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傅潛淵抱穩他,眉目輕緩地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 傅潛淵:“只能趁著崽崽睡著偷偷親一下,但還是很開心?!?/br> 傅崽崽:[深淵凝視提刀].jpg 第29章 第029次太磨人 再次醒來的時候, 已經是隔日正午了。 即便有厚重的窗簾遮著,外面的光還是從邊緣xiele進來,緩緩融進四周。 傅同迷迷糊糊地坐起來,看著面前的壁紙迷茫了半分鐘后,突然發現這里不是他家, 也不是傅潛淵的家, 看起來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這是哪? 傅同驟然清醒, 這時候, 旁邊的門突然開了,傅潛淵走進來,眉目在周圍昏沉里又多了幾分深邃:“醒了?” 傅同頭還疼著:“這是什么地方?” “妖怪局二樓,休息室?!备禎摐Y說,說著, 到窗邊拉開了窗簾,動作很慢,還特意把最外層的半透明遮光紗放了下來,好讓傅同不會覺得眼睛難受。 他在傅同面前一直都是溫柔細心的人,傅同自然能注意到他的這一些小細節, 但是什么都沒說,沉默地把頭偏向了一邊。 傅同還記得昨晚的事。 棺木,穿著紅嫁衣的白骨,攝魂鬼和鬼卵,刺進傅潛淵心口的那一刀,還有最后那個久違的擁抱。 傅同心里很亂, 沉悶,慌張,難受,無所適從。 沒有人會比傅潛淵更了解傅同。 他看著心疼,很想和昨晚一樣抱抱面前這只崽崽,但現在的情況和昨晚不一樣,他不想讓傅同徒增煩擾,只能垂下眼,用很輕的聲音說:“已經十一點半了,到一樓吃點東西,一點不是還要去錄制么?剛才你經紀人打了電話,你睡著,我就先……替你接了?!?/br> 說完,他看向傅同,眼里難得出現類似于緊張的情緒,似乎是怕他生氣。 傅同這個時候卻沒心情想那些,聞言嗯了一聲,去了休息室旁邊的洗漱間洗漱。 十分鐘后,再下樓,白唐他們已經在那里等著了,幾個人也不知道是用哪里弄來的桌子臨時拼成了一個長桌,上面擺滿外賣盒,墻上還和慶功宴一樣貼了個橫幅。 ——恭喜我同哥喜提三殺!我局之光!所向披靡! 傅同:“……” 傅同瞇起眼睛,看向那邊試圖用紙巾擋臉的三個人:“是不是因為我上次沒動手,所以你們都不長記性?” 幾個人瞬間慫唧唧,相比之下還是小白兔稍微有點兒出息,頂著一對毛絨絨的兔耳朵開了口:“同哥,局里的優秀傳統還是要延續一下的,至少……至少比乘風破會有時,直掛云帆濟滄海好啊?!?/br> 那倒是。 傅同簡直被這幫人弄的沒脾氣,也不想管那么多了,過去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你們都買了什么?” 小天師滿血復活,很狗腿的把外賣盒打開:“粥,燒烤,炒米炒面,甜品小點心,rou,應有盡有?!?/br> 傅同看了一眼:“挺好?!?/br> 小天師心滿意足地笑起來,而傅潛淵不知道什么時候坐到了傅同邊上,聲音低沉:“先喝點粥,再吃別的?!?/br> 傅同還沒說話,那邊白唐先點了點頭:“對的對的,先喝粥比較好,同哥我來給你盛啊?!?/br> 小白兔的效率前所未有的高,從拿碗到盛粥再到放回去,從頭到尾不過二十秒。 睚眥先生:無話可說.jpg 只能沉默地拿起筷子,用美食來平復自己此時相當復雜的心情。 這頓飯很熱鬧,來來往往吃了差不多一個小時。 十二點,白唐和饒涉麻溜地把桌上清理了,只剩下小點心和泡好的茶。 傅同要等陸川,也就沒走,坐在那里聽他們說話,樊休特別壞心眼,別的不說只說鬼故事,原因也很無聊,純粹為了嚇白唐。 偏偏小白兔還就真被嚇到了,毛絨絨和兔耳朵和尾巴一起鉆出來,委屈巴巴,通紅的兔子眼濕漉漉。 傅同看著,突然想起了昨晚墓室里赤瞳的攝魂鬼和那塊牌位,就問了一下。 樊休搶答:“攝魂鬼和鬼卵已經封印了起來,這次因為是鬼事,我們做到這就夠了,后面的會全部轉交給天師府處理,大佬別擔心,天師府那幫人不是普通的心狠,落在他們手里,攝魂鬼的下場好不了,現在就只剩下一個問題……” 他指了下自己的辦公桌:“那塊牌位的去留問題?!?/br> 傅同怔了怔,隨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牌位刻字的那面正對著他,黑底白字,不是孟歧,而是—— 宿宣。 