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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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當即含笑,“是個好孩子?!?/br> 她賞了一盒胭脂,“瞧這臉色白的,快去好好歇一歇,無事上點胭脂,小姑娘就該漂漂亮亮的才是?!?/br> 謝了恩,子玉領著胭脂告退,伺候陰太后梳發的嬤嬤才開了口,“陛下疏遠子玉姑娘不是正好,畢竟……” 畢竟陛下身份若是被發現了,那將是動蕩整個雍朝的大禍。 陰太后兀自沉思,半晌才回,“哀家有分寸,子玉是個乖巧的,屆時再敲打一番就好?!?/br> 作者有話要說: 時隔一年之久終于再開文,都不知道還有么有小可愛在 寫了n個開頭,感覺再不發出來還得修改無數次,所以…… 希望大家喜歡叭! 第2章 云姜沉眠醒來,已是天光大亮。 昨夜驟雨忽至,擊倒茶花,浸潤了泥土,殿中至今留存一陣芬芳。 她睜眼后放空片刻,決定先用早膳。 宮廷御膳以品種豐富、花式精巧、口味鮮美著名,天子體弱有諸多禁忌,御廚便花式制了糕點小菜,鮮湯常備。 飽滿濃郁的湯汁從舌尖淌過,味蕾得到滿足,云姜心情稍稍明朗。 直到七巧端來一碗同樣濃郁的藥湯,她的臉頓時拉了下來,面無表情。 昨夜就領略過了,這藥著實難喝。 七巧輕言細語地勸,“陛下,太醫說藥得飯后一刻鐘服用,一頓不能少?!?/br> 這具身體確實弱,云姜才來幾天就知曉了,走路會喘,吹風會病,朝堂時常有人擔憂天子會突然駕崩。 她還活著的那十五年里,從來沒這么脆弱過。 “藥怎么總這么苦?”她問。 “……約莫是良藥苦口?!?/br> “一群庸醫,告訴他們再這么苦,朕就不喝了?!闭f著,云姜一口悶了藥。 七巧因她這與以前不同的反應納悶了會兒,又莫名覺得陛下有些可愛。 因苦藥郁郁片刻,云姜含了顆糖沖味,便見宮人手托長袍俯首,“陛下,快到進學的時辰,該更衣了?!?/br> “……”云姜兀得想起,天子年少,仍然處于進學的年紀,有四位量身打造的太傅不說,還有一干權貴子弟作為伴讀。 四位太傅中,以文相文太傅最為悍猛。 文相忠君愛國,是忠臣,亦是直臣。他絕不允許小皇帝不學無術,即便小皇帝臥病不起,只要能夠保持清醒意識,他就要到榻前教學。 常說的話是:可以因病不早朝,絕不可因病棄學。 原書中小皇帝能夠順從女主的意不去學習,也是因為數次倔強不去太學,故意與文相作對,生生把幾位太傅氣得病倒,這才得逞。 初來乍到,云姜還是決定去太學看看。 她坐上御輦,途中掀簾往外一探。 宮廷中亭臺樓閣、雕梁畫棟,無不精美、輝煌,只因深秋之故少了蔥郁,道旁滿是昨夜被急雨吹打下的梧桐葉,多出幾分蕭瑟,來往的宮人亦顯得匆忙起來。 一道在長廊中行走的青色身影映入云姜眼簾,金冠束發,身形修長,有二三侍衛相隨。 “那是誰?”云姜問。 內侍總管來喜一望,“陛下,是長義王,那是御書房的方向,王爺應當是去批閱奏折的?!?/br> 天子還未親政,且時常多病不早朝,奏折一般由四位輔政大臣輪流批閱。 魏隱?云姜多看了眼,是一位熟人。 她收回視線,閉目養神,腦海中回憶和劇情翻涌。 雍朝屬新朝。 前朝梁帝昏庸、整日求仙問道,搜刮民財去大肆修建道觀、煉制丹藥,謝長庭的父皇謝宗本為前朝異姓王,打著清君側的名義攻入皇城,見老皇帝實在不堪,最后干脆自己坐上了那個位置,成為雍朝開國之君。 謝宗成立新朝的那一年,正巧謝長庭出生,作為“長子”兼福星的他倍受謝宗寵愛。而后五年中,后宮再無人誕出皇子,謝宗便直接立了這個“皇長子”為太子,在舊疾發作即將駕崩前留下遺旨,給兒子指了四個靠譜的輔政大臣。 可惜謝宗根本沒想到,兒子不是真兒子,這些輔政大臣,也并不全都靠譜。 他死后不到十年,江山又被前朝給奪了回去。 御輦到了太學。 幾位太傅率眾學子守在門前,齊齊行禮。 雖說太學學子眾多,但并非人人都有資格稱天子伴讀,得此殊榮者,家世、才華無不出色,柳相之孫柳文新、魏隱族弟魏銘、陰氏子弟陰濤皆在其列。 文相道:“見陛下龍體安康,臣就放心了?!?/br> 他望了望御輦左右,又露出滿意的神情,一副“陛下能聽勸,臣心甚慰”的模樣。 云姜大概知道緣由。 幾日前,原主在太學和幾位太傅拗氣,非要讓宮婢子玉坐在旁邊一同進學。