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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花,出來!” 溫如言悶在被褥里好一會,才突然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是翠花啊。 從里間出來的溫如言,望著捧住一盞燈面色陰沉的李嬤嬤,嚇得臉色蒼白。 “李、嬤嬤,您這是有什么事嗎?” “今夜輪到你去當值守夜?!?/br> 什么? 溫如言半信半疑的去往主殿,待入里間,外門哐啷地合上時,方才察覺不太對勁。 這近距離如果被發現,根本就沒有跑路的可能,溫如言看著那一旁正燃著香,頓時心生一計。 待腳步聲臨近,坐在窗旁矮榻的趙瑤掌心捧著書,未曾將視線從書上移開出聲:“添茶水?!?/br> “是?!睖厝缪缘皖^上前,倒著茶水,而后退在一旁。 這般呆站好一會,溫如言腿腳僵硬不舒服的很,白日里忙活大半日,現下自是哈欠連連。 可惡的就是,蚊蟲太過惱人,溫如言吃疼的拍上右臉。 趙瑤翻著書說:“夏日里悶熱,你傻站在一旁,倒不如過來扇風?!?/br> “是?!边@是連喘口氣的機會都不給啊。 溫如言拿起圓面扇,坐在一旁扇風。 “你……” 趙瑤本是想斥責她不懂尊卑規矩,可見少女滿臉的麻灰印跡,頓時話都說不出來了。 “怎么了?”溫如言眼眸眨了眨,心想這樣子應該看不出來吧。 趙瑤抿唇不語,指間握緊著書本,隨即抬手探向少女面容,指腹清晰的抹去香灰印跡出聲:“這樣太丑了?!?/br> 溫如言有些害怕的想起身,沒想臉頰被捏住,頓時疼得很叫出聲來:“疼、你輕點??!” “敢直呼朕,你在宮里學的規矩都忘了?” 溫如言被迫偏頭湊近過來,絲毫未曾察覺臉上的香灰被抹開,只好討饒道:“奴婢知錯了?!?/br> 好漢不吃眼前虧,該低頭時果斷低頭。 趙瑤見少女吃疼的緊,便松開指腹從袖間拿起帕巾仔細擦了擦手出聲:“朕念你是初犯,便不予計較?!?/br> 溫如言伸手揉著臉,心想難道是自己長的比較大眾,所以才沒被發現? 兩人俱不言語,頓時房間內安靜的很,溫如言右手扇著圓面扇,困倦的厲害。 可偏偏趙瑤半點反應都沒有,溫如言看了看逐漸暗下來的燈盞出聲:“蠟燭快滅了?!?/br> “你這是在使喚朕?”趙瑤偏頭眼眸直直的望向少女臉上那些點點的香灰印跡被被揉成一團黑,活像一只小花貓,唇角不禁微微上揚。 溫如言可不知趙瑤的心思,只是被突然盯著瘆得慌,忙起身去拿蠟燭。 平日里在屋里待的久,溫如言沒少翻箱倒柜,自然也是熟門熟路。 待重新換上新蠟燭,屋內便亮堂不少,只是因著窗戶敞開,所以風大,燭火搖晃的厲害。 “燈罩去哪了?”溫如言忙用手護住燭火,四處張望。 趙瑤看著分明就在少女那眼皮子底下的燈罩,微抿緊薄唇,伸手拿起燈罩說:“這,你沒看見?” 溫如言尷尬的笑了笑,伸手接過燈罩,心想這尬的讓人真想當場死亡。 正當溫如言選擇沉默時,余光瞥見那右手背紅腫的爪印,因著趙瑤本就膚色極為蒼白,那紅腫夾雜有些出血的抓痕顯得格外的明顯。 趙瑤不解的見少女起身,正欲出聲,少女從那柜子里提出藥箱,心間更是困惑不解。 “你拿藥箱做什么?” 溫如言從那密密麻麻的藥箱里翻著藥瓶,仔細的望著藥瓶上頭寫的用途,而后從其中拿出一長頸白瓷瓶應:“手背的傷不處理的話,沒那么容易消腫?!?/br> “不必處理?!壁w瑤將手藏于袖間,神情淡漠的看著少女。 “這藥溫和,不會疼的?!睖厝缪员豢吹男睦锘诺暮?,眼神躲閃的說,“傷口如若不好好處理,恐怕會留疤的?!?/br> 畢竟是自己抓傷的,溫如言心里多少有些愧疚。 還未等到趙瑤應話,少女便自顧自的抓住手,指腹沾上清涼藥膏小心涂抹傷口。 趙瑤微抿緊唇出聲:“大膽,你難道不怕處罰?” 溫如言沒敢同趙瑤對視,只低著腦袋應:“就算陛下罰我,也得把傷口處理好再處罰?!?/br> 這還不是怕你得狂犬病??! “你……”趙瑤欲言又止,見少女笨拙纏繞紗布緩緩出聲,“這是被一只狡猾的小貓給抓傷,你說朕該如何處罰她才好?” 溫如言動作僵硬的停住,慌張的應:“也許那只小貓也是無心之舉,陛下寬宏大量,不如放過她吧?!?/br> 趙瑤唇角上揚的說:“你真這么想朕?” 寬宏大量,恐怕不過是少女的胡話罷了。 少女忽地系緊紗布,趙瑤吃疼的倒吸了氣。 “我,我不是故意的啊?!?/br> “你……”趙瑤有些分不清少女到底是笨還是裝笨。 溫如言見沒有被訓,方才收拾著藥箱,此時此刻已然臨近子時。 趙瑤看了眼包扎的亂七八糟的紗布,隨即合上書本道:“朕困了?!?/br> 困的要死的溫如言,剛要松口氣,卻被要求守在矮榻不準離開。 溫如言看了眼那平躺于榻上的人心想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剛想伸手扒開珠簾離開里間時,床榻那方忽地傳出聲:“過來給朕扇風?!?/br>