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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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則聽話地將擋在嘴上的手放了下來,眼珠子轉了轉,放緩了聲音,像在說悄悄話一般:“jiejie,那阿則這樣說話,會不會吵到你?” 他說著,怕她聽不清楚,便用手圈在唇邊,往前傾斜著身子。 洛明蓁沒忍住扯開嘴角輕笑了一聲,伸手拍了拍他湊過來的腦袋:“行了,咱們先去醫館找那個癩頭大夫,等看完病了,我再帶你出來玩,這白天沒什么好看的,晚上才熱鬧,到時候好玩得你不想回家?!?/br> “才不會,阿則還是覺得和jiejie在家里最好玩?!笔拕t瞇眼笑了笑,兩只手撐在座椅上,束起的墨發隨著他的動作小弧度地晃蕩著。 洛明蓁摸了摸下巴:“這么乖???那jiejie就獎勵你一下,你剛剛不是看到糖人了么?等會兒下車,咱們就先去買兩串糖人吃,然后你就乖乖去看大夫?!?/br> 蕭則高興地拍了拍手,眼神亮了起來:“太好了,有小糖人吃了!” 洛明蓁好笑地看著他,探頭往外招呼了一聲:“叔,停一下,到這兒就行了?!?/br> 馬車緩緩停了下來,洛明蓁付了銀子,領著蕭則就下去了。一腳踏在地上的時候,她也抬頭瞧了瞧四面的街道。這黠縣的繁華程度自然不是他們灣水鎮能比得上的,雖是為了給蕭則看病,可晚上來這兒逛一逛夜市也挺不錯的。 她偏過頭,旁邊的蕭則正好奇地左右看著,手指還緊緊攥著她的袖子。 “好了,晚上再帶你看,咱們先去買糖人,然后就去找大夫?!甭迕鬏枧牧伺乃氖直?,將他的注意力拉回來后,便領著他往巷子口那一溜兒的攤子去了。 到了糖人攤子前,蕭則低著頭,一雙眼全被那些形態各異的糖人給吸引了,手指點來點去,不知道該選哪一個。 洛明蓁站在旁邊,揉了揉一直跳個不停的眼皮,耐心地等他挑。她覺得無聊,隨意地望著旁邊的攤子。本還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勁,可目光掃過身后時,她卻忽地握緊了手。 她立馬轉過頭,裝作若無其事地到處看著,使勁兒用余光往后瞧著,果然見得幾個穿著粗布麻衣的男人坐在巷子口,看起來像在歇腳,可眼神卻時不時往她這兒瞄過來。 她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妙,莫不是廣平侯府的人找來了?還是王多寶懷恨在心,找的打手來教訓他們? 不管是哪種情況,這兒都待不得了。她強作鎮定地轉過身,握住了蕭則的手。 蕭則偏過頭,不解地看著她:“jiejie,怎么了?” 洛明蓁勉強擠出笑臉:“阿則乖啊,咱們先不吃糖人了,你先跟我走,我帶你去別的好玩的地方?!?/br> 一聽要去好玩的地方,蕭則臉上的笑意立馬加深了,高興地點了點頭:“好,我們去玩好玩的?!?/br> 洛明蓁慌亂地轉了轉眼珠子,黠縣她也不太熟,只能盡量跟著她的記憶走了。她本想去衙門,可如果跟著他們的人是廣平侯府的,那就完了,哪個不要命的敢去得罪侯爺?更何況名義上她還是廣平侯的女兒,她這就算是離家出走,指不定還要被那些官老爺五花大綁給送回去。 她暗暗皺了皺眉,心里也跟著煩躁了起來。等天一黑,這些人套個麻袋,一棒子把他們給打暈帶走,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兒? 她拉著蕭則往人多的地方走著,眼珠子卻一直在焦急地轉著,心下沒個定數。旁邊的蕭則渾然不知,還在好奇地看著四面新鮮的玩意兒。 洛明蓁咬了咬牙,看來只能賭一把了,找個馬車趕緊回灣水鎮去,起碼衛子瑜是衙門的人,又會功夫,還能治住這些人。打定了主意,她拉著蕭則就往租車的地方去了。 可她抬頭往前看去的時候,只見得幾個同樣穿著粗布麻衣的男子堵在了路口。她微睜了眼,步子一頓,下意識地往后看去,身后同樣跟著幾個男人。而且他們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圖,慢慢地圍了過來。 