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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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雷電結束之前,她已經把魔液逼出了一大半,身體能動了,要不然的話,她今日會有大麻煩。 見到慕曉生,她淡淡地抬了抬眼:“當然是,殺了她?!?/br> 可惜那個小丫頭竟然有兩把刷子,她今日大意之下,差點栽在她身上。 “你知不知道,她是你的親生女兒?!蹦綍陨煲獨獐偭?。 她十多年前就殺了瑤瑤一次,要不是跟窮奇妖王簽訂了同命契約,那孩子早就死了。 好不容易活下來,她又跑來殺她,再火熱的心遇到這種事也會傷的透心涼,更何況蘇瑤本就對她毫無感情,那個孩子肯定不會再原諒她。 巫曦幾乎用了全身的力氣去逼體內的魔液,這會疼得她暴躁不已,聞言忍不住吼道:“連你也幫著巫月那賤人來騙我?” 慕曉生閉了閉眼,這人真是沒救了。 “你在瑤瑤的腿上下了血脈追蹤的法術,但你卻不知,瑤瑤的胸口處有血脈封印,雖然我不知道那是誰布下的,但那封印完全抑制住了她來自巫族的血脈氣息?!?/br>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每次能卜算出她的具體位置,憑著的是她與父親那邊的血緣羈絆吧?!?/br> “你什么意思?”巫曦呼吸一緊。 是的,她每次追蹤那小丫頭,用的都是人皇的頭發。 當年兩人大婚,也是按照人族的習俗互相結了發,約定恩愛兩不疑。 那束結發一直放在她這里,得知真相那天她燒掉了她的頭發,人皇的頭發她之所以會留著,就是為了找他跟巫月生的野種。 她有什么錯?孩子是人皇跟巫月生的,她當然是用他們兩個的東西來追蹤,又不是她的孩子,她為什么要用她自己的頭發去追蹤? “難道你沒發現,瑤瑤長得也有些像你嗎?見到她的時候,為什么不用你的血,試試會不會跟她產生血脈共鳴呢?”慕曉生握著骨傘的手,緊到發白,“或者你再耐心地等半年,半年后她便成年,血脈封印也會被沖開,到時候確定了她的身份,你再做決定不遲。 看著神色認真又似帶著悲憫的男人,巫曦不知為何,心里涌起一抹不安。 她一邊搖著頭,一邊呢喃道:“不會錯的,我不會搞錯的……” 她當年明明親自檢查過,可為何巫曉笙會說的這樣肯定? 巫曦的視線,落到了地面,這四周還殘留著那個女孩的巫力,以及快要融入地底的淺淡血跡。 她眼神頓時一暗,她可以試一試巫曉笙說的話,現在就可以一試。 巫曦也顧不得再逼體內的魔氣,抬起手腕就要割破手腕。 一直隱沒在不起眼的角落,偷窺著這邊動靜的巫月,見狀瞬移到了巫曦身后,一掌把她拍暈了過去。 她忍辱負重布了這么多年的局,怎么可能讓人如此輕易地拆穿? “你是誰?” 突來的變故,快得慕曉生也沒有反應過來。見到陡然出現在他面前的蒙面女人,他總覺得那雙眼睛極為熟悉。 巫月并沒有回答,深深地看了一眼只能憑著骨傘在陽間走動的半生半死的怪物,嘲諷地笑了笑,抓著巫曦就向兩界的結界處飛去。 “站住……”慕曉生總算想起那雙眼睛為何會覺得熟悉,他趕忙追過去,一邊急聲大喊,“巫月,你給我站住,你到底想干什么?” 隨著升高,越接近蒼穹之極,越能感受到天火灼傷靈魂的疼痛。 作為半生半死的物種,慕曉生也怕光怕火,再追下去,他的小命定然會玩完。 在身體達到極限時,他停了下來,眼睜睜地看著巫月帶著昏迷不醒的巫曦,停在了兩界的結界處。 “傻弟弟呀,你之所以落到今天的地步,就是心太軟。想不到你都成這鬼樣子了,這點還是沒改?!?/br> 話落,巫月扯著巫曦,徑直穿過了兩界因為結界崩塌,而露出來的大洞。 她剛過來,耳邊就響起一道勁風,她嚇了一跳,側身一躲把巫曦擋在了她身前。 那道掌風在空氣中有那么一秒的凝滯,下一秒巫月只覺得手一空,一名高大的男人單手搶過了巫曦,另一只手則向她重重地拍來。 巫月看到男人那張熟悉而俊逸的臉,眼中閃過一抹詫異,還有巨大的驚喜。 就在她走神的時候,男人帶著靈力的巴掌快速地拍在了她的肩頭,她的身體頓時倒飛了出去。 空中騰飛的時候,她眼角的余光瞥見男人摸了摸懷里女人的脈搏,最后像是察覺了什么臉色一變,抱著人轉瞬消失。 “人皇!” 巫月噴出一口血來。 由于帶著面紗,她的血全噴在了面紗上,污了下半張臉。 她緩緩拉下了面紗,臉上露出一抹嫉妒而哀傷的表情。 說好的夫妻感情不好呢?人皇為何會那樣緊張巫曦那個賤人,他到底有沒有認出她? ** 神族似乎覺得,單單懲罰四大妖王,壓根不夠。 不容易弄死不說,就算四個全死了,也起不到多大的警示效果,妖民們很快又會推舉出新的妖王。 上一次補好封印,神族就特意關注過這里,所以第一時間察覺出封印松動,便立刻采取了無差別的神罰。 