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像什么事都沒發生似的，看著一個比一個正常。

    許野這會兒有點懵，看誰都覺得怪。

    白山看著許野，嘴角噙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許野不知道是在笑他，還是在笑他自己。

    卓易從樓上下來跟女人說了幾句話，女人留下小女孩就先走了。

    小女孩朝著白山笑了笑，“白山叔叔?！?/br>
    白山伸手撩了一下她的馬尾，“嘖，我哪有那么老，叫哥哥?！?/br>
    小女孩指了指許野，“這個才是哥哥?！?/br>
    小女孩走到許野身邊，仰著頭看他，“哥哥好?！?/br>
    “你好?！痹S野從兜里摸出一塊糖遞給她。

    看著眼前的小姑娘，許野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感覺。

    有點莫名其妙。

    他從來沒遇上過這樣的事，想都沒想過。

    小女孩接過糖，看著許野說：“哥哥你好帥?！?/br>
    許野看著小女孩，“謝謝?！?/br>
    白山在卓易手臂上拍了一下，“跟老師說一聲，我先走了?！?/br>
    卓易眼神復雜的看著他，半天才點了下頭，“路滑，開車慢點?！?/br>
    白山拿了外套，還順便拿了許野的，“要一塊走嗎，我送你?！?/br>
    衣服都拿了才問他要不要走。

    許野接過衣服，“好?！?/br>
    車里開著暖氣，白山沒有馬上開車，而是開著空調開著車窗抽了根煙。

    大冷天的，開著窗又開空調真的沒什么用，許野把外套拉鏈拉到頭，下巴往領口一塞。

    “看到了吧?！?/br>
    白山看了他一眼，嘴角的笑意還是那么的煩人。

    “不走我就自己打車?！痹S野不想跟他在這凍著，神經病似的，他伸手去開車門。

    白山吐了口煙，“嚇著了？”

    許野開車門的手頓了下。

    白山輕笑，“都是同類人就別裝了，我們這種人受到的指責和壓力要比正常人多得多，所以有一部分人最后會因為承受不了這種壓力而放棄，回歸正常人的生活，說是安撫家人也好，還是求個安定也罷，能堅持到最后的根本就沒多少?！?/br>
    沒錯，他們是同類人，所以許野聽得懂他的話。

    這話聽起來更像是提醒，雖然這樣實踐性的提醒方式有點嚇人也很荒唐。

    許野松開扶在車門上的手坐了回來，“那你為什么要堅持？”

    白山胳膊架著搖下去的車窗，指尖夾著煙，拇指抵著額角，瞇著眼睛看他，“因為我不在乎啊?！?/br>
    許野沒說話。

    他沒去了解過白山，從他對他的第一印象就不好開始，他就沒想過去了解他。

    不過現在，他有點好奇。

    但又不知道該怎么問。

    白山突然笑出聲，“想問什么就問，憋著多難受?！?/br>
    “你和卓易師兄……”他讓問的，許野就直接問，“他也是？”

    “他啊?！卑咨侥恳暻胺焦戳斯创?，“他就是頂不住壓力那一撥的，要結婚，然后就甩了我?！?/br>
    許野在心里算了一下，剛才那小姑娘八歲，卓易要是結婚前甩了他的話，那他們在一起的時候白山應該沒多大。

    白山抽了口煙，“都是男人，所以也別太相信男人，今天跟你好的人，指不定明天會怎么樣，半路打道回府的比比皆是，就比如你的那個小男友，我看他是個直的吧，要不就是剛彎不久？”

    許野沒說話。

    白山的話戳到了他內心一個懼怕的點。

    離期末考試越來越近，這時候說這樣的話來提醒他，簡直了。

    白山果然不會做人。

    許野不知道是不是在安慰自己，居然跟他爭辯，“不是所有人都一樣?！?/br>
    白山笑出聲，笑了很久，笑的還挺開心，“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也是這么天真，可現實總會讓人遍體鱗傷，聽我一句勸，別讓自己陷得太深，免得到時候拔不出來，把自己困死在一個地方?！?/br>
    白山捻掉煙頭，關窗把車開了出去。

    車繞出別墅區，開了一會許野才問：“你不是也沒被困死嗎？”

    “你怎么就知道沒有？”

    許野說：“看你把今天那個人趕走的時候挺瀟灑的?！?/br>
    白山單手握著方向盤，另一只手還支著頭，“我為什么趕走他你不知道？我逗你那是我的事，別人插手算怎么回事，我沒爽著黑鍋還得我背，憑什么？”

    雖然這話有點不講理，但許野卻找不到反駁的話。

    這人腦回路崎嶇。

    不是正常人。

    但自我保護的意識還是挺強的。

    許野問他：“我惹你了？”

    “沒啊?！卑咨嚼碇睔鈮训恼f，“好多年沒有人給我玩了，放過你不是太可惜了嗎?！?/br>
    許野看他，“你有什么心理障礙嗎？”

    白山也看他，“你的小男友哪天找個女朋友還見天兒的在你跟前晃悠，你也得有心理障礙?！?/br>
    “你不是也打擊報復了嗎?！?/br>
    白山笑笑，“這算什么打擊，我只是帶男人在他面前晃，又沒跑他面前跟別人做?！?/br>
    這種級別的話題許野還沒涉及到，更沒有聽的心理準備，乍一聽，有些驚訝的看他。

    白山瞟了他一眼，“哦，你們還沒到這一步是吧，挺好的，做之前三思，第一次挺疼的?！?/br>
    許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