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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瑤偏頭看向臥在身側的溫如言抬手按住她的唇:“老嬤嬤今夜守在外邊,你輕點聲?!?/br> 溫如言看了看外邊的門簾,配合壓低聲音問:“快說,你怎么爬進來的?” “椒房殿寢宮有一道暗門可以直通朝天殿?!壁w瑤附在她耳旁細聲道。 “你好壞啊?!睖厝缪蕴帜笞≮w瑤臉頰。 趙瑤淺笑道:“我這是有先見之明,歷朝歷代帝后侍寢那都是有宮人守著的?!?/br> 溫如言真心佩服趙瑤的厚臉皮,伸手將本來收起來的薄被重新展開說:“夏天還要蓋被子,你真的是個老人家了?!?/br> “你怎么不問問我小宮人考試如何?”趙瑤十分順從由著溫如言替自己蓋上薄被。 “宮人們都傳開了,你居然賜婚了!”溫如言偏頭望著趙瑤,指腹戳了戳她臉頰,“某人不是說蘇清不喜歡小宮人的嗎?” 趙瑤湊近過來枕著溫如言肩應:“我不喜歡,所以才得把小宮人送出去宮?!?/br> “我還以為你發善心了呢?”溫如言覺得現下的蘇清估計心情很復雜。 “善心,可不是帝王該有的?!壁w瑤輕啄了下溫如言泡的紅嫩的臉頰,“不管如何我還是辦成你要求的事了,你今夜要怎么補償我呢?” “別想了?!睖厝缪蕴州p拍開扯著衣帶的手,“外邊老嬤嬤沒準正偷聽著呢?!?/br> “她聽她的,我們做我們的,不必理會?!壁w瑤湊上前手臂環住溫如言。 溫如言望著趙瑤那滿眼的熱情,偏頭看了看那門簾道:“你敢碰,我就喊非禮啊,讓那老嬤嬤給你念大悲咒,好讓你學會什么才叫做清心寡欲?!?/br> 趙瑤不禁笑出聲來,埋頭窩在頸窩問:“你就這般不想么?” “老嬤嬤真的會念大悲咒,我白日里聽她念叨大半日呢?”溫如言滿是哀怨的抬手捏住趙瑤耳垂數落。 “這也沒辦法,現如今你正在安胎期間,那老嬤嬤是宮里的老人,最是守這些舊規?!壁w瑤親了親側臉,眼眸輕眨了眨,抬手將溫如言臉頰細發繞至耳后,“假若你不喜歡,我便尋個理由讓老嬤嬤回皇寺吃齋念佛去?” 溫如言迎上趙瑤熱情如火的眼眸笑道:“我怎么覺得你更不喜歡那老嬤嬤呢?” 這滿滿打趣的話語,趙瑤自然聽的出來,低頭輕咬了下應:“你就盡管笑吧?!?/br> “別亂咬了,如果留下什么印跡,明日我耳朵都要聽出繭子來了?!睖厝缪哉菩臄D著趙瑤臉頰提醒。 趙瑤見她真沒有親熱的心思,便只好停了下來,安分的躺在身側,忽地發覺少了點聲響,探頭看了看床腳方才發現鈴鐺不見了。 “你把鈴鐺藏哪了?” “扔了?!睖厝缪砸幌肫疴忚K,就想起那丟臉的事,整個人都不好了。 趙瑤滿是打量的笑道:“那鈴鐺可是金子打造的,你舍得扔?” 額…… 難道小財迷的本性已經暴露了嗎? 溫如言偏頭避開趙瑤的目光支支吾吾的應:“反正你別想鈴鐺了,快些睡吧?!?/br> 見她這般躲閃的回答,趙瑤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被她藏起來了。 畢竟從前某個小奶貓就很喜歡藏各種亮閃閃的首飾珠寶。 這夜椒房殿兩人一夜好眠,可藏書閣內兩人卻是一夜未眠。 蘇清眼底泛著淡青色,面前的熱茶冒著霧氣,一旁的小宮人忐忑不安的偷偷張望。 昨日形勢所逼才應了那金蘭之禮,現如今恐怕詔令已經下發至蘇家了吧。 十來年來被催嫁,誰想一道圣旨竟要娶妻,也不知母親是否承受的住。 本來蘇清只是想暫緩一計,待兄長在朝堂施壓這詔令興許還能收回。 可小宮人眼眸里滿是期待的忐忑神情,又讓蘇清不舍得拒了她。 畢竟小宮人孤苦無依,若是自己拒絕了她,那無疑是傷她心。 她雖聰慧過人可到底只是十八歲的少女而已,自己如何能狠心傷她的真心。 夏香望著蘇女官微皺眉頭似是思量什么,便一直未曾出聲。 只是想如若蘇女官想拒絕金蘭之禮,那自己就裝做坦然接受,決不能讓蘇女官因自己而為難。 待夏香端來早飯,蘇清執筷用飯仍舊未曾出神,兩人比往日里相處更為沉悶。 今日官員沐休不用早朝,因此蘇女官待在藏書閣整理摘抄古書,整整大半日也未曾出聲,夏香心里越發忐忑的緊。 待午間用飯時,蘇清沒什么胃口便提回屋歇息一會,實則是因為小宮人打量的視線過于明顯,這如何才能裝作視而不見呢。 夏香見蘇女官如此反應,心口忽地鈍痛起來,低垂腦袋收拾碗碟出聲:“蘇女官您不用為夏香考慮的,那金蘭之禮夏香回去求溫姑娘讓陛下收回成命?!?/br> 世家大族定然是容不得違背世俗的女子賜婚,蘇女官應該也是很為難的吧。 蘇女官沒想到小宮人會主動提出金蘭之禮的詔令,一時心情更是復雜。 “溫姑娘她幫不了的,詔令昨夜便已經下發,現如今滿都城都知曉你我的金蘭之禮了?!?/br> “那我再去求求陛下,哪怕賜死我也不會讓蘇女官難堪的?!毙m人一直低垂腦袋,說完便跑出藏書閣。 蘇清怕她真去找女帝說情,這情現如今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女帝不可能為她收回詔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