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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香被看有些緊張,便拉開距離說:“該默寫了?!?/br> “嗯?!碧K清握著帕巾看著小宮人回到一側座位,將書箱里的筆墨紙硯一一拿出來,好似并沒有發生任何事。 那自己也該當做什么事都沒發生才是,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當傍晚之時小宮人攬住書箱行禮轉身要離開時,蘇清起身喊住了她。 夏香不解的回過頭來應:“蘇女官,還有事么?” “你的右手拿出來給我看看?!?/br> “右手?” 夏香略微猶豫的伸出手,因著那一截小手指而因窘迫的臉紅。 蘇清抬手輕握住纖細的手出聲:“你被宮人欺負,為何不向溫姑娘說?” 夏香抿緊唇低低的應:“夏香不能說?!?/br> “你害怕她們?”蘇清指腹輕觸及那掌心的新傷疤,心間很是不忍揭穿小宮人的脆弱的心思,“可是你越怕,她們就越得意,這樣她們永遠都不會停下來的?!?/br> “我不能說?!?/br> 蘇清見著這般固執的小宮人,無奈的嘆了聲說:“她們不準你告訴溫姑娘的?” “嗯?!?/br> “你知道溫姑娘為何要讓你跟我讀書識字嗎?” 夏香想起當初溫姑娘的話應:“溫姑娘想讓夏香考上女狀元?!?/br> 蘇清看見小宮人一本正經的說出這等不可思議的話,微緊握住過于纖瘦的手走向主桌,從一側拿出藥膏,給掌心的傷抹上藥說:“你可知南國根本就沒有女狀元?” “不知道?!毕南闳鐚嵉膿u頭應。 “如果受了委屈就該說出來,否則溫姑娘日后知道了,也會替你生氣難過?!碧K清小心的系上紗布,這才探向那耳垂。 夏香想要躲,可是被蘇女官嚴肅的看了眼,又只好乖乖的站在一旁應:“她是陛下的貼身宮人,我不能讓溫姑娘因為自己而跟陛下生分?!?/br> 至少待在溫姑娘身旁,夏香多少是知道陛下對自己不太滿意,這些時日陛下對溫姑娘有些冷落,不能再因為自己鬧的不愉快。 蘇清沒想到小宮人只是為溫如言著想,一時倒為自己狹小的心思有些懊惱,看著那腫了起來耳垂,從抽屜里拿出藥瓶,小心的抹上藥出聲:“陛下待溫姑娘自是極好,怎么可能因一個宮人生分?” “會的?!毕南阆肫鹈炕乇菹麓蛄孔约旱囊暰€,便覺得背后發寒。 “那你打算就這樣忍著?”蘇清看著那因著夏日里炎熱還有些惡化的傷口,“這些時日小心護著耳朵別沾水,傷口若是惡化,恐怕會爛掉的?!?/br> 夏香被嚇唬住,忙點頭應:“嗯,多謝蘇女官?!?/br> 待小宮人離了藏書閣,蘇清卻擔心她的處境,這般性子怕是打掉牙也會往肚子吞,皇宮可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這般過了一段時日,蘇清見小宮人并未添新傷,便也就按下要告知溫如言的心思。 盛夏里天氣炎熱,午時用膳后夏香拎著兩個大食盒從水榭里出來,牡丹手里扇著扇子,派了兩個宮人跟上前。 夏香將食盒里交于廚房宮人處理,便轉而出后院,在一處拐角石景時,忽地眼前一暗,整個人被麻袋罩住,后頸一疼便失去意識。 再醒來時全身凍的發冷,夏香失去的掙扎可是完全掙脫不開,只能不停開口呼喚。 可是沒有得到回應,反而傳出一道又一道回聲。 這里難道是冰庫? 藏書閣的蘇清看著一旁的熏香,平日里從不遲到的人,今日未時一刻也不見人影。 實在是不尋常。 溫如言用膳過后,窩在水榭里看書,因著西北國事務安定,朝堂正商討如何劃分州縣來管理六大部落。 謝敏帶兵回都城,同行的還有六大部落,趙瑤特意設宴款待。 因此這幾日趙瑤格外的繁忙,溫如言熱的只著單薄的裙裳在水榭里,腳落在蓮花池里,實在沒什么形象可言,可蘇清卻突然來訪。 “夏香不見了?” 蘇清點頭應:“往日里她向來準時的來藏書閣聽課,可今日卻沒有來?!?/br> 溫如言將腳從池水里移出來,眉頭微皺的站起身說:“我知道是誰!” 兩宮人回來匯報時,牡丹正在亭臺里歇息,一手剝著葡萄皮。 “牡丹jiejie,您交待的事辦妥了?!?/br> “確定沒被看見?” “您放心,別說臉,咱兩都沒出聲?!?/br> 牡丹將一大葡萄賞給兩宮人道:“這是從西北國進來的葡萄,賞你們了?!?/br> 兩宮人恭敬的立在一旁應:“牡丹jiejie,您看大約什么時候把那小宮人給從冰庫里放出來才好?” “抓了,還想放?”牡丹冷眼看向兩宮人可是溫姑娘的人啊?!眱蓪m人忽然傻了眼,這只是折騰人,可沒想過要弄出人命。 牡丹吐著葡萄核低聲道:“你兩怕什么,到時扔進井里,只當是小宮人想不開罷了?!?/br> 溫如言先喚來早前趙瑤跟著自己的幾個帶劍的宮人,讓她們召集玉清宮宮人。 本想小睡的牡丹被吵醒來,很是不情愿的起身,從后院走向庭院出聲:“溫姑娘您這是動了什么氣,非要這么大動干戈?” “夏香去哪了?”溫如言看向姍姍來遲的牡丹,隱忍著怒火詢問。 牡丹哈欠連天,絲毫不在意溫如言的惱怒,反而很是得意的應:“這玉清宮里上百來個宮人,我可沒溫姑娘悠閑,再說夏香是個大活人,難道我還能藏起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