毫無疑問這是子玉的暗示,但太傅們也絕不可能同意。 如果云姜沒有過來,不出一個月,幾位太傅還是會屈服于小皇帝的固執,讓子玉和天子一同學習。他們沒把一個宮婢放在眼里,可子玉本就聰慧,習得帝王術后更懂得了權謀制衡,使她今后幫弟弟收服英才時格外順利。 如今宮婢子玉沒有再跟在天子身邊,文相自然覺得對方聽了勸。 頂著眾多灼灼目光,云姜面不改色地走到了最前方的書案后落座。 作為天子,她一般先隨眾人在大課堂學習,再由幾位太傅去小課堂單獨開小灶。 小皇帝并不笨,相反還可以稱天資聰穎,甚至有過目不忘的奇才。但他能感覺到子玉并不喜歡他過于出彩,反而是因學問平平被太傅和一些伴讀輕視時,都能得到子玉的溫柔安撫,所以小皇帝習慣藏拙。 剛翻開書卷,云姜腦海中已經有了整本書的大致內容。 不過她并不準備好好聽課,一是身體還病著沒好全,二是吃飽了犯困。 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拿出準備好的軟枕,云姜往書案上一趴,閉了眼。 秦太傅:“……” 眾學子:“……” “!”文相當場就要出聲,被來喜攔住。 抹了把冷汗,來喜戰戰兢兢地重復路上陛下交待的話兒,“文相國,陛下其實還病著,無法久坐。陛下說了,他準備閉目靜聽,如此既能休息又能學習?!?/br> 文相:……這均勻的呼吸,陛下覺得我真沒看到你睡得很香嗎? 礙于眾目睽睽之下不好駁天子顏面,文相忍了。 第一天在太學的日子,云姜就這樣度過了。 第二天,她如法炮制。 第三天,文相終于忍不住了,單獨找人,“陛下,總是這樣進學,不大好罷?!?/br> 打了個呵欠,云姜懶懶道:“哪里不好了?” “這樣如何真正習得學問?” 云姜驚訝,“我要學什么學問?” 文相比她更驚訝,“陛下身為天子,如何能不學無術?” “我要是什么都學會了,還要你們做什么?” 文相震驚,“這……這怎么能一樣,他人會的和自己所掌握的,乃天壤之別?!?/br> 云姜反問,“莫非文相你們并不忠心?” “絕無可能,臣等忠心,天地可鑒!” “那便對了,文有文相你和邱侍郎他們,武有衛將軍、長義王,我還有什么可擔憂的?”云姜語速慢吞吞,“我既然是天子,雍朝第一人,難道還要這么辛苦去學這些?那我當這個皇帝,又有甚么意思呢?!?/br> 文相簡直被他這一番胡說八道氣死,“小小年紀,從哪兒學的這些歪理!正因為陛下是天子,才要懂得更多,齊民、修身、御下缺一不可。陛下怎可貪圖享樂,而把所有事都推給臣子,這是昏君之言!” 說到激動處,文相滿臉漲紅,嚇得一旁的來喜等人噤聲不敢言,都不懂為何陛下現在敢和文相這么犟。 云姜卻一直很平靜地聽,聽完就靜靜地看著文相,一雙眼烏黑清澈,自有種天然的無辜感,讓文相的氣莫名就消了一半。 文相忍不住想:陛下年紀還小,定是身邊有小人慫恿,才一時生出這樣的想法,卻不可太嚴厲了,壓得陛下心生厭惡也不好。 他正想心平氣和地再勸兩句,卻見小皇帝把臉一別,“別說了,不想聽?!?/br> 文相:…… 心疾都要被氣出來了?。?! 身邊人見勢不好,趕忙連抱帶推地先讓文相離開了,文相要是今兒打了陛下,那可就是大罪了。 眼見把一位位高權重、忠心耿耿的臣子氣跑了,云姜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泡杯蜜茶來?!?/br> 來喜神色復雜地奉上蜜茶,看他們陛下連飲三大口,最后嘆一聲,“甜,好喝?!?/br> 來喜:……別是前幾日那場發燒,燒壞了腦子罷。 此事雖然發生在私底下,但也算不上隱秘,不到半日便在宮中傳遍。 聽聞這消息,太后宮中歇了兩日的子玉放下了心,這還是她了解的那個天子。 有了前因,子玉自然認為是她的緣故讓小皇帝與文相爭執。 正巧陰太后命子玉去大明宮送藥,子玉欣然領命,一入殿,便瞧見了坐在窗邊的少年。 陽光入懷,映得人同玉般純粹,連久病蒼白的肌膚,也變得透亮起來。 她微微一怔,行禮問安,“陛下,娘娘遣婢來送藥?!?/br> “嗯?!?/br> 取出藥盒,子玉道:“娘娘說,此藥同以往無異,需一月一次,絕不能斷?!?/br> 云姜睜眼,看向了她手中藥盒。 子玉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么,她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