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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斯年是余英的高中同學,兩人關系不深不淺,就是普通的同學情誼,畢了業后沒什么聯系,只有同學聚會的時候才會碰一下頭,跟其他同學一起追憶一下似水流年。 兩人多年未見,都已經不再是記憶中的那個學生模樣了。 仇斯年高中時代跟余英不是一卦的,性格很安靜,斯文又溫和,是班里女生的男神,聽聞他博士畢業后當了大學老師。余英那會又狂又野,成績優異但是愛惹事,兩個人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故而沒什么特深的交集。 “我記得你當年上的是公大?畢業后還當了刑警……”仇斯年有些疑惑,“你……不做警察了?” “嗯,不做了。腿上有傷,沒辦法繼續干了?!?/br> 仇斯年說了句“不好意思”,又道:“現在也挺好的?!彼h顧了一下工作室,“這里弄得很漂亮,平時生意應該挺好的吧?!?/br> 余英不謙虛:“是啊?!?/br> 仇斯年看了余英一眼:“我感覺你變化挺大的?!?/br> 余英笑了笑:“是嗎?” 蕭忱坐在工作間,抬眸望見外面的光景,余英不知哪時已經跟那位客人坐下聊起來了。 那客人顏值挺高,年紀應該跟余英相當,氣質尤其好,一身的書卷氣。 看情狀兩人相談甚歡。 蕭忱瞇了下眼睛,低頭,繼續作畫。 “真的是太久沒見了,我第一眼都沒認出來你?!?/br> “我也沒認出來?!背鹚鼓昕粗嘤?,“你變化太大了,跟高中的時候完全不一樣?!?/br> “怎么說得好像我去整容了一樣,你還記得我高中哪樣呢?我自己都不記得了?!庇嘤⑿χ酒鹕?,“你要買什么花?送給誰的?保鮮柜里還有點存貨,我看能不能給你弄個?!?/br> 仇斯年想了想說:“送給打電競的職業選手的,他比賽拿了冠軍,送哪種花比較合適?” 這可把余英難住了,他有些怔愣:“……打電競的?” “額……他多大了?應該不大吧?電競選手的話可以送個向日葵?!庇嘤⑻蛄讼伦齑?,笑道:“你的交友圈倒是挺廣的嘛,還認識玩電競的?!?/br> 仇斯年垂目片刻,抬頭道:“送他向日葵的人應該很多,換個吧,換成玫瑰?!?/br> 余英有些詫異,心道這么特立獨行的嗎? 他拿著杯子喝了口水,確認道:“你要送玫瑰?各種花的寓意還是挺講究的,你送玫瑰容易讓人誤會啊?!?/br> “不會,他是我男朋友?!?/br> 余英嗆了一口水:“咳咳……”他擦著嘴角看向仇斯年,眼神不明,“看不出來啊?!?/br> 仇斯年淡淡一笑:“怎么了?你歧視gay???” 余英聳了聳肩:“巧了,我也是gay。我歧視自己干嘛?” 仇斯年挑了下眉,似乎有些意外。 “玫瑰是吧?什么顏色的?”余英問。 “紅色?!?/br> “好嘞?!庇嘤⑵鹕砣ケur柜挑花,“你稍等會?!?/br> 蕭忱再次抬頭時,與那位英俊的顧客目光相撞。 那人沖他禮貌地一點頭,蕭忱微微一笑,笑得比較虛偽。裝飾畫繪制得差不多了,他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走出了工作間。 因為怕打擾蕭忱,余英直接在外面包的花,聽到動靜,他抬起頭:“你結束了?” 蕭忱往仇斯年的方向看了一眼,問余英:“朋友?” “是我高中同學,好多年沒見了?!庇嘤⒔榻B道,“這位是我男朋友,蕭忱。這一位是我的高中同學,人民教師,仇斯年?!?/br> “你好?!薄澳愫??!?/br> “你同學挺帥的?!笔挸乐毖圆恢M。 “那可不?!庇嘤⒔硬绲?,“高中那會,他可是我們學校校草?!?/br> 蕭忱挑了下眉:“你不是?” 余英一本正經道:“我是校霸?!?/br> 蕭忱噗嗤笑了一聲,挨到余英身邊低聲問:“那會挺多女生追你的吧?” 余英故意逗他:“現在也不少啊?!?/br> 一旁的仇斯年開口道:“那個時候追余英的女生確實不少?!?/br> 蕭忱順勢就問:“他高中的時候有沒有早戀?” “應該是沒有,我記得有次有個女生給他寫了封情書,他直接把情書交給了班主任,結果班主任當著全班的面把那封情書念了出來,后來余英被那女生打了,頂著倆烏眼青頂了一個禮拜,他那倆烏眼青我印象很深,到現在還記得?!?/br> 余英哎喲了一聲:“仇老師你可別揭我黑歷史了?!?/br> 蕭忱忍不住要笑出聲來:“你高中的時候這么損?” “哎!”余英有口難辯,“那封信壓根就不是我給班主任的,我至于那么缺心眼嗎?” 不過余英當年對班里的女同學確實是不解風情了些,才導致了她們對他深深的誤解,事后也不調查取證,直接就把這件缺德事算到了他頭上。 余英無奈地笑了笑:“當年為這事我白挨兩拳,又不能跟女同志一般見識?!?/br> 余英給仇斯年包了一束名叫“紅色前線”的紅玫瑰,是他這兩天剛收入囊中的新品種。 仇斯年臨走前,余英給了他一張工作室的明信片:“有空常來,把你那小男朋友也帶了來,我請你們吃飯?!?/br> 仇斯年笑著接過:“好,回見了?!?/br> “回見?!?/br> 聽到余英嘴里那句“小男朋友”,蕭忱淤堵在心里的酸氣可算是徹底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