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皇后什么時候死、別裝、燕橈(1V1H)、全世界的秘密我都知道、家族遺傳妻管嚴(重生)
不過俗話說,越不想發生的事情越容易發生。 那間教室安裝的是半球形攝像頭,楚慕遙坐著的角落剛好是死角,看不到那里發生了什么。 只能看到前后有多少人出入。 那人把名單整理出來發給楚慕遙:只能幫你到這兒了,下面的你自己來。 楚慕遙回了一句謝謝,盯著屏幕上那寥寥幾行的表格,眸底陰寒一片。 第二日清晨,陽光初曦,培訓班于早上八點準時開課,但是今天陳老師卻不像往日那樣分秒必爭,抓緊一切時間講題。 而是讓同學們坐在教室里自習,他站在外面,時不時叫人出去談話。 不知道究竟說了什么,回來的同學們都一臉嚴肅,面色凝重。 李若蕭坐在第一排,按理說應該是早就會被叫出去,可是陳老師像是忘記了他一樣,過了將近半個小時都沒叫到他。 他低著頭似乎是在看書,實則眼睛不住地在班上打轉,看到靠窗那一排,應該缺席的楚慕遙坐得安穩,表情冷淡一如往常。 只是禾蘇卻不知道去了哪里,位置上一直是空的。 他心里有貓膩,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已,短短的時間內想了很多,終于在陳老師將左澤叫出去的時候,他有些坐不住了。 抓過自己身旁鄰近的一個同學,問道:“老師叫你們出去干什么?” 那同學支支吾吾:“沒、沒什么?!?/br> 李若蕭假笑道:“不會是什么競賽秘籍吧?有什么不能說的?!?/br> 這同學心里顯然也是藏不住事的,看著周邊人都低著頭看書,便悄悄掩住嘴低聲道:“你知道禾蘇去哪兒嗎?” 李若蕭搖頭。 “她中毒啦,現在還在醫院搶救呢?!?/br> “怎、怎么可能?” 那同學神秘兮兮地說道:“聽說是昨天,遙哥把她送的那個蛋糕一封不動地還回去了。禾蘇打開吃了幾口,當場就進了醫院,情況很嚴重?!?/br> “不可能,那明明是……”李若蕭連忙打住了話頭。 幸好這同學沒注意到這句低語,繼續道:“禾蘇家長跑去找甜品店,可人家衛生檢測都是合格的,一點問題都沒有。家長就猜測是有人故意動的手腳?!?/br> “所以陳老師現在是在調查?” “對啊,再過幾天就是預賽了,這個時候禾蘇出問題,咱們班上的同學都有嫌疑。這不?”他指了指教室外面,“連左大佬都被叫出去了呢!” 李若蕭聽完這話,臉色變得青灰,胡亂地應了幾聲坐回自己的位置。 正當失魂落魄之間,突然聽得左澤走到他身邊低語道:“李若蕭,老師叫你?!?/br> “陳老師——”李若蕭走出教室,看見陳老師站在墻角,嘴里叼著一根煙卻沒有點燃,眉頭緊皺,隆起川字紋,嘴角微抿,表情十分凝重。 聽到他的聲音,陳老師連忙轉過身來,叫了一句:“若蕭啊,過來!我問你點事情?!?/br> 李若蕭隱去眸底的情緒,淡然地走了過去:“老師您問,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和您說?!?/br> 陳老師開門見山:“你昨天在教室里,有沒有見到什么行為詭異的同學???尤其是和禾蘇有接觸的?!?/br> “我想想,”李若蕭皺起稀疏寡淡的眉,恰如其分地表現出疑惑和思索,過了一會說道,“我記憶中并沒有這樣的同學。老師,是不是禾蘇同學出了什么事情?” 陳老師長嘆一聲,將事情原委和他講了一遍,與剛才那個同學所說的并無出入。 “你說,臨近考試出了這樣的事情,背后的人居心何在???” 陳老師嘆息不已:“也不知道禾蘇同學在醫院如何?” “真的很嚴重嗎?”李若蕭面無表情,垂在身側的手掌卻不自覺地握緊,微微顫抖。 “是啊,洗胃之后聽說還注射了什么藥物,現在還躺著不能下床?!?/br> 陳老師臉上寫滿關切,沒有注意到面前男生稍顯怪異的表情。 接著,整個班上的同學都被盤問了一遍,陳老師也沒問出什么。