把他看到的東西發給了我，但誰又能保證，這雙眼睛不會把他看到的我的事告訴別人呢？越想，我越覺得恐怖，要真是這樣，那就太可怕了。

    視頻下好了，我顫抖的手握著鼠標，默默點開。

    點開的同時，我心里暗暗想著，或許那個神秘人也沒有這么神，萬一這是之前的庫存，是攝像頭被破壞之前的視頻呢？然而這視頻的第一楨畫面就打破了我這樣的幻想，因為視頻上清晰地標注了時間——時間是今天下午四點，今天下午，已經是攝像頭被破壞之后了。

    下午四點？那個時候，我不是正跟阿毛和老黑在醫院嗎？mama開車載著羅星從醫院離開，那之后，到底發生了什么？我開始看起了視頻。

    畫面依舊是羅星家里，時間是今天下午四點，此時羅姨正坐在客廳沙發歇息，門從外面打開，先是羅星的身子進入畫面，接著，踩著高跟鞋的mama也跟在后面進了屋。

    粉色連衣裙、白色女士小西裝、rou色絲襪，的確是mama今下午的裝扮沒錯。

    看到進屋的少年和美少婦，羅姨從沙發上站起身走過去，邊走邊問：「檢查得怎么樣，沒問題吧？」

    羅星進屋之后大大咧咧地往沙發上

    一坐，mama也跟著坐在他身旁，沒有說話。

    羅星語氣輕松地開口道：「沒什么事，小明那家伙下手雖然沒輕沒重，不過好在沒有傷到我的內臟，問題不大?！?/br>
    「那還不是你自找的？要我說，星星……」

    羅姨開口就準備說一些規勸的話，然而她的話才說到一半，羅星就抬手示意讓她閉嘴。

    緊接著，羅星的大手「啪」

    的一下落在身旁mama的rou絲大腿上，他看著mama，嘴角露出狡黠的笑容。

    「不過嘛，剛才在醫院，看到的幾個護士挺不錯的，也讓我有了一些新的想法，準備讓袁姨配合我實施一下……」

    面對羅星不懷好意的笑容，mama只跟他的眼神接觸了一秒，就立刻低下了頭，像個無助的小女生一樣，什么話也不敢說。

    羅星再次看向羅姨：「老媽，你是要在這里看袁姨的表演，還是……」

    「我、我下樓轉轉?！?/br>
    或許是不忍心看mama被羅星欺凌，又或許只是單純想要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羅姨說著便走到門邊，打開了門。

    開門之后，羅姨回頭道：「我下樓看看，買點什么菜，晚上好做飯……」

    門關上了，羅姨已經出門，此時羅星的家中，就剩下他跟mama兩人了。

    mama低頭輕輕嘆了一口氣，坐在她身旁的羅星卻是什么話也不說，拿出手機就開始低頭擺弄，兩手并用噼里啪啦敲著字。

    最后還是mama淡淡地開口：「已經四點多了?！?/br>
    「我知道?！?/br>
    羅星抬頭看了mama一眼，緊接著又低頭盯著手機開始敲字，「不會耽誤多少時間的，最多六點就結束?！?/br>
    羅星一邊低頭打字，一邊繼續道：「袁姨你是真厲害啊，沒想到跟你去看病還能走特殊通道，不用掛號排隊不說，居然還是專家親自過來檢查，都不用跑上跑下的……」

    看來羅星還是第一次享受這種特殊服務，mama的集團公司跟市里的幾家大醫院都有合作，從小到大，我去醫院檢查都是mama的秘書楊語嫣帶我去的，很快就能檢查完，我對此早就習以為常了。

    mama也只是云淡風輕地說了句：「都是小事，主人你沒事就好?！?/br>
    看到監控視頻之中，羅星一直坐在那里擺弄手機，我也搞不明白他到底在干什么，mama顯然也不清楚，便問道：「主、主人，你在干什么？」

