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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知道,趙瑤不想看到她如同母親那般對自己生起厭惡的心思。 這般過了半月,趙瑤某夜終于是禁不住睡了過去。 溫如言手臂被絲帶勒的疼得緊,整個人睜開眼時,大半個身子都快摔下床。 三更半夜溫如言裹著薄毯跟在趙瑤身旁,頭頂的月亮還很是清晰,朝天殿安靜的過分。 同上一回一模一樣,趙瑤獨自坐在秋千,好似沉溺某時場景里無法自拔。 皎潔的月光落在一簇簇的瓊花,顯得格外有些陰深深的,溫如言將薄毯展開些裹住趙瑤低低的出聲:“你為什么總是只來這一處呢?” 平日里也沒見趙瑤對蕩秋千特別的喜愛。 趙瑤眼眸望著這面前的瓊花,薄唇忽地呢喃道:“母親……” 這突然出聲嚇得溫如言差點尖叫出聲來,好在緊緊抓住被褥這才忍住。 只見趙瑤神情似緊張的顫抖,連同蕩秋千的力道都小了,整個人好似陷入恐懼之中一般陷入寂靜。 溫如言看著那抿緊的薄唇有些擔心出聲:“趙瑤你看見什么了?” 可趙瑤并沒有回神,仍舊只是看著瓊樹下,溫如言順著視線看了看。 哪里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可趙瑤剛才清晰的喚母親,也就是說她看見她母親了。 可是她母親應該死了有些年頭,那看到的不就是鬼魂? 啊,這是什么鬼故事的劇情走向! 溫如言默念著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什么牛鬼蛇神通通走開,我可是純正的無神論者! 正當溫如言自我催眠時,趙瑤卻突然起身,這力道拉的溫如言手腕咔擦的響,疼得溫如言差點眼淚都落了下來。 隨后的事情跟之前差不多,趙瑤能流利的關門睡覺,行為舉止就跟正常人沒有兩樣。 待天光大亮時,趙瑤簌的一下醒來,連忙查看紅絲帶,幸好還在。 難道是突然恢復了么? 當初姑姑暗中下的藥就有使人昏迷不醒的藥材成分。 可當兩人解開紅絲帶時,趙瑤看著那白皙手腕的淤青時,突然不知該如何向她解釋。 溫如言見趙瑤有心隱瞞,便隨意扯了理由說:“我昨晚去如廁,沒想到解不開,一時心急勒的太疼了?!?/br> 趙瑤舒展開眉間的緊皺,打量溫如言神情,半信半疑的輕揉手腕應:“那你怎么不叫我幫你?” “本來想的,不過后來又解開了?!?/br> 為了應付和觀察趙瑤的夢游癥,溫如言白天便困的很。 好不容易才有空去藏書閣一趟,溫如言讓宮人將借的書用大箱子抬回來,手里還提著一堆好吃的。 可是卻沒見著夏香,溫如言好奇的問:“小香兒她去哪偷懶了?” 蘇清一手捧著名單清點數目,略微遲疑的走近應:“她葵水來了,正在屋里歇息?!?/br> 溫如言訝異的說:“她都十六才來葵水?” “十六七歲的女孩不是正合適的歲數嗎?”蘇清不解的問。 “挺好的?!碑吘构糯槐痊F代,可能是會晚一些,畢竟現代女生都發育太早了。 夏香紅著臉躺在床榻,想起眼前蘇女官很是耐心同自己講解,臉頰還是紅的厲害。 “小香兒,我進來咯?!睖厝缪詮耐饷孢M來,便見安靜躺在床榻的夏香。 “溫姑娘您怎么來了?” 溫如言晃悠食盒應:“給你送好吃的?!?/br> 夏香緩緩半臥在床榻,伸手接過遞來的小碗,張嘴小口吃了個rou丸。 “好吃嗎?” “嗯,好吃?!?/br> 溫如言抬手捏了捏夏香rou嘟嘟的臉頰說:“你最近多喝熱水,別碰冷水,暫時休息幾日,如果不舒服要說出來知道么?” 夏香微紅著臉點頭低低的應:“這些蘇女官先前同我說過了?!?/br> “幸好有蘇女官,你不懂就多問了幾句?!睖厝缪砸娭南愫π叩倪B耳垂都紅了,“唉,小香兒都長大咯?!?/br> 待溫如言離開藏書閣時,已經是黃昏時期,蘇清清點數目之后,手里捧著小包裹進了夏香房間,面容還有些忐忑。 夏香聽話的躺在床榻,小手抓著被褥緊張的冒汗,可眼眸仍舊是亮堂的很。 “你肚子可疼?”蘇清抬手擦了擦小宮人額前的細汗問。 “不疼的?!?/br> 蘇清指腹輕刮了下鼻頭說:“撒謊可是不好的?!?/br> 夏香抿緊小嘴猶豫的應:“有一點點疼?!?/br> “那便繼續歇著,藏書閣里的事務不忙,待過幾日便會沒了的?!碧K清以為自己能將三言兩句將葵水之事與小宮人說清,可到最后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那每月都會來???”小宮人露出很是為難的神情。 蘇清抬手揉了揉小腦袋應:“嗯,你不要怕?!?/br> 夏香猶豫的看了看蘇女官問:“那您也會來葵水么?” “嗯,女子都會有的吧?!碧K清礙于這過于清澈的眼眸,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可礙于年歲又不得不假裝鎮定。 “那您也會痛嗎?” 蘇清遲疑的點頭應:“嗯?!?/br> 有時甚至會疼得徹夜難眠,不過蘇清怕嚇到小宮人,便沒有直白的說。 夏香想起先前溫姑娘的話又問:“為什么溫姑娘會說我長大了?” 蘇清臉頰微紅的看著小宮人,心中卻在想溫如言為何要同她說這么令人難以解釋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