他想到禾蘇家長說,如果自己調查不出來,他們就要報警調查。陳老師頓時苦惱起來。 今天也沒有上課的心思,同學們都心不在焉的。陳老師就提前給他們下了課,收好了書本就準備去聯系禾蘇家長。 培訓班的學生們白得了一次假期,可是也沒誰能開心的起來,想到一起上課的同學無緣無故住進了醫院,還是在即將考試的緊要關頭,預賽名額少競爭大,不由得人人自危起來。 李若蕭和其他同學一樣整理好書包,面無表情地出了文化大廈,不同于別人各回各家,他轉身就進了清陽中學,直奔科學樓去。 楚慕遙單肩背著書包,遠遠地綴在人群后面,看見他的身影,眉鋒微微皺起,漆黑凜冽的眼眸一瞇,撥動了手里的手機。 周日的校園里人煙稀少,少數來學校自習的同學都在班上坐著,除了門口的保安在李若蕭進來的時候查了他的銘牌,就再也沒人攔住他。 科學樓在信息樓西側,二樓就是化學實驗室。他快速走上樓梯,推開了實驗室的門。 昨天剩下的藥粉還有一些,李若蕭明明記得他只用了會食物中毒的龍葵素,為了不留下痕跡,特意將龍葵素晶體磨成粉末,撒進去的時候也留心著沒有留下指紋。 那個角落是監控死角,自己的動作絕對不會被監視到。 可是李若蕭擔心是不是自己弄錯了粉末,如果禾蘇真的出了什么大事,那這件事肯定不會就這么簡單的不了了之。 他將最后一點粉末倒進試管,加酸溶解,拿來顯色試劑,用滴定管一點一點地滴進試管里,看著溶液漸漸變黃,頓時呼吸一松。 方才始終懸起的心也落了下來。 還好,自己并沒有弄錯粉末。微量的龍葵素只會使人輕微食物中毒,幾個小時之后便可自愈,就算禾蘇攝入量過多,只要去醫院及時,也不會出人命。 李若蕭這么一想,心情頓時輕松許多。 他原本只是想借著禾蘇的蛋糕讓楚慕遙食物中毒,拖慢他復習的進度,如果因此導致他預賽時失誤,那自己的晉級名額就十拿九穩。 就算楚慕遙要調查此事,罪魁禍首也是禾蘇,哪怕禾蘇矢口否認,也沒人會想到他的頭上。 可是沒想到最后中招的竟然是禾蘇自己,李若蕭想到這里,幾乎捏碎了手里的玻璃試管,竟然讓楚慕遙逃過一劫。 不過轉念一想,禾蘇這次不能參加預賽,何嘗不是上天給他的絕佳機會?幫他扳倒了一個競爭力強勁的對手。 李若蕭嘴角輕揚,平淡的五官因為發自心底的僥幸而顯得有些猙獰,眼里散發著得逞的快意。 他整理好試驗臺的桌面,將殘余的溶液和藥粉全部倒入廢液缸,背上書包,嘴里哼著不成調的小曲,沾沾自喜地出了實驗室的門。 沒想剛走出去,就被人當頭罩上一個大大的黑袋子,頓時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見。 李若蕭大驚失措,高聲喊叫,聲音都發著顫:“誰、你們是誰?” 接著他聽到一個吊兒郎當不著調的男聲:“靠,就這小子?瘦的跟個小雞仔差不多,還想陰我遙哥?” 楚慕遙?怎么是他的人?李若蕭心里一驚,難道自己的計劃敗露了? 他立即施出全力掙扎起來,企圖大喊大叫引起別人的注意??上е苋湛茖W樓根本沒人,綁他的人向他嘴里塞了個臟污到看不出顏色的抹布,讓他發不出聲音,一前一后就把他拖走了。 等李若蕭眼前再次出現光亮時,他發現自己被扔到了一個陰暗逼仄的深巷里,周圍墻壁上掛滿滑到扶不住的青苔。他掙扎著坐起,艱難地睜開眼,嘴里還是那一股揮之不去令人作嘔的泔水味。 “醒了?” 面前一個高大的男生背著陽光,站的筆直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感覺到對方用鞋踩上自己的臉,李若蕭立即往旁邊側身躲,下一秒就被人摜到地上,臉頰死死地貼在泥水上,使盡全力也起不來。 他聽到那人聲音中帶著極致的寒意,像是毒蛇吐出信子,在他耳邊盤旋縈繞:“昨天碰過小蛋糕的,是你?” 男生雖說的是問句,但是語氣十分肯定,早就在心里定了李若蕭的罪名。 