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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外面日光刺眼的很,趙瑤知她不喜太過粘人,只得收斂心思,抬手小心翼翼攬住纖細身姿,不再言語。 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溫如言緩緩轉過身來,趙瑤指腹拽著一角衣裳,極為安靜的熟睡。 兩人待在數年,溫如言自然也知道趙瑤的睡眠質量不好,夜里防備心極強,有時大半夜還會莫名的驚醒。 所以尋常時日里,只要趙瑤能得空歇息,溫如言都想著讓她多吃多睡會。 那嫣紅的薄唇仍舊抿緊的很,溫如言沒敢亂動,輕輕將身上的薄毯給趙瑤蓋上,此刻只想讓她好生歇息會。 盛夏時節大都是烈日炎炎,難得一場大雨,總能帶走些許燥熱。 早間溫如言打著哈欠在大殿外當差,只見眾多官員中多了一位女子,便好奇的問:“她這是新來的女官?” 蘇清略微困惑的應:“溫姑娘難道不知此人乃新任慎刑司的謝敏,而且還是陛下親認的義妹,”“什么?”溫如言哈欠打到一半,中途停了下來,眼眶含著淚水,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怎么不知道???” “昨日下的詔令,滿朝官員都知道的?!?/br> 巧了,因為生理期溫如言請了幾天假,所以就沒怎么注意前朝的消息。 溫如言為此還多看了幾眼謝敏,人長極為英氣,個頭也高,看起來是個不太好惹的人。 兩人早膳時,溫如言按捺不住好奇的詢問:“那個謝敏你從哪找來的?” “武林中人,慎刑司需要培養一批武藝高強的將士,所以便選了此人?!?/br> 溫如言沒想到居然還是個武林高手說:“那你為什么認她為義妹?” 趙瑤握著粥勺,見她對謝敏如此好奇,還以為是她吃醋了,心中生起歡喜耐心的解釋:“女子在朝堂為官實為不易,必須有世家大族的勢力,她成為義妹便算是有我給她撐腰,自然尋常辦事就沒人敢小瞧她?!?/br> “那也是?!睖厝缪猿灾鴕ou粥,便也沒再多想。 可趙瑤卻有些不懂了,她這就不在意了么? 心里有些空落落的,趙瑤視線偶爾看向她,可又只得悶頭吃粥。 黃昏時張尤謀乘轎回府,回張府時夜幕落下,萬家燈火亮堂。 “怎么看著愁眉苦臉的?”顧蘭執筷布菜,不解的問。 “陛下新設的慎刑司,今日上任的是一個江湖女子,此人喚謝敏?!?/br> 顧蘭盛著rou湯,手中握湯勺吹了吹,遞至張尤謀嘴旁應:“先吃飯,再談事?!?/br> 張尤謀微紅臉低頭喝了口rou湯出聲:“蘭兒,我自己來吧?!?/br> “好?!鳖櫶m顧忌她臉皮薄,自然也就沒有堅持,只移了話,“你方才是不是在想陛下對你們心有間隙?” 手中端著rou湯的張尤謀點頭應:“這慎刑司里的人很世家大族沒有任何干系,甚至也沒有跟我與趙榮將軍一派的人,陛下恐怕是在防著我們?!?/br> 顧蘭握著湯勺應:“我倒覺得陛下本來就不打算親信任何一派,就算是慎刑司謝敏,那也只不過是比較順手的一把刀而已?!?/br> 張尤謀微愣,想起兄長的話,不由得皺起眉頭深思。 “好好的,皺什么眉?”顧蘭抬手輕撫眉頭,眼眸滿是柔情的望著張尤謀,“等宋家倒了,你的仇便也報了,到時我們回鄉過安穩日子才好?!?/br> “哎,你說的對?!睆堄戎\緩和神情,伸手握住顧蘭停在眉間的手,“這都城里人心難測,還是遠離的好?!?/br> 顧蘭淺笑的說:“那你還不趕緊吃,否則飯菜該涼了?!?/br> 張尤謀緩緩松開手,喝著rou湯,沒敢再看身側柔情目光。 “聽聞顧峰擔任戶部尚書職位,他可曾來找過你麻煩?”顧蘭見這人紅著臉,便想起旁的正事。 “雖有邀過幾回約,不過我都拒了,他應當知曉我的太傅,應當不會亂來?!?/br> “你啊,可別高看小人的壞心,顧峰的性子可遠比你想像還要惡劣百倍?!鳖櫶m一想起當初張尤謀在大冬日里被顧峰指使的家仆扔進池水里,后來險些喪命,現如今還落了疾。 “蘭兒放心,他雖混蛋可到底還是你兄長,現如今雖同朝為官,我自會小心防著點?!?/br> 顧蘭知道這人從小孤苦無依,對于家人多少是羨慕不及,因此便也未曾多語,只叮囑切勿與顧峰接觸。 從前顧峰便不學無術,雖然人是聰明,可人卻已經是壞到底。 又是一日午后,玉清宮內幾個小宮人歡喜的湊在一處說笑,面前還擺放著幾碟糕點,各自好奇的嘗鮮,牡丹木著臉訓斥:“不好好干事,居然在這偷吃,看來是想領罰了?!?/br> “牡丹jiejie,這是溫姑娘賞給我們,您生什么氣啊?!蹦懽由源蟮膶m人回了句。 隨即臉頰一側落了紅印,宮人捂著臉眼眶通紅的哭泣。 “還敢哭?” 宮人膽怯的向后躲,牡丹將那糕點掃落至地,氣惱的說:“做奴婢的命,就不要妄想想著當主子,別以為仗著陛下寵愛,就能麻雀變鳳凰?!?/br> 待牡丹轉身離開,幾個小宮人收拾碎屑,一邊安慰哭泣宮人。 “她也是奴婢,憑什么看不起我們?” “可別說了,牡丹jiejie長期在陛下跟前伺候,自然是會有些脾氣?!?/br> 小宮人紅著臉,不服氣的說:“整個玉清宮誰不知道她從不讓別人伺候陛下,可陛下只寵著溫姑娘,她定然是嫉妒了,所以才拿我們幾個出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