    羅星又是抬頭看一眼，然后很快把頭低下繼續打字：「我在寫劇本，剛才在醫院看到幾個小護士不錯，我瞬間有了一個不錯的想法，一會兒寫好了，還要袁姨你來配合一下呢……」

    mama繼續沉默著沒有再問，或許是早就習慣了羅星這樣，在羅星面前，mama沒有拒絕的權利。

    羅星繼續說道：「袁姨你不知道？我從小就有一個夢想，那就是當導演，為此我一直努力鉆研……我已經決定了，我大學要考影視學院，雖然現在也沒什么鍛煉的機會，不過今天看病卻給了我靈感，只能先讓你陪我試驗一下了?！?/br>
    羅星家的客廳里迎來了一陣沉默，mama坐在羅星身旁一言不發，羅星也只是一直低頭噼里啪啦敲打著手機，畫面彷佛靜止了一樣，要不是視頻上的時間還在一直跳動，我還以為是不是這個視頻卡了。

    過了大概十分鐘，羅星終于大功告成了：「好了！」

    他給mama指了指另一扇房間門：「你去我媽房間里把那套護士服找出來穿上，再補個妝，我把劇本發給你，你熟悉一下，我在外面等你?！?/br>
    mama猶豫地看了羅星一眼，但植根在mama心中的奴性讓她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只見mama緩緩站起身，踩著高跟鞋就慢慢往羅星所指的那個房間而去了。

    看到這里，我也是弄清楚了羅星的意思，又是什么劇本，又是讓mama換護士服——他這是想讓mama跟他玩角色扮演啊。

    眼看著mama被羅星玩弄于股掌之間，還不敢有任何的反抗，我心中的怒火又升騰而起，不知道接下來，羅星還會怎么對待mama。

    雖然有點不忍心，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我還是決定堅持把這個視頻看完。

    進了房間，mama反手關上房間門，已經開始做準備了，而客廳里的羅星，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進自己房間里去，像是在翻找什么東西。

    羅星從他的房間里拿出一個三腳架，拿出一臺相機，然后把三腳架放在了客廳的角落，是要把這出好戲記錄下來嗎？做好一切之后，羅星就坐在沙發上等，沒多久，另一扇房間門打開了。

    mama換下了剛才的那身連衣裙搭配小西裝，取而代之的，是一套極其暴露的白色情趣護士服。

    mama的一頭柔順黑發披在腦后，頭上還戴了一個配套的白色護士帽。

    白色的上衣呈現半透明狀，不僅能直接看到mama里面白皙的rou體和兩個圓滾滾的奶子，就連奶子上粉紅色的rutou都清晰可見。

    上衣的下擺當然是極其短小，一條白色蕾絲的三角褲穿在那里，說是三角褲，不過是一根呆子吊著一塊布條罷了，只能剛好遮住mama的xiaoxue。

    然而就是這樣的布條，卻更讓mama的xiaoxue若隱若現，顯得格外誘人。

    mama的一雙大長腿裹著純白的過膝襪，腳上踩著白色的高跟鞋。

    就這樣，我那高貴的總裁mama，搖身一變，化作了情趣小護士，正向著羅星慢慢走去。

    羅星本來是懶散地靠在沙發上，看到mama，他整個人都打起了精神來，身體前傾，坐在沙發上仔細欣賞迎面走來的mama。

    mama面無表情，慢慢走到客廳，正要照著羅星給的劇本說出第一句話，卻猛地看到客廳角落，光明正大地架設在那里的相機。

    mama皺了皺眉，伸手指著相機，問羅星：「這是什么？」

    「相機啊，記錄一下，不然怎么當導演？」

    羅星無所謂道。

    然而mama聽了，卻是突然一轉身，再次拉開房間門，同時回頭說了一句：「說好了不能拍照，你違約了，合同終止！」

    說完，mama鉆進房間，「砰」

    的一聲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