這場猝不及防降臨的災禍持續了整個晚上,一些修為高或者機敏的妖活了下來,但粗略估計,放逐大陸的妖死了近一半的數量。 尤其是離蒼穹之極最近的北方,死亡達到了百分之七十,許多村莊像靈山村一樣,幾乎達成了團滅。 這個陽光舒適,鳥語花香的春季,熬過了去年那樣艱難的一個冬日的眾妖,滿懷希冀地憧憬著未來,卻死在了這個繁花燦爛的季節里。 滿目瘡痍的家園,到處都是撕心裂肺的哭聲。 甚至四大妖王還要派出人手,從那些失去親人悲痛的妖手中把尸體搶過來焚燒掉。要不然天氣漸熱,這么多尸體堆積在一起腐敗,會污染空氣與水源,一不小心就會發生可怕的瘟疫。 蘇瑤回到妖王宮后,大病了一場。 生病的那些日子她過得渾渾噩噩,抱著狼妖夫妻的尸體不撒手。 窮奇哄著她想把已經開始腐爛發臭的尸體帶走,她卻毫無理智可言地拿劍砍他。 砍傷了兇獸哥的手,看到那刺目的鮮血,她又很難過。 明明窮奇說著沒關系,沒有怪她,她卻自己無法原諒自己,歇斯底里地反手給了她自己一刀。 崩潰,自責,蘇瑤陷入了一種極端的自我厭棄中。潛意識里她知道自己心理出了問題,卻又控制不住自己,就像是身處黑暗的地獄里,怎么也走不出來。 直到有一天,窮奇拉著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問她:“你不是最喜歡海邊嗎?夏天到了,我們去海邊走走好不好?” 夏天到了嗎?時間竟然過的這樣快。 蘇瑤看著面前雙眸滿是擔憂的男人,突然發現她似乎好久沒有仔細看他了,他比以前瘦了好多。臉上也滿是疲憊,像是很久沒有休息過似的。 她猛然意識到,她在折磨自己的同時,其實一直在折磨著他。 “對不起,窮奇哥,我不是一個稱職的戀人,如果你后悔了,那我們……” 她想說,她現在這樣真的不適合談戀愛,還不如分開。 話還沒有說完,男人依如往常溫暖的大手緊緊地抱住了她,為她撐起一片安寧的天的同時,帶著恨不得把她嵌進身體內的力道。 “我沒后悔,也不會后悔。你也沒有不好,瑤瑤,如果你真心疼我,就別再說這樣的話?!?/br> 蘇瑤抿緊了唇,自從她病了,這個男人收起了以前的高冷與鋒利,變得柔和而包容,包容了她所有的偏執與壞脾氣。 “我們去海邊吧?!?/br> 心中有恨的人,是舍不得去死的。 既然不想死,總要努力地振作起來?;蛟S出去走走,是個好的開始。 ** 蘇瑤跟著窮奇,來到了南海邊。 這里當時發生了海嘯,許多人被卷進了海里,據說一群鮫人把他們安全地送了回來。 漁民們的房屋大多是海草建造的,這幾個月的修養,儼然已恢復了從前的模樣。 蘇瑤夜里睡在海草屋里,嗅著空氣里的咸腥味,聽著海浪的聲音,睡了出事以來的第一個沒有被噩夢驚醒的好覺。 為此窮奇也很高興,暗嘆他的決定是正確的。 這里民風淳樸,村民熱情,窮奇跟蘇瑤都很放松,偶爾會跟他們出海,幾乎天天都要去趕海。 住了一個星期后,這一天的夕陽時,光著腳踩在柔軟細沙上散步的蘇瑤,突然聽到了一道極為美妙的歌聲。 那聲音十分空靈,如夢似幻,讓人忍不住想要沉溺其中。 等她回過神來時,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到了一片礁石邊。海浪輕刷下,水花四濺,一塊巨大的石頭上,坐著一位十七八歲的少年。 他的頭發是橘色的,像海草一樣柔軟地垂在身后,皮膚雪白,眼睛是大海一樣的藍,身上穿了一件絲滑的白袍,看起來精致而好看。 “我唱歌好聽嗎?”少年小聲地問了一句。 他似乎很害羞,問完臉就紅了,手指還緊張地絞起。 剛才那空靈的歌是他唱的? 蘇瑤客觀評價道:“挺好聽的?!?/br> 少年頓時高興起來:“我可以每天都唱給你聽?!?/br> “謝謝?!?/br> 蘇瑤覺得,或許是這少年太需要一個觀眾了。 而她聽到這歌聲的確能令她心靈得到放松,這完全是一個雙贏的局面,沒有拒絕的理由。 “那你能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嗎?” 蘇瑤想了想,還是吐出兩個字:“蘇瑤?!?/br> “我叫于藍,那我們明天這個時候見?!?/br> 話落,少年跳進了大海,帶著一股羞澀的落荒而逃。 蘇瑤看到他的雙腿一入水,便幻化成了一條藍色的魚尾巴,靈活地撥動著水流,沉入了大海。 居然是個鮫人,怪不得唱歌那樣好聽。 她提著鞋子,轉身往回走。 這些日子以來,窮奇害怕把她逼緊了,每天都會留一些時間讓她自我放松。 但如果她出去久了,他就會著急,蘇瑤并不想讓他擔心,每天都在外面溜達一會兒便會回家。 第二天散步時,她又聽到了歌聲,這一次她特別注意了一下周圍,發現鮫人在礁石邊布了一個幻陣,估計別人并不能聽到他唱歌,所以才沒有其他人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