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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意思是陛下心里有人了?” “再多的話,我們這做奴才也不好說,畢竟泄露主子的事那可是十條命也不夠?!?/br> 待宮人離了玉清宮,牡丹將銀子收好入內,正好到晚膳時辰了。 牡丹拎著一干宮人提著食盒穿過數道長廊而后走向水榭。 水榭沒并無聲響,青簾垂落,偶有風鈴被吹的清脆響了幾聲,便又寂靜無聲。 宮人們候在外間等待傳召,此時已是日落西山,里間已然有些暗意,牡丹小心翼翼的步入水榭內。 層層青簾微微被風吹的晃起,牡丹屏息將視線探向那床榻,只見衣裳略微落至榻旁,其間有一只纖細手臂露出薄毯外。 女帝親昵擁著一女子臥于榻上,那平日里凌厲淡漠的眼眸滿是愛戀的望著懷中女子。 這是牡丹永遠都不能觸及的目光。 “是誰?”趙瑤察覺外間有人警惕的護住少女出聲。 “陛下,是奴婢?!蹦档さ痛诡^,細聲道,“該到用晚膳的時辰了?!?/br> “知道了?!?/br> 牡丹緩緩退出里間,隱約還聽見那女子滿是哀怨的說著什么。 趙瑤拾起衣裳,側身看向明明怕熱還裹著薄毯的少女,唇角上揚的說:“你不是怕熱么?” “我現在不想理你?!鄙倥p哼了聲,害羞的不敢亂動,本來以為危險會管用,誰想到還是禁不住趙瑤哄。 溫如言望著趙瑤那一抹白皙,臉皮再厚也禁不住紅了臉,不過視線仍舊沒有移開。 不得不說趙瑤的身材其實真的是蠻好的,當真配的上膚如凝脂。 趙瑤系上衣裳,側身將少女衣裳遞過去說:“你要沒力氣,我可以幫你?!?/br> “我自己可以!”少女伸出手來接住衣裳,臉頰上還沒退下的溫熱,更是讓人抑制不住的心動。 待用膳時四周已然暗了,宮人掌燈之后便陸續退下,牡丹清晰瞥見溫姑娘的印跡,沒敢停留。 玉清宮內的宮人大多是新進來的,當初在朝天殿牡丹便隨著老嬤嬤管事,現如今倒也算是管理的妥當。 牡丹夜間洗漱過后,便在玉清宮主殿隔間守夜,時常還能聽見嬉笑聲。 只是分不清女帝是否也如溫姑娘那般歡笑,這是從前的牡丹不曾設想過的模樣。 當初隨jiejie一同入宮,可老嬤嬤卻害死jiejie,因此牡丹心里記了仇,那時年幼的女帝一句無心之言而救了自己。 因此牡丹想要報答女帝,那時朝天殿內的嬤嬤們爭的厲害,費盡不少心思才攀上老嬤嬤。 便偶爾能在朝天殿內遠遠見上女帝一眼,初次見時牡丹想著這般美的人,怎么不愛笑,可后來女帝卻戴上金制眼紗具。 那時牡丹才知女帝她就像被迫關在牢籠供人觀賞的金絲雀,而關女帝的是太上皇。 太上皇好女色在朝天殿內并不是什么秘密,可是女帝卻從不與任何宮人親昵,甚至極為厭惡。 曾經有一年冬日,女帝被罰跪在雪地里,最終被赦免時牡丹想要攙扶卻被狠狠推開。 牡丹永遠都忘不了女帝眼眸里的厭惡,便再沒有非分之想。 她是南國女帝,而自己只是一個賤婢,哪怕輔佐一世,也永遠都不可能。 一度死心的牡丹沒想到女帝會同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親昵,甚至為了她將后宮選君與貴女拋至腦后,不顧帝王身份與女子同吃同住。 這不是牡丹心中敬仰的女帝,可是卻又點燃牡丹心中的非分之想。 天將大亮時,牡丹領著宮人入內替女帝伺候更衣束發,視線落在女帝那白玉頸間時,還能看見一些咬痕。 待出玉清宮時,女帝牽著溫姑娘一同入步輦,如此放低姿態,可那溫姑娘卻還好似有些不愿,牡丹心中燃起妒火。 若是當初自己主動的話,興許女帝會這般待自己的。 早朝大殿內官員匯報貪污案徹查的進展,李一盡量把案件將宋家摘干凈,而齊家便成了替罪羊。 刑部尚書齊安哆嗦的跪地求饒,而戶部尚書齊莫亦逃不了干系。 齊安并未入獄只是撤職查辦,并且保留齊家部分田地宅院。 趙瑤將蘇好與顧峰提上兩位尚書的位置,則其他撤職入獄的官員空位則選地方州縣考核入職,進而設立監察官員貪污受賄的慎行司,此司雖只是三品官職,只是并不受刑部以及大理寺管轄,可由女帝親任官員擔任,有可先斬后奏的生殺大權。 待日光照進大殿時,官員們陸陸續續離開。 禮部尚書宋清見結案方才松口氣,側身看向大理寺卿李一說:“這回多虧妹夫了啊?!?/br> 李一還未應聲,宋太師怒目而道:“愚蠢啊,難道真沒看見刀還在你的頭上嗎?” “父親,您這是……”突然被罵的宋清也是一大把年級,那丟的起這個臉啊。 吏部尚書宋朗出聲:“父親息怒?!?/br> 宋太師長嘆一聲,揮袖便往宮道走,宋朗宋清兩子隨即跟上。 張尤謀走向大理寺卿李一說:“李大人,這回可真是出了不少力啊?!?/br> “張大人,莫不是在說風涼話?”李一伸手理了理褶皺,看向身形筆直保持距離的張尤謀。 誰能想得到這場轟動南國的貪污案,只是女帝的一個幌子。 齊家被這般生生拖下朝堂,而宋家一派為了護住宋清而選擇隱忍,女帝早就料定貪污案最后也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所以從一開始女帝就只是想設立慎刑司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