前后夾擊,這下子是插翅都難逃了。洛明蓁慌亂地左右看了看,拽著蕭則的手就往右面擺著蔬菜攤子的地方跑去了。 “jiejie,我們為什么要跑???”蕭則一面被她拽著跑,一面疑惑地開口。 洛明蓁橫沖直撞地往人堆里沖,也沒時間跟他解釋太多,回頭看了看,那兩撥人也跑著跟了上來。她急忙提起裙擺,跑得更快了。 “有壞人在追我們,你別問那么多,跟著我跑就完事了!”洛明蓁都快迎風流淚了,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發髻都松了一些。 身后的人還在緊追不舍,路人見著他們你追我趕的,紛紛都往旁邊讓了讓,只當做看熱鬧一般。 蕭則想了好半晌,才了然地點了點頭:“可是jiejie,你跑得好慢啊?!?/br> “趕緊跑,別跟我說話了!”洛明蓁咬牙切齒地吼了一聲,迎面是一輛裝滿了蔬菜的推車,她跑得太快,眼看著就停不住要撞上去了。 她身子往旁邊扭過去,兩只手胡亂擺動著:“讓開,讓開!” 那推車的大漢也懵了,沒反應過來要拐彎。洛明蓁看著自己要撞上去,驚恐地睜大了眼,身子在一瞬間騰空而起,可預想中的疼痛卻沒有傳來,反而落入了一個安穩的懷抱。 她下意識地伸手勾住了那人的脖子,愣愣地抬起頭,映入眼簾的就是蕭則的側臉。他正目不斜視地往前跑著,額前的碎發都被迎面的風吹起來了。 感受到握在自己腰間的手,洛明蓁耳根子瞬間燙了起來。剛想讓他放自己下來,可看著周圍急劇倒退的景象,驚得她連嘴都快合不上了。 也不帶這么快的吧? 她立馬識相地縮在了他懷里,探頭往后看去,那群人被遠遠地甩在了身后,轉眼就瞧不見了。她高興地抖了抖摟住蕭則脖子的手:“阿則,你這跑得也太快了!” 而且跑了這么久,還臉不改色心不跳的,這體力可以啊。 蕭則有些害羞地笑了笑,正要說什么,卻忽地停住了步子。洛明蓁順著他的目光往前看去,墻上蹲了幾個蒙著臉的黑衣人,見到他們來了,立馬跳了下來,手里還握著鋼刀。 洛明蓁掃了掃四周,這才發現他們不知何時跑到了巷子里,附近幾乎沒有什么人。她緊緊地捏了捏蕭則的袖子,一口氣堵在喉嚨里上不去也下不來。 這又是一群從哪兒冒出來的人? 可見著靠得越來越近的幾個蒙面人,還有他們手中泛著寒光的刀,她咽了咽口水,賠笑道:“各位大哥,我們兄妹只是過路的,你們要是有什么事,就盡管辦,我們就不打擾了?!?/br> 她扯了扯蕭則的衣袖,用眼神暗示他快點離開,可他們還沒來得及挪動步子,那群蒙面人二話不說就提刀砍了過來。 洛明蓁捂著臉低呼了一聲,下意識地攥緊了蕭則的衣襟。環在她腰上的手也收緊了些,她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隨即便是骨頭斷裂的聲音。 她勉強將眼睛睜開了一條縫,地上已經倒了兩個黑衣人了。蕭則抱著她,抬腳便正中他們的胸口。 那群人像是不要命一般沖過來,手中鋼刀起落,招招都是沖著蕭則身上砍??伤粋壬砭洼p易地躲過了,右手抬起,奪過了那人手里的刀,用刀背重重地拍那人身上,那人當即就口吐鮮血倒地不起了。 洛明蓁目瞪口呆地看著蕭則,原來他功夫這么厲害的么? 也正是她愣神的時候,地上已經橫七豎八倒了一排人。還躺在蕭則懷里的洛明蓁咽了咽喉頭,微張的嘴好半晌都沒有合上。 “jiejie,你有沒有事?”蕭則低下頭,擔憂地看著她。 洛明蓁搖了搖頭:“我沒事,你先放我下來吧?!?/br> 蕭則點了點頭,就將她放下來了。她還沒來得及站穩,袖子就被人攥在了手里,她抬起頭,蕭則委屈地癟著嘴:“jiejie,這些壞人好可怕,嚇死阿則了?!?/br> 洛明蓁抖了抖嘴角,余光看了看地上那群昏死過去的蒙面人。 這到底是誰嚇誰? 到底這兒太過危險,她也不敢久留,拉著蕭則就準備回灣水鎮了。再待下去,又不知道要發生什么。 蕭則眨了眨眼,問道:“jiejie,那咱們今天不看病了么?” “還看什么病啊,再不走,小命都要沒了?!甭迕鬏璋琢怂谎?,拽著他就要走。 她正說著,余光見著蕭則背后一閃而過的寒光,當即睜大了眼:“小心!” 電光火石之間,她連思考的余地都沒有,下意識地就推開了面前的蕭則。 周遭的事物仿佛都靜止了,連半點風聲都聽不到。她愣愣地眨了眨眼,看著面前的黑衣人,還有臉上濺了血的蕭則。 