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閉上眼睛笑了下，“明明就有?！?/br>
    許野又看了幾頁，以為白山睡著了，卻聽見他又說：“不問我就睡了啊?！?/br>
    許野把書扣放在腿上，看了一眼睡著的鐘泉，猶豫了半天，說了句，“你對老師挺好的?！?/br>
    “打聽我的事了吧?！卑咨介]著眼睛笑，“是不是聽說我是老頭的私生子？”

    許野沒說話。

    打聽這種事確實八卦了點，他估計是被遲良傳染了。

    “算了，”許野說，“當我沒問?！?/br>
    白山喃噥的說：“問都問了還當你沒問，年紀不大，跟誰學的這么虛偽?！?/br>
    這人說話真煩人。

    不過許野也不是挨說了之后不會回嘴的人，“那你是私生子嗎？”

    從虛偽到實在的轉變僅僅一秒，白山似乎愣了一下，睜開眼看他，“還挺會打擊報復的?！?/br>
    “是不是？”許野按照他的要求表現出一副沒情商的樣子追問。

    白山哼笑，“你看我跟老頭長得像？”

    說實話，并不像，不管是長相還是性格都不像，老爺子很儒雅，而這家伙，看著就煩人。

    “不像是吧?！卑咨叫Φ闹鳖?，“其實吧，老頭就是個傻逼，你知道嗎，給人養孩子的那種傻逼?！?/br>
    許野就知道從他嘴里聽不到什么實話，收回視線，“我覺得你更像個傻逼?！?/br>
    白山嘖了一聲，“讓你實在，你還沒頭了，懂不懂什么叫尊師重道？”

    “你又不是我老師?！痹S野拿起書繼續看。

    “師兄也是師，你就不能尊敬我點？”

    “不能?！?/br>
    飛機上的人都睡了，倆人壓著嗓子斗到大半夜，最后許野捧著書睡著了白山還醒著。

    白山當時的感覺挺cao蛋的，感覺自己是在哄孩子，把孩子哄睡著了自己他媽的精神了。

    他躺在椅背上，兩手枕在腦后，余光看見旁邊座位上的人站了起來，白山扭頭看了一眼，視線跟對方撞了個正著。

    “睡不著嗎？”卓易問。

    白山閉上眼睛說：“小師弟怪粘人的，跟他聊了會他倒是睡著了，把我給說精神了?！?/br>
    卓易皺眉，“你少撩呲他，上次挨打不疼是吧？”

    白山不想跟他說話，側了個身，背對著他，“我要睡了?！?/br>
    卓易嘆了口氣，看了一眼睡著的許野，幫他把書拿開放到旁邊，提了提蓋在他身上的毯子。

    隔著許野，他撐著扶手捏了捏白山的肩，“睡吧，我來照顧老師?！?/br>
    卓易走后，許野偷偷呼了口氣。

    媽呀，差點憋死。

    許野一覺醒來，外頭一點都不見亮，睜開眼睛就看見身邊的人裝模作樣的捧著一本書，仔細一看，這不是他的那本么。

    “醒了？”白山眼睛不離開書頁，一目十行裝的還挺像那么回事，“昨天那么晚不睡還以為你睡不著呢，沒想到睡的還挺香?！?/br>
    許野剛睡醒，嗓音軟軟的，他看著白山手里的書，“看得懂嗎你?！?/br>
    白山把書翻了一頁，“又不是外國字兒有什么看不懂的，我又不是不識字?！?/br>
    許野沒管他，解開安全帶去洗手間洗了把臉，回來的時候臉上還掛著水珠，弄濕的劉海貼在額頭的部分打著小卷。

    頭等艙人不多，一部分還都是他們自己人，許野沒帶帽子口罩，迷迷瞪瞪的回來坐好。

    “還是個卷毛?！卑咨窖b出一副看書的樣，卻哪有事哪有他。

    許野不搭茬。

    屬他話多。

    丘夕回頭看著許野笑了笑，“小師弟，你這頭發彎的挺有意思啊?！?/br>
    許野隨手在腦門的地方抓了兩下，“自然卷?！?/br>
    “還有兩個小時就下飛機了，到酒店收拾一下還能睡會，等天亮了要不要跟我去逛個街？”丘夕已經把下飛機之后的行程安排好了，現在就缺個伴，放眼看去，也就叫她的小師弟最合適了。

    許野本來想說不去，后來想了想，還是去吧，來一趟總不能空手回去。

    許野點頭，“行?！?/br>
    白山書一合，扭頭看許野，“哎媽，還逛街，跟她逛街你就準備累死吧?！?/br>
    丘夕瞥他，“又不用你去，你那耳朵根子可真嬌氣，光聽聽就累死你了吧?！?/br>
    接下來許野就坐在中間聽他們吵完了剩下的兩個小時。

    啊，腦瓜疼。

    下了飛機，外邊天還是黑的，這邊已經安排了人接機。

    管一跟來接機的人認識，地道的法國人，一口法語說的白山一臉要死不活的。

    “嘚吧嘚的說些什么東西?！卑咨皆谝慌孕÷曕洁?。

    丘夕瞪了他一眼，“聽不懂就別說話，還能把你賣了不成?！?/br>
    這里面會法語的就只有管一和卓易，丘夕只會一些簡單的，比如買東西時問多少錢，砍砍價什么的，老爺子聽都聽得懂，就是說起來不是那么順暢，白山壓根沒想過學，他對畫畫沒什么熱忱，對交流這件事就更沒興趣了。

    “他們說畫展在明天下午，展館那邊想請老師先去看看，另外已經給我們準備好了酒店，就在展館附近?！痹S野蹲在他們旁邊一邊系鞋帶一邊說。

    丘夕和白山愣愣的看著蹲在腳邊的小師弟。

    管一走過來說：“畫展是明天下午，一會我們先去酒店，這邊已經安排好了，就在展館附近，展館那邊請老師過去一趟，天亮之后我和卓易陪著就行，你們該逛逛，該玩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