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
第84章 能親你一下挨這一刀也不算虧 回凜朝的馬車上。 沈修宇和周南單獨坐在一輛馬車上,金元愷帶著周鳴軒坐在后面的馬車上,緊隨他們其后。 “小南?!?/br> 沈修宇又是心酸又是喜悅的抓住他的手,“朕這次一定不會辜負你了,等到回朝,朕便封你為皇后,封咱們的兒子為太子,給你們母子一個名分?!?/br> 周南想到仇霄,只覺得心痛如絞,他的心思全部都在昏迷不醒的仇霄身上,所謂身在曹營心在漢,說的便是如此。 “小南,你不要不理朕,你跟朕說說話,求你了…” 沈修宇的聲音不斷回響在耳邊,強行打破了周南的思緒。 周南冷淡的把手從他手里抽了出來,“沈修宇,你是高高在上的凜朝皇帝,我周南不過是一介草民。 你要做什么就去做,不用跟我說,反正你也不會聽我的! 你從來都是這樣自私,不是么!” “小南,除了叫朕跟你分開,其他的朕全部都允了你,求你別這樣…” 這樣的周南叫沈修宇感到恐慌,雖然周南人在他身邊了,可周南的心卻離他更遠了。 “小南,朕真的錯了,求你紿朕一個機會,叫朕好好彌補你們母子…” 沈修宇攥住他的肩,眼中彌漫著異樣的狂熱,深深的看著他。自從他們重逢以來,沈修宇都沒有機會這樣好好看看他,比起當年,周南更加消瘦、白皙了不少,卻依舊是姿容絕麗,堪比天人。 沈修宇癡迷的看著他殷紅的薄唇,情不自禁的湊了上去,霸道舌尖在那微涼薄唇間舔/舐起來。 周南只覺得心中無限悲憤,都五年了,這人還是要強迫他! 小南…小南…朕好想你… 沈修宇雙臂如同鐵臂,死死的環住他的腰,guntang唇舌撬開他的唇,長驅直入,大肆征伐。 “放開!沈修宇!” 周南帶著淚意掙扎道,這人這樣大費周章的將他弄回來,不過是因為缺少一個好上的床伴吧? 他死命的去咬沈修宇,但沈修宇實在太想念他的氣息了,非但沒有放開,反而將他強行摟得更緊了。 “唔唔” 周南只感覺自己仿佛回到了過去,回到那個暗無天日,叫沈修宇壓著欺負的深宮。 逼仄絕望涌上心頭,叫他再也克制不住,一把拔出了腰間的匕首,朝著沈修宇的胸前捅去。 匕首才插入沈修宇胸前一點,周南便清醒了。 他顫抖著停了下來,眼淚奪眶而出。 “沈修宇,夠了,放開我…” 沈修宇的身體也因為疼痛劇烈戰栗起來,但他并未因此而絲毫放開周南,反而是笑著對周南說道。 “沒關系…只要你能解氣,怎么樣都可以…” 他甚至將周南抱得更緊了些,叫那匕首插得更深了些。 只見他忍痛含笑,嘴角有血沬淌出,“小南,只要你能解氣,就算叫朕生受那凌遲之刑,朕都能受住了…只要你別走…” 沈修宇一手扣住他的后腦勺,緊得像是要將他楔進自己的身體中似的,一邊斷斷續續,口吐鮮血的說道。 “能親你一下,挨這一刀,也不算虧?!?/br> 沈修宇說完,便一頭栽倒在了周南身上。 周南徹底被他逼得方寸大亂,只能含著淚將他的身體放平,一咬牙,把他胸前的匕首拔了出來。 匕首拔出后,沈修宇的鮮血當即便飛濺了出來。 周南取岀隨身攜帶的金創藥撒在了他的傷口上,看著他英俊的面孔由于疼痛扭曲的縮成了一團,內心并不好受0 如果可以,周南只想一死了之,再也不必被這些情愛所牽累,但他又舍不得兒子,只能這樣艱難的活著。 沈修宇昏迷了小半個時辰,忽然大汗淋漓的從座位上彈了起來,腦袋都撞到了馬車頂上。 周南正要問他怎么回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卻見沈修宇連滾帶爬的朝他撲了過來。 不顧自己還在受傷,死死的把他給抱住了。 “小南,你別自盡,求你了,朕知道錯了,你別自盡…” 沈修宇惶恐的聲音不斷回響在耳邊,重重敲擊著周南脆弱的心臟。 周南被他這樣緊緊抱著,這才發現他身上的衣服全叫汗水給浸透了。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周南嘆道。 沈修宇抱著他,形似瘋魔的喃喃自語了一會兒,終于平靜下來,胸前的衣服再度被鮮血浸濕了。 “好了,你不要再這樣…折磨自己了…我答應你,鳴軒成年之前,我都不會尋死,這樣你總滿意了吧…” 周南淚光涌動道。 “好,好,謝謝你小南…” 得了他的應允,沈修宇總算能夠放心的閉上眼休息一會兒了。 然而,即便是休息,他也一直都死死的握著周南的手,連半分松動都沒有。 他生怕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周南會消失不見。 他們連著趕路趕了兩日,第三晚的時候,決定好好休息一下。 在沈修宇的極力要求下,周南無奈,只能同他同床共枕。 只是二人中間放了一碗清水,若是沈修宇敢逾越,打翻了那碗水,周南便再也不會陪他睡了。 雖然還是不能和周南肌膚相親,但沈修宇已經很滿足了。 然而,夜深后,忽然有一隊黑衣人朝著他們的營帳逼了過來。這些黑衣人人多勢眾,且個個都是高手,不動聲色的將他們的營帳給包圍了起來。 沈修宇因為五年來第一次可以和周南同寢,而亢奮的睡不著。 周南則是因為心緒復雜,也沒有睡著。 沈修宇的手又大又熱,將他的手給包裹起來,隔著那碗清水,對方和他十指相扣。 有種難以言說的微妙情愫。外面的黑衣人靠近時,他們兩個都察覺到了那腳步聲,不由得互相對視了一眼。沈修宇向著外面揚了揚臉,兩人便一齊坐了起來,分別拿起放在床邊的武器,悄無聲息的朝著營帳門口走去。 羌國。 —座毒物盤旋的險峰上,長歌正頂著腫的像桃子似的眼睛,在懸崖峭壁上移動著。 即使仇絕已經把他給徹底忘了,他也沒辦法對仇絕棄之不理。 御醫說了,仇絕體內的毒一日不清,便一日會影響到他的安危。 為了徹底清掉仇絕體內的毒,必須每日都以斷腸草入藥,只是這斷腸草都生長在懸崖峭壁上,所以他必須以身涉險。 他把繩子放到最長,下去采那一株斷腸草,就在他的手即將碰到那斷腸草的時候,原本結實的繩子卻忽然斷了。 長歌驚叫一聲,身體向著懸崖下急速墜落。 慌亂中他從身上拔出了一把劍,朝著身前的懸崖當中死命的插入,希望可以借此減輕下落的趨勢。 那把削鐵如泥的寶劍劃破了山石,叫他帶著一路向下。 不知道向下墜落了多久,長歌余光終于瞥見下方有一片蔥蘢綠色,看來下方是一片叢林。 長歌棄了手中的劍,朝著那片叢林去了。 他的身體如同斷線風箏似的落入了那林間,右頰讓樹枝劃出了一條長長的疤痕,這才有驚無險的掉到了地上。 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他只覺得臉上傳來撕裂痛楚,伸手一摸,傷口竟從嘴邊蔓延到了耳根下。 即便他是神醫,如此大的傷口,也很難不留下痕跡。 他此番算是毀容了。 只是,到底是誰在他的繩子上動了手腳? 除了那洛離,他再想不出第二個人。 仇絕身上一直余毒未消,是否同仇絕的失憶有關。 繼續這樣下去,會不會危及到仇絕的性命? 那個洛離到底是何方神圣,他究竟有何目的? 無數個問題從長歌腦中涌出。 他只知道,洛離此人來勢洶洶,居心不良,無論如何,都不能叫他危及到仇絕的性命。 長歌強忍疼痛,從地上爬了起來,往回走去。 他整整走了一日,才回到了羌國王宮。 才一回去,所有人都被他臉上那道蜿蜒猙獰的疤痕嚇到了。今日是仇絕和洛離大婚的第二日,他們正忙著雙雙宴客,根本無暇顧及長歌。 長歌獨自一人回去處理過臉上的傷口,便以面紗遮住了自己的面頰。 入夜后,長歌正在床上休息,忽然門外傳來了宮人的通報聲,“王后駕到一一” 王后這個稱呼刺得長歌心中一痛,但他無暇多想,只能從床上爬起來,忍辱負重道,“參見王后?!?/br> 只見洛離身著王后的青色服飾,頭上戴著各式各樣的珠寶。 —派雍容華貴,珠光寶氣,就連鞋上都鑲嵌著象牙和寶石。 同憔悴落寞、蒼白無助的長歌形成了鮮明對比。 “趕快起來?!?/br> 洛離眸中閃過精光,親自上去把長歌扶了起來。 “聽說你今日替王上采藥,從懸崖上摔了下去,本宮特地叫人幫你燉了藥,你快趁熱喝了吧?!?/br> 說著,他便親自端上一碗刺鼻的藥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