生年公元一一二九。 卒年公元一一四七。 只活到了十八歲。 傅同的視線在上面停留幾秒:“以前都是怎么處理的?” 樊休腦殼痛到快禿頭:“以前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而且她的遺骨也不簡單,上面刻滿了經文,也就是說,她不是死后成白骨的,而是入棺前就已經成了那樣,牌位是為了把她困在墓里,墓室里四處也都是鎮封的經文符紙,很明顯,當時的人用這個女孩子的命和魂魄,封印鎮壓了那枚鬼卵?!?/br> 才十八歲的女孩子。 可惜了。 傅同看向饒涉:“在這里找個風水差不多的地方供奉起來吧,不容易?!?/br> 饒涉剛想說好,突然想起頂頭上司還沒說話,巴巴地偏過頭。 傅潛淵稍稍頷首。 小天師便笑了,拿了線香和符紙到樊休桌上把牌位端起來,開始測算。 傅同就沒再看那邊,分別給溫瑯和解南打電話說了攝魂鬼的事,兩個人松了口氣,隔著話筒給了他一個比心心和么么啾,然后被睚眥先生特別冷漠的掛斷了電話。 老虎先生:嚶。 饕餮陛下:呸! 傅同不用深想都能預料到他們的反應,笑了一聲,低頭繼續喝茶。 十五分鐘后,接到陸川電話下樓,剛出大廈就看到了黃朗和蒼槐,小黃鼠狼精染了奶奶灰,一頭小黃毛兒瞬間成了小白毛兒。 小白毛兒明顯對自己的新發色很滿意,歡歡喜喜地問傅同:“同哥,這個顏色好不好,是不是瞬間很時尚,一點都不非主流了?” 傅同沉默幾秒:“你對時尚這個詞有什么誤解?” 黃朗委屈巴巴:“不是,我是看你前幾個月的海報上染過奶奶灰,覺得很好看,就試試嘛?!?/br> 話音落下,傅同還沒說話,旁邊陸川先開了口:“這色挑臉,該和誰比你心里沒點數?” 言下之意就是你長得丑。 會。 心。 一。 擊。 小白毛兒霎時間更委屈了。 傅同有點想笑,但顧及著未成年崽崽的心情,勉強控制住了,和他們一起上車往錄制場趕。 這天的錄制時間比昨天延長了三個多小時,開始的時候是一點,等到結束后回家,已經過了十點一刻。 電梯門緩緩打開,傅同往外看了一眼發現,樓道里徘徊著的那只怨鬼已經消失了,周圍沒有沉色的血跡也沒有腦漿,只能從被撞的斷了一半的防盜門上才能看出它來過的痕跡。 傅同慢慢走過去,到門邊的時候突然發現那里不知道被誰放了一顆彈珠大小的珠子,通體漆黑,看起來很有質感。 背后傅潛淵低低開口:“是鬼贈,收著吧,能辟邪?!?/br> 鬼贈。 顧名思義,就是鬼怪的贈禮,不算難得,但也是心意。 只是……究竟有多想不開,才會給兇獸送辟邪的東西? 這鬼看來情商不怎么高。 傅同緩緩笑起來,掏出鑰匙開門,二十秒后,眼里的笑意霎時間煙消云散。 房間里的玻璃幾乎都碎了,地板上遍布血手印,腦漿凝固在那里,令人作嘔。 那只淵源鬼不知道有多恨他,撞不開門就爬到十八樓去撞玻璃,進去后四處找傅同,人沒找到,但是把家禍害了個七七八八。 傅同一秒都不想在這里待,出門給黃朗打了電話,讓他找人過來重新做裝修,還特別囑咐了要妖怪小隊,里面一個人類都不能有,否則報警就麻煩了。 小白毛兒門道多,痛痛快快地答應了下來。 但裝修期間傅同住哪,這是個問題。 住工作室是給自己找罪受。 住酒店被偷拍后狗仔們又要編故事。 腦殼痛。 傅同皺起眉,突然感覺臉頰被什么毛絨絨的東西碰了一下,他偏頭,看到傅潛淵抱著小狗崽站在那里,手握著狗狗爪子,剛剛收回來。 毛絨團在眼前,傅同根本沒心情去和傅潛淵計較什么,垂手想把小狗崽抱過來。 手剛碰到狗狗的毛,傅潛淵卻后退了一步:“到我家里住吧?!?/br> 傅同看著他:“你這是在拿狗質要挾我?” 傅潛淵緩緩笑了,聲音和眼神一樣柔軟到不像話:“不是要挾,是邀請?!?/br> 恕我直言。 還真沒看出來有什么區別。 傅同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么。 傅潛淵視線停在他身上:“它很怕生,無論帶到哪里去都會害怕,你舍得么?” 舍不得。 傅同知道傅潛淵說的是實話,小狗崽是被撿回來的,沒什么安全感,現在如果再帶它出去,說不定會讓狗狗覺得自己又要被扔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