李若蕭“呸”地一聲吐出口中污水,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茫然道:“楚慕遙,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聽不懂?!?/br> 楚慕遙身體未動,腳尖抬起李若蕭的下巴,看見一張被泥污沾染的臉,眸中溢出nongnong的厭惡色彩,輕嘖兩聲。 濃密的睫毛半掩住眸中的惡意,他彎下腰來,活動了一下手指,輕聲譏笑道:“那我幫你回憶起來?!?/br> 話音剛落,男生強勁有力,宛如旋風的拳頭便如狂風驟雨一般落在李若蕭身上,全部打在暗處。李若蕭毫無反抗之力,被打了幾下之后發現根本無法逃走,立刻出聲哀求。 “別、別打了,求求你,別打了……” 他牢牢護住腦袋,可是楚慕遙從頭至尾都沒想傷害他那里,只打在不會出人命的地方。 “想起來了嗎?”楚慕遙啞聲問道。 “對不起,對不起,”李若蕭聲音越來越微弱,“我不該去害禾蘇,我馬上去給她道歉——??!” 承受著腹部的疼痛,李若蕭在心里暗惱,他怎么沒看出來楚慕遙這么關心禾蘇,不是平常連話都不說一句的嗎? 禾蘇住院了,楚慕遙居然還來幫她討回公道? 李若蕭卻不知道的是,當他提起另一個受害者時,楚慕遙心中怒火頓時上升了一大截,手下動作也更加暴戾。 巷子口遠遠看著的兩個人眼看遙哥情緒又要失控,連忙跑過去阻止。 褚澤晨一把抱住男生手臂,嘴里喊著:“遙哥別打了,哎,別打了?!?/br> 可是楚慕遙又怎么是他攔得住的,最后還是林謙在旁邊陰絲絲地補了一句:“再打下去,人家小姑娘以后肯定怕死你?!?/br> 這么輕飄飄的一句告誡落入楚慕遙的耳膜,男生因為情緒失控而充血的眼眶才慢慢恢復正常,想到秋秋上次被他嚇哭的場景,手下動作一停。 站起身來,楚慕遙說道:“把東西拿過來,” “哎!”褚澤晨立刻應下,沒過兩分鐘,就從書包里捧出來一個精致的蛋糕包裝盒。 毫無力氣松軟著四肢躺著地上的李若蕭看到這個,眼睛陡然瞪大,像是看見了什么魔鬼一樣,結結巴巴道:“你、你們要、干什么!” 褚澤晨“嘿嘿”笑了兩聲,金色的頭發完美地襯托出他的混混氣質,手下毫不留情地扳開李若蕭的嘴,讓李若蕭不由自主地張大嘴巴,怎么樣都合不攏。 而林謙則負責在一旁悠閑拆開包裝,用勺子挖下一大塊甜膩粉嫩的奶油蛋糕,動作利索地往李若蕭嘴里塞。 被鉗制住的李若蕭當然不愿意吃下去,但是他剛剛被楚慕遙揍了一頓,這個時候連坐直的力氣都沒有,更別提反抗兩個比他強壯的同齡人了。 “放心,”褚澤晨皮笑rou不笑,“我們沒你那么壞,想不到別的壞主意,吃吧,快點!” 李若蕭連連躲避,最后還是被強硬地塞下去大半。 最后褚澤晨嫌惡地將自己被奶油弄臟的手在他衣服上擦擦,補充道:“你不是喜歡給人加料嗎?我們給你吃的是同一個玩意兒,只是,嘿嘿,加量不加價,是不是很實惠???” 李若蕭精疲力竭地躺在地上,眼里冒著兇光,惡狠狠地看著他們:“你們究竟要怎么樣?” “嘿!遙哥,”褚澤晨往身后叫了一句,“這人問咱到底想干啥?” 楚慕遙在他們塞蛋糕的時候,正站在墻邊目不轉睛地看著手表,聽到這話抬起眸來,凝視著地上那個臟兮兮的男生。 他薄唇微張,吐出冰冷的語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預賽還剩三天,我保證你能安全地出現在考場上,不過以你的身體,能不能熬到考試結束——”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眼里寒冰如冬:“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不去看李若蕭頓失所望的頹廢眼神,楚慕遙揮揮手道:“時間快到了,我還得去接人,再會?!?/br> 然后就利落地轉身,離開了小巷。 徒留后面兩個單身汪抱團哭泣,看著他的背影吐槽遙哥見色忘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