她有些遲緩地低下頭,好半晌才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要不是她現在怎么也使不上力氣,真想拍一拍自己的腦袋。 她這個豬腦子,怎么忘了,把蕭則推開了,她自己還在這兒呢。 她抬起捂在小腹上的手,淋漓的鮮血順著她的指縫滴落。 她癟了癟嘴,欲哭無淚,她為什么要手賤,她沒想過替這個傻小子去死啊。 真是疼得要了命了。 顫抖的聲音響起,帶著深深的恐懼:“jiejie?” 洛明蓁抬起頭,看著身旁面色蒼白的蕭則。 小腹的疼痛讓她連張一張嘴都難,面前的景象出現了重影,她勉強穩住身形。抬手蹭了蹭他的臉,鮮血就順著他的下巴淌下。 她笑了笑,卻比哭還難看:“算了,當我還你了?!?/br> 鋼刀從骨rou中抽出,她再也堅持不住,緩緩閉上眼往后倒去。 “jiejie!” 蕭則往前一步,將她抱在了懷里。鮮血順著她的小腹不斷地往外冒出來,將他的衣衫浸濕成了猩紅色。他睜大了眼,連抱著她的手臂都在顫抖著,眼中只剩下一片灰敗。 左臉上的暗紅色花紋忽地猙獰了起來,腦子里像是被萬千條蟲子撕咬著。他低下頭,痛苦地抱住了頭。 洛明蓁衣裙上大朵大朵地鋪開血色,那刺目的顏色讓他耳畔響起了糾纏不清的聲音。 “做朕的兒子,就是要心狠手辣,不殺了他們,朕就殺了你?!?/br> “孽種,你早就該死,本宮這一生最后悔的就是生下了你?!?/br> “皇兄不是最疼愛渝兒了么?渝兒愿意把最喜歡的東西送給皇兄,那皇兄為渝兒去死,也沒什么關系吧?!?/br> 蕭則半跪在地上,用手重重地捶打著自己的頭,雙眼漸漸被血色填滿,像瘋了一般大喊著:“滾開!” 可那些聲音像是扎根在了他的腦子里,他越是想忘記,就越是清晰地響起。一遍又一遍,像是最深的噩夢,掐住了他的脖子,將他拖入深淵。 一旁拿著刀的蒙面人也被眼前的場景嚇到了,見蕭則像是發了瘋一般。他毫不遲疑地提起了刀,砍向了蕭則的脖子。 鋼刀刺到蕭則的頭頂時卻硬生生停了下來,鮮血滴在地上,握在鋼刀上的手像是將它攥進了骨頭里,任由那個蒙面人怎么努力,也動不了分毫。 蕭則抬起頭,一雙眼沉寂如寒潭,落在人身上像是結了一層冰渣子一般。他勾唇笑了笑,臉上的紅紋已經消失不見,唯有淋漓的鮮血勾勒出了瘆人的弧度。 這樣熟悉的眼神讓那個蒙面人下意識地打了個擺子,刻在骨子里的恐懼在一瞬間涌出,可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就見得寒光一閃,所有的聲音都消散在那一雙血色的眼里。 重物倒地的聲音響起,那蒙面人被割斷了脖子,仰面倒在了地上。 他漠然看著地上的那些尸體,仿佛對他來說只是殺了一條魚一般。 蕭則一手握著鋼刀,清雋的臉因著那些鮮血而顯得詭異可怕。夕陽西下,只在墻壁上投下了一道修長的影子。 他轉身便準備離開,眉眼微動,余光瞧見了躺在地上的洛明蓁,鮮血還在從她的小腹滲出,臉色慘白,氣息也微弱了起來。 若不是胸膛還在微微起伏,幾乎快要懷疑她已經死了。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沉了沉眉眼,握著鋼刀,一步一步走向了她,鮮血順著劍尖滴在地上,唯有碎發掩映下的眸光冷得像結了一層冰渣子。 作者有話要說: 預收文《紈绔寵妻錄》(歡迎戳專欄收藏) 沈清在十四歲那年隨同母親一起入了謝家的大門,從此成了謝家二姑娘。 小姑娘總是逢人就笑,惹人憐愛。 唯獨謝家大少爺謝譽,最是嫌惡這個繼母帶來的meimei。 從此,除了招貓逗狗,他還多了個樂子——把沈清欺負哭。 彼時的謝譽還是兆京出了名的紈绔,除了那張臉,一無是處。 可一夕之間,謝家二老雙亡,家財被占,謝譽從不可一世的大少爺成了人人可欺的破落戶。 他夜夜買醉,自甘墮落。 不管他是喝得爛醉如泥,還是被人揍得鼻青臉腫。 都是那個嬌弱的小丫頭沈清將他背回家,哭著為他上藥。 后來,謝譽咬著牙爬了起來,在世人的嘲諷中,背起沈清,用自己的雙手,撐起了他們的家。 直到沈清要定親那一日,謝譽趕走了媒人,面色陰沉地